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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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我要娶她</p>

温长玄说要娶李清云，赵夫人是万万也没想过的。</p>

就在温桃蹊成婚的半个月后，有那么一天，本是踏青出游的好天气的，赵夫人原说要带了李清乐再叫上温桃蹊她们，一道往观里去游玩一番，再求两个平安符来。</p>

可是一大清早的，赵夫人才吃过了饭，吩咐了人去告诉李清乐，丫头就回说温长玄来了。</p>

赵夫人漱了口，叫把人领进门，踱步去妆奁匣子里挑簪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笑着就叫温长玄：“来帮我选根簪子。”</p>

温长玄应了，近了前去。</p>

等赵夫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屋里的伺候丫头都不在了。</p>

她一拧眉：“你把人支出去干什么？”</p>

温长玄骨节分明的手从妆奁匣子里挑挑拣拣，选了根赤金簪子来，对着赵夫人比了比：“母亲要出门吗？”</p>

赵夫人说是：“今天天这样好，打算出城往观里去，叫人去告诉你大嫂了，一会儿我们去陆家，接上桃蹊一块儿，出城时候正好路过李府，再接上清云。”</p>

她想着略顿了顿：“林蘅和她嫂子住在客栈里，也不知道跟不跟我们去，过会儿去问问就行了。”</p>

她拍开温长玄的手，又正了正髻上的簪，对着菱花铜镜照了照，眉眼间写着满意二字。</p>

她这个小儿子，一贯就有些哄人的手段。</p>

他倒也没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不管是小时候顽劣胡闹，还是长大了自己在外头经营产业，花天酒地的事情，是不沾染的。</p>

可偏偏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手腕。</p>

赵夫人想着不免又笑起来：“倒是你，早起才来请过安，这会儿怎么又跑过来？有事儿？”</p>

温长玄嗯了声，上手去扶她：“母亲先别忙着去观里了，我有要紧的事情回母亲，您来。”</p>

赵夫人脸上笑意一凝，狐疑望他，由着他搀扶着往正间罗汉床过去。</p>

等坐下了，才伸手拉他，可温长玄没往赵夫人身边儿坐，隔着黑漆的四方小案，坐到了一旁去。</p>

见他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性子，赵夫人一颗心越发沉了沉：“是定阳出什么事吗？你急着回去？还是不敢叫你爹和你大哥知道？”</p>

温长玄摇头说不是：“定阳没事，我去年陪着桃蹊往杭州时候，也回去过一趟，交办的都很清楚，现在也不急着回去的。”</p>

赵夫人就真的有些急了，隔着小案照着他手臂上捶过去一拳：“你这孩子，如今跟谁学的吞吞吐吐，有事还不快说？”</p>

“是我的婚事。”</p>

他此话出了口，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别开脸，掩唇咳了两声。</p>

赵夫人怔怔然，盯着他看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p>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p>

婚事？</p>

可是近些时日，他总在家里待着，身边儿跟着的，也就一个李清云。</p>

他是看上了谁家姑娘？</p>

倘或是当初在杭州或是京城时，对哪家女孩儿动了心思，那回了家，也该回话的，眼下这是……</p>

李清云？</p>

赵夫人脑子里嗡的一声：“你看上了谁？”</p>

温长玄扭脸儿去看，眼底闪过诧异。</p>

赵夫人一看就全明白了。</p>

他点到即止，是因为她应该才得出的。</p>

真是挺好的。</p>

当初她看上林蘅的端淑柔婉，想着将来能给他做贤内助，若遇上事，还能规劝着。</p>

可他说不喜欢，再加上有长洵那事儿横在中间，自然只好作罢。</p>

她惋惜的很。</p>

现在呢？</p>

把林蘅换成李清云——</p>

赵夫人虎着脸：“你是疯了吗？”</p>

温长玄面色一沉：“母亲。”</p>

赵夫人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重了些：“我不是说清云不好。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性不坏，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从没有半点儿算计害人的心，何况知根知底，咱们和李家，也是亲上加亲。</p>

可是长玄，你是只身在外的，一年到头住在定阳，走南闯北，替你父亲和大哥守着定阳的产业，你身边的姑娘，不该是……”</p>

“母亲觉得，我该娶林姑娘那样的，我知道。”</p>

温长玄截了赵夫人的话，没叫她说完。</p>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母亲一辈子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为他们兄妹操碎了心，没有不为他们好的。</p>

林蘅是好，他也不否认，可他不喜欢那样的姑娘。</p>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考虑过，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p>

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哪个姑娘是令他心动的。</p>

平日里见了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他只想躲得远远的。</p>

甚至于，当日母亲提起他的婚事，他内心毫无波澜。</p>

这一年时间都不到，他好像，改变主意了。</p>

赵夫人也实在是想不通，点点桌案：“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比清云大了那么多，她从小就喜欢缠着你，比她自己亲哥哥还亲，你喜欢她？”</p>

温长玄知道她想问什么，抿唇不语。</p>

赵夫人眉心越发蹙拢：“你喜欢她，你早就跟我说了，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p>

你真喜欢清云，还能到现在的？</p>

当初我让你娶林蘅，你还不跟我急眼？</p>

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p>

赵夫人啧声咂舌：“说你不着急，让我也不用急，你心里没人，没那个念头。</p>

怎么了，不到一年，转性了？还是清云不是从前的清云了？”</p>

她看都不是。</p>

温长玄叫问的哑口无言，他吞了口口水：“我是昨儿听她哥哥说，李家伯母打算给她相看人家……</p>

她生辰在十一月里，及笄礼怕是要到明年三月上巳节，或是上巳节后。</p>

伯母大概是想着，现在开始相看，两家人且先说定了，明年行过及笄礼，就能成婚……”</p>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鼻尖儿，面上有些挂不住：“我以前真没动过这心思，也只觉得，她比别的姑娘家可爱一些，活泼一点，又是一起长大的，跟桃蹊是一样的，可如今……”</p>

赵夫人就全懂了。</p>

合着知道人家要嫁人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了。</p>

这算什么？</p>

她冷笑问温长玄：“你这意思，亲家太太要没有打算给清云相看人家，倘或真打算把她带在身边，多留几年，你还不想这些呢？”</p>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p>

没想过是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