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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此时在飞宫中纵目观去,见原本天地的清灵之机,已是隐隐添出了一丝重煞浊气,如跗骨之疽,牢固粘附在上,难以祛除。
而若有善望气观运的修士,便可一眼看出,天象中的那抹杀机已然是不加掩饰,明目张胆。
似在吸引玉宸众人的注意一般,要与他们正面会晤。
“好胆子,只盼莫要是雷声大而雨点小。”
于世通心下冷声一笑。
而见万丈云空之下,无论是城邑或村落,都无半点人烟痕迹。
他挑了挑眉,心念一转,便也想明白了些什么。
旋即将符牌捉住手中一晃,玉景飞宫便方向一转,循着危雍国境内,那魔气最是浓郁之处电掣风驰而去。
不多时,一艘巨大的旋螺金殿便映入眼帘。
殿身上下细窄,中间宽大,如若陀螺一般,样式极是古怪。
其正雄踞于虚天之上,殿身灿光闪闪,如龙鳞烨烨有光,十分瞩目,直有射日之态。
便是与于世通的“玉景飞宫”相较,这座旋螺金殿在气势之上,也是分毫不输!
而在金殿两侧,更有无数彩舟飞车,魔头傀儡在做拱卫之事,浩浩荡荡汇于一处。
各类气机升腾而起,将高空的云层都是搅得躁动难安,如一锅沸水。
时不时便有闷雷也似的声音从中传出,震彻数十里!
“陶瑱老魔,竟是你这匹夫出马?哪来的胆子!莫不是忘了上次在北海,你是如何从我手下逃命的?”
此时玉景飞宫中,于世通一眼便望见了陶瑱盘坐在榻上的身形,大笑一声,喝问道。
“勿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北海时候,若不是老夫先被那群虎蛟耗了不少气力,你怎能够侥幸得胜?
白捡来的便宜,还敢自吹自擂!”
云榻上的陶瑱冷笑一声。
而于世通与这位陶瑱显是相熟,打过不止一回交道了。
就在他们言语争锋时候。
远远侍立在门外,心中隐有些不安的晋善信也是皱眉抬目。
旋即便被远处玉景飞宫的华美威仪以及那些道脉的兵马雄壮所慑。
他眸光微沉,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隐晦忧色。
“晋师弟不必担忧,我怙照兵马雄壮,可未必就要输给他们玉宸,这一战,说不得就是你建功立勋的大好机会。”
在晋善信上首,一个身着麻衣,头裹蓝巾,两眉奇长无比的道人视线一扫,便敏锐捕得了晋善信脸上神情。
他心下嘿然一笑,劝慰言道
“不见今番连顾漪师妹都是特意来了吗?连她都欲来此凑个热闹,晋师弟你又在多心什么?”
麻衣道人乃是怙照宗弟子,地位天然便比晋善信这等下院中人高出一筹。
按理而言。
以他地位,本不必对区区一个下院弟子言说这些。
不过晋善信此人身份却非比寻常,自幼便被陶瑱真人收入了门下教导。
以他天资,将来真正拜入怙照宗,不过是板上钉钉之事。
既注定是同门。
且此人身后又有背景。
在面对晋善信时候,麻衣道人也是少有将心中傲气一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顾漪师姐……”
晋善信闻言心中一讶。
对于这位顾漪这位怙照宗的贵女,岁旦评上的有名之人,晋善信自然不算陌生。
早在他老师陶瑱交代时候,晋善信便特意在宫中的下榻之地做了不少布置,费尽心思。
不说凭此可以讨顾漪欢心。
不令她反感。
那便是万幸了……
不过晋善信的这一番心血,倒却是并未见有什么成效。
当日陶瑱的旋螺金殿亲临隅阳国时候,殿中虽有一些怙照宗弟子,但顾漪却是不见行踪。
便是今日对峙玉宸人马的这等大场面。
同样也不见顾漪出面。
这着实令晋善信心中好奇,不知这位怙照的贵女究竟心中是什么打算。
“顾师妹的身份尊贵,与我等皆是不同,她行事,自有她的道理,晋师弟还是勿要以常理来论了……”
一旁的麻衣道人似看出了晋善信的所想,摇摇头,将声音压低,提点一句。
“多谢师兄相告。”
晋善信收起心思,打了个稽首,苦笑一声,道
“不过在此役当中建功扬名之事,倒是师兄说笑了。
晋某如今不过初成紫府境界,便是下面那些道脉中人的修为,都要更胜我一筹。
能够保住性命便是万幸,哪还敢去奢求更多……”
“师弟实是过谦了,以你身份,在此战保住性命,又算什么难事?”
麻衣道人意味深长看晋善信一眼,缓声一笑。
而在这两人交谈之际。
陶瑱和于世通也不再多费口舌。
只见陶瑱将头顶高冠一掀,便有一缕浊气自他囟门飘飞而起,须臾便显化成一轮圆满净月,高达百丈。
月中有一尊三头六臂的大魔,手中各拿一对拂尘、宝剑、煞轮,面貌与陶瑱一般无二,若虚若实,似介于有无之间,让人难以捉摸。
而在净月法相现出的顷刻,
虚天之上,便陡有一股森然魔意如洪水泛滥般,朝向玉宸人马汹涌卷席而去!
于世通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何动作,在玉景飞宫上方,忽浮出来一团漫无边际的青云,连天障日。
直有灵变无穷,阴阳不测之势!
青云只悠悠一转,便将那森然魔意挡住。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唯有接连不断的轰隆声响此起彼伏。
好似炸雷不绝,震得罡风崩散,流云四碎,声势极为骇人。
云下也是烟尘四起,灰蒙蒙一片!
“于世通,我知晓仉泰初的意思,不过是欲在震慑边地小宗的同时,顺便历练一番玉宸弟子和底下道脉。
恰巧我宗的几位上真也正有此意,与他不谋而合了。”
在彼此法相抗衡争斗之际。
陶瑱忽得一笑,道
“你我交手已是不止三两回了,对彼此手段,皆心知肚明,若真个动起来来,等闲三五日里,你我之间,可难分输赢。
更不必说倘使放开手脚,这些弟子和道脉中人,必是第一个遭殃的,要死无全尸。
似这般细细思来,你我亲自动手,却着实是落了下乘。”
“难分输赢……”
于世通想起那口袖中的那口“阳德梵度金锏”,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有一丝讽意。
其实陶瑱的猜测倒也大差不离。仉泰初命他亲自出马,的确是欲在震慑边地小宗的同时,顺便历练一番众弟子和底下道脉,让他们见一见血。
不过于世通既还特意携了“阳德梵度金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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