第1107章 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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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我们是陶真如的朋友。”江蓠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她开口安慰方子辰一句之后，再次将话题转回方子辰的行为上，“我有急事找陶真如，可是她的电话现在打不通，我记得剧组上山的时候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想，或许能够从你这里打听到一点消息。”

“陶真如，她应该还在山上，我的戏份不多，身体又不太舒服，所以拍完以后自己先下山。”方子辰的语气缓和下来，只是他的目光并不敢与千江月和江蓠对视，而是一直躲躲闪闪，显得非常奇怪。

方子辰给出的理由不够合理，但是也无法以此来跳出逻辑上的矛盾，这个话题被方子辰以这样的方式混过去。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江蓠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对方可以直接拒绝回答，想要从方子辰身上挖出更多的信息，必须使用别的办法才行。

方子辰上下打量了江蓠一眼，他也没有多说，而是径直向《侥幸2》片场旁边的临时休息点走去，他走路的动作略微有些不流畅，手肘被提起，手臂时不时甩动一下，前一秒还是左半身拖着右脚前进，两步之后，又变成右半身拖着左脚前进，同时他的身体还时不时左右摇晃一下，仿佛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

这一幕被两人看在眼里。

千江月与江蓠对视一眼，两人向人造鬼镇的方向走去，他们选择一个已经完工，暂时还未被使用的地点进行谈话，谈话的内容自然是方子辰的事情。

“不对劲。”江蓠开口说道。

“的确，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们现在应该在鬼镇中，或者已经死去，还有刚才的动作，刚才方子辰走路的动作除非特意表演，或者有相关的疾病，否则正常人很难做出来，即使是身体极度疲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千江月目光瞥向临时休息点。

上山拍摄的剧组人员占据了剧组工作人员的大部分，但是并非全部，临时休息点依然有工作人员看守，以备不时之需。

工作人员向方子辰打了个招呼以后，便开口询问方子辰需不需要来一杯茶水。

方子辰点头，没有多说。

“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测试一下。”江蓠右手食指举起，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接着她转头看着临时休息点说道：“我猜刚才和我们聊天的人并不是方子辰，而是其余的人，究竟是谁？我不确定，不过有很大可能不是原本的流量小鲜肉。”

“你的意思是方子辰的灵魂已经被调换？”千江月低头思考。

“没错，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鬼镇的主人想要控制这些演员，绝对不可能单凭口头警告这种程度的威胁防止消息外泄，采用持续高风险的威胁要保险得多，例如：我一直在观察你，只要你泄漏任何与鬼镇有关的消息，我就杀了你。不过即使这样，依然比不上直接将主演身体中的灵魂换成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灵魂方便。”江蓠解释道。

“可以，我们去测试测试方子辰，你有什么方法？具体一点的方法。”千江月点头，同意江蓠的说法。

“我打算直接问他是不是被人蛇指使。”江蓠左右看了看片场附近的临时休息点。

“这样么？”千江月皱眉，“你的评分会降低吧？话说回来，你的问题毫无意义，他只需要装傻就能够应付过去。”

“没有评分要求，无所谓。至于我的问题有没有意义，我的回答是要看情况。”江蓠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有着卡通人脸的卡牌，卡牌两面的颜色与图案都不相同，红色一面上的图案是一张正在说话的嘴，蓝色一面上的图案是一张被两条白纸打了个叉的嘴。

“这是，特殊道具？”千江月仔细打量江蓠手中的特殊道具，“为了确认方子辰是否是真正的方子辰，你愿意浪费特殊道具在他身上？”

“浪费？”江蓠摇头说道：“使用这种特殊道具的情况大多数都是眼下这种情况，越早减少一种可能性，我们就能够在前期减少浪费更多的准备时间，所以我不认为现在使用它属于浪费。特殊道具的用途多种多样，但是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随便你。”千江月耸了下肩膀。

“这张卡牌名叫真话与谎言，无法对演员生效，只能对电影世界的人物生效，而且仅限于普通人类。询问想问的问题之前将卡牌使用，卡牌会开始翻转，当最后翻转的结果是红色一面的时候，被询问的人一定会回答真话，相反，当卡牌的翻转结果是蓝色的时候，被询问的人一定会回答谎话。”江蓠解释她手中特殊道具的用法。

“难怪你打算直接问那种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你问他是不是被蛇人指使，也无法判断那他是不是真正的方子辰。”千江月说话的同时微微摇头。

“我只是举个例子。”江蓠没有在这方面争执。

“既然你不觉得浪费，那我们马上开始询问，他们那边估计已经快有收获。”千江月说完之后从阴凉的角落走出，江蓠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指的是鹰眼、小钻风和寓言三人。

三人正在调查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必须去调查的事情。

昨天午夜十二点，小钻风和寓言所住的双人间的房门忽然被一股巨力撞开，两人从睡梦中惊醒，检查后发现没有危险，但是长桌上却多了一张写有详细地址的纸条。

纸条上的地址是一家已经开了二十年的旧书店，书店距离垣临镇不算远。

两人将这件事告诉千江月等人之后，五人开始对此事讨论，讨论的结果是鹰眼带着小钻风和寓言一起去书店调查，看是否能够发现有用的线索，千江月和江蓠继续在垣临镇等待钱仓一的消息，以及观察《侥幸2》片场的状况。

人造鬼镇旁的临时休息点是由复合彩钢板搭建起来的蓝色简易房。

千江月和江蓠走入简易房房内的时候，方子辰正坐在一张柔软的靠背椅上，他的双手捧着一杯温水，正在轻抿茶水。

方子辰见到两人进来，眼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刚开口想要询问两人，却被江蓠提前开口打断。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问你。”江蓠在说话的同时右手从口袋中掏出真话与谎言的卡牌，接着伸手将卡牌丢向方子辰，红蓝两色的卡牌在空中旋转两圈之后停留在方子辰的脑袋上方，并且开始加速旋转，一秒钟后，卡牌停止旋转，红色的一面对着江蓠。

红色一面必须讲真话。

江蓠询问方子辰的下个问题，方子辰必定会实话实说。

因为“不知道”也属于真话的范畴，所以问题的范围一定需要好好把握，绝对不能太过宽泛，否则即使有特殊道具的帮助，也可能无法得到有效信息。

“是不是人蛇要求你替换真正的方子辰？用‘是’或者‘不是’回答！”江蓠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并且还增加了回答的限制条件。

听到江蓠问题的方子辰面露惊讶，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舌头仿佛已经打结，只能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几秒钟后，他终于能够正常说话，但是他说的话与他脑海中想的回答完全不同。

“是，一切都是人蛇逼我做的，如果我不做，他会杀了我。”方子辰将真话说完以后，眼神变得异常惊恐，他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