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童谣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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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风华叹了口气：“如此奇人，我倒是真想见一见。尤其是他的道法，我很想切磋研究一下。”</p>

萧芹苦笑道：“你最好还是求神拜佛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好。否则见面之日，也许就是决战之时。”</p>

安倍风华不以为意地笑笑：“主上，你这首诗流传开来的时间，能赶上裕王大婚吗？”</p>

萧芹微笑道：“是在大婚的前几天赶上，还是大</p>

婚之后才传到嘉靖耳朵里，其实没多大分别。</p>

若是萧风能成功，那嘉靖提前听见了也未必会信，之后他也没机会再听见了。</p>

若是萧风不能成功，那不管他当场有没有暴露，有没有亲自动手，这都要他命的催命符。”</p>

安倍风华想了想：“那么，主上觉得萧风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呢？”</p>

萧芹摇摇头：“看似很大，其实很小。大明和日本是不同的。日本人崇拜强者，大明重视正统。</p>

所以我在日本可以以武力收复武士们的心，掌控了武力后，就一切都不在话下了。</p>

可谋夺皇位，在大明要复杂得多，不仅仅是武力，声望这么简单。</p>

若是凭武力就能当皇帝，那当年的皇帝就该是项羽，而不是刘邦了。</p>

若是仅凭名声就可以当皇帝，那么当年的皇帝就该是扶苏而不是胡亥了。</p>

当然，最重要的障碍，其实还是我那个风弟，他自己对自己的束缚。</p>

现在不是乱世。想要改朝换代，就要大开杀戒，斩草除根。不仅要杀掉嘉靖，还有杀光他的儿子。</p>

对于还忠于嘉靖的臣子、将军，甚至是某些地区和城池，也要毫不留情地屠杀，权利的交接只有在尸山血海里才能完成。</p>

我相信他有能力除掉嘉靖，可后面这些事儿，他做不来，就一定会失败。我早就说过，妇人之仁，难成大事。”</p>

安倍风华想了想：“反正无论萧风成功还是失败，大明都会陷入混乱，对</p>

主上和日本有百利无一害。”</p>

萧芹点头微笑道：“所以，我要尽全力帮他这一把。嘉靖那边的优势太大了，如果我不全力帮他，是很难得到两败俱伤的最佳局面的。”</p>

海面上的雾气中，又一批运送黑奴的船只靠岸了，数不清的黑奴正在被分类。</p>

健壮的进入军队，其次的进入农田，最瘦弱的进入监狱，等待杀生法阵的屠杀……</p>

俞大猷进京了，带着胭脂豹和兰道行。锦衣卫和东厂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嘉靖听完仍然没有什么表示。</p>

胭脂豹和兰道行一起上了山，一个拜祭父亲和姐姐，一个拜祭姐姐。在远处的另一个山头上，还有一个老头，也来看望自己的徒弟。</p>

山风呼啸，野草离离，在这空旷的山里，世界显得如此安静，如此无争，却只是因为这里是亡者的世界。</p>

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了争权夺利。可人只要还活着，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就永远也无法有安静无争的世界。</p>

裕王大婚前夜，已近子时，陆炳的病越来越重，以至于卧床不起。</p>

夜色之下，有人一瘸一拐地来到陆府求见。</p>

当陆炳见到老拐的那一刻时，他的双眼猛然放出精光，似乎困扰他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一般。</p>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老拐，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儿，喝令众人都退下。</p>

陆绎有些迟疑，他显然不知道老拐夜里来拜访父亲所为何</p>

事，毕竟这俩人之前没什么交集啊！</p>

“绎儿，裕王大婚，要用到入世观里的人。老拐是来和我商量此事的，你退下吧。”</p>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不过陆绎还是担心的叮嘱一句。</p>

“拐叔，家父病重，不可过于劳神。你若有详细安排，可以回头跟我细说。”</p>

看着陆绎走远后，陆炳冷冷的说道：“看来关于萧风的那些传言，是你编排的了？”</p>

老拐微微一笑：“别人或许认为是编排的，难道陆大人也认为是编排的吗？”</p>

陆炳冷然道：“当然是编排的。萧万年就是萧万年，和武宗后人一点关系都没有。</p>

别说他自己，就是他夫人，也不过是当年从外地逃难到大同的女子，家人路上死光了，与武宗更无干系！”</p>

老拐微笑道：“大人就是这么自己骗自己这些年的吗？大人若知道我的身份，只怕就不会这么说了。”</p>

陆炳上下打量着老拐：“有些事，老道也不知道。所以你知道的应该比老道更多。</p>

我猜，你当日也在梅龙镇里，而且，可能比我和老拐到那里更早，在那里更久。</p>

你，是武宗留在梅龙镇的人？我早该想到，就算武宗不想让孩子卷入朝堂，也不会毫无照应的。”</p>

老拐点点头：“说起来，咱俩还算是同行呢。我也在锦衣卫干过，不过时间很短，就成了武宗的贴身侍卫了。</p>

所以对锦衣卫的那一套路数，我比谁都清楚。否则这些年，想</p>

要让锦衣卫一直不注意到我，也不容易。”</p>

陆炳点点头，表示服气：“我确实没注意过你。我曾经注意过老道，不过查到他是千手如来后，也就放过了。</p>

一个江湖大贼，能弃恶从善，又没做什么对国家有损之事，我犯不上管他。</p>

何况后来他和萧风走到了一起，我就更懒得管他了。想不到他是夏言的弟弟，而你是武宗的侍卫。</p>

一个小小的善堂里，我竟然漏过了两个大人物，我这锦衣卫指挥使，也可算得上是无能。”</p>

老拐摇头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人都是有心理误区的。对于不希望发生的事儿，都会从心里逃避。</p>

你最不希望的就是当日梅龙镇里还有知道内情的人活下来，自然平时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p>

有些事儿，你太不希望发生时，甚至真相都给你摆在面前了，你也会希望这是假的，就是这个道理。”</p>

陆炳默然，他知道老拐说的是对的。这就像一些人，被骗子骗了之后，一心给对方找理由，希望自己并没有被骗是一个道理。</p>

这种时候，由于心理上的抗拒，被骗的人会对一些明显异常，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事儿视而不见。</p>

甚至当别人把她被骗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仍然可能会拒不承认：“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p>

陆炳当然不会做出这种姿态来，他坦然地看着老拐，表示认同对方的说法。</p>

“你今天来找我，</p>

应该与外面的流言有关吧。你可知，单凭你制造这种流言，我就可以抓你进诏狱！”</p>

老拐摇摇头：“你不会的。严世藩猜到萧万年娶了武宗的女儿，你不但没抓他，还跟他合作了一辈子。”</p>

陆炳冷笑道：“你能跟严世藩相比吗？严世藩是毒蛇，我要动他，他就有咬死我的能力。</p>

你呢？你最多是个臭虫，虽然也能咬人，但我碾死你的时候，你也最多让我疼一下罢了。”</p>

老拐笑了笑：“我虽然是臭虫，可这只臭虫却趴在了皇帝的头上。</p>

你拍死我不要紧，拍到了皇帝的脑袋，只怕你整个陆家也完蛋了。”</p>

「我写的童谣还都挺好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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