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黑暗里的光，灯光下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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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世楷回到总署O记，一名警员上前道：“大sir，有位长官在门口等你。”</p>

庄世楷点点头，抬起头，只见曾向荣一身浅灰色西装，正束手站在大sir办公室前等候。</p>

“庄sir。”曾向荣看见庄世楷回来，连忙伸出手起身迎上。</p>

皮鞋在地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p>

庄世楷则是在看见曾向荣到场，马上意识到什么，热情与曾向荣握手请道：“曾sir，里面聊。”</p>

“好。”曾向荣微微颔首，旋即跟在庄世楷身边。</p>

庄世楷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同时朝门口打去一个眼色，一名女警马上起身去茶水间冲来两杯咖啡。</p>

“曾sir，庄sir。”女警员把两杯咖啡放在两人面前。</p>

这时庄世楷与曾向荣已经各自坐在位置上聊完一会。</p>

庄世楷端起咖啡，指着曾向荣面前的咖啡杯笑道：“曾sir，尝尝，我们O记的咖啡挺不错，不会给输给廉署的。”</p>

曾向荣面带笑意的端起咖啡吧，品尝一口，笑着讲道：“嗯。”</p>

“就是没有那股屎味。”</p>

想来曾向荣当年也是在警廉风波当中，喝过廉署屎味咖啡的人。</p>

不过，居所现在“喝屎”已经成为潮流了？</p>

简直令人不可理喻。</p>

“是不是有调查结果了。”这时庄世楷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他便主动问道。</p>

曾向荣点点头：“西区军装组的一个警长，长期收受王宝贿赂，负责给王宝通风报信。”</p>

“你也知，军装组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很多行动他们都会参与，很多消息第一手就过他们。”</p>

“周sir的死，还有上次情报泄露，都是他搞的鬼。”</p>

“这个警长是黑警，还是王宝插进来的兄弟？”庄世楷用手桌面画着圆圈，把内心最关心的问题问出。</p>

曾向荣答复着：“只是一个黑警，他以前和王宝没关系，不过前段时间女儿白血病，收下王宝一大笔钱。”</p>

“唉，这种病是无底洞，你懂的。”</p>

曾向荣叹出口气，但绝口没说心软的话，而是接过庄sir递来的香烟讲道：“现在人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p>

内部调查科的办事速度。</p>

还是比较快的。</p>

当然，这也是由于王宝倒台后，难度变低很多。再加上近期黑警联系频繁，有针对性的搜索，一周时间也差不多是该把人刮出来了。</p>

“啪嗒。”庄世楷点上香烟，翘起二郎腿道：“把人交给我。”</p>

“庄sir…”曾向荣表情一动，表情透露出紧张：“不给他活路？”</p>

警队内部调查科是没有向O记交人的程序。</p>

因为内部贪污是走一套流程，O记则是办三合会的案子，两者间并不交叉，也不存在交人的说法。</p>

庄世楷嘴里的“交人”，显然是要私下操作，先由CAPO将人释放，再由O记出手做事。</p>

这种情况下对方可能活不了。</p>

因此，曾向荣才会有此一问。</p>

“出卖兄弟性命的人没资格活下去…”庄世楷夹着香烟，语气平淡而有深意，一句话给人判下死刑。</p>

庄世楷眼里的黑警有两种，一种是收钱包庇罪犯，或者利用职务生财，一种是与罪犯勾结，出卖警队兄弟。</p>

第一种可以活，第二种只能死。</p>

有没有害死兄弟，便是最大的一条红线。</p>

80年代，警队内部有人敢触碰这条红线，那么就没有活路。</p>

因为现在庄爷话事。</p>

“行！交给我来办！”曾向荣点点头，吐出口香烟，并没有再说什么。</p>

他刚刚只是有些意外才会提问，可没想到求情什么的。因为他也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三观与庄sir一致，对于庄sir的做法不会有疑义。</p>

曾向荣五分钟后熄灭香烟，起身离开大sir办公室。</p>

下午，内部调查科释放，一名叫作“陈耀祖”的西区警长。</p>

陈耀祖一身军装，扭着脖子，走出CAPO的办公区，站在总署一楼深吸口气，露出劫后余生、满脸庆幸的表情。</p>

“还好没事。”</p>

“调查科的人一定是搞错了！”</p>

陈耀祖走出总署大门口，暗道两句，掏出一包香烟。</p>

只见他刚刚把香烟叼起，一辆黑色面包车就停在街边，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伸出车门，一把就将陈耀组拉进车内。</p>

“唰！”面包车的车门拉上、合拢、关闭，飞速驶离军器厂街。</p>

陈耀组满脸惊诧的抬起头，看见一张面孔映入眼帘，浑身顿时如坠深渊，双目惊恐，吞吞吐吐的叫道：“蔡..蔡..蔡sir……”</p>

“呵呵。”蔡元琪面露冷笑，看这他一双目光，就像在看向一个死人……</p>

几个当年和庄sir飞艇过海的老兄弟，则坐在蔡元琪身旁的椅子上。</p>

这时一名环卫工把街边的一根烟扫进簸箕，扫去警队叛徒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痕迹。</p>

有人愿做黑暗里的一点星火/也有人甘愿沦为灯光下的那一点黑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