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简易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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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僳刚跟外面的村民要了一大壶水,回到室内问正在忙碌的人类少年。
他出去要水的时候,守门的村民满脸欣慰,很快给他们送来了水,并询问需不需要抬个一缸进来。
白僳考虑到房间内少了人不适合村人进去看,就给婉拒了。
他端着水壶回到房间,也不给少年人倒水了,整个水壶盖子打开,让他能够对口喝。
现在距离他们商量着要翻墙跑路过了一个半小时了,夏成荫与唐诺已经不见了踪影,趁着村民换班的时间离开了院子内。
被留下来的只有高天逸与白僳,前者是有准备工作要做,后者完是为了遵守两人一组活动的准则。
以及,未成年人比成年人要好应付。
人的社会阅历是摆在那的。
人类少年坐在那,手里摆摆弄弄,见新的水被拿过来了,他刚要伸手去拿,结果根本没举起来。
高天逸:?
他扭头一看,偌大个水壶外壁光滑,只有一个手柄能够让他提起来。
顺带一提,这是个热水壶,刚烧好的热水壶。
“白哥,你是想烫死我吗?”
“也没有,打开盖子冷一冷就好。”
说着,黑发青年非常主动地把盖子扭开,瞬间升腾的热气就窜了出来,袅袅地升至屋顶。
少年人见这水没法立刻喝,只好忍耐着渴意,继续手上的动作。
白僳很是好奇地站在那,半倾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类少年的动作,只把人类看得发毛。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僳又问道。
“呃……做纸扎人?”高天逸不确定地答。
为什么要用不确定的语气,因为高天逸也不是专门学这个的,只是由于兴趣爱好找专门的师傅研究过一阵。
手艺不精,不然也不会成天剪个小纸人就凑合用了,毕竟小纸人效率高还隐蔽。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小纸人可装不了成年人的体型。
白僳看了会,伸出手指戳了戳纸张,大概是戳到浆糊了,被高天逸连忙制止。
“停停停,白哥我求你了别碰了,散架了我还得重新粘。”
“唔……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身上到底怎么带下这么多东西的?”
黑发青年将人类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通,没看到什么能够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说,人类里的那种百宝袋或者藏东西的锦囊是真实存在的——
“……少看点网络吧白哥,你最近看了什么?”
“什么○○天帝什么的?”
懂了,修仙类的,怪不得有什么储物袋。
少年人叹着气,只能说那些还是太离谱了,他也没什么袖里乾坤,只是带了点纸,浆糊还是就地取材,从屋子主人的柜子里“借”的。
房屋里只是利器相关的东西被拿走了,浆糊反而留着,实在不行沾点水,凑合着黏一黏也行。
粗糙的轮廓,敷衍的五官,用简略的笔触画出的人脸只能看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
或许是为了体验出人物特征,少年人还加了点个人特色,比如眼镜、比如平头,再比如身高。
美术功底尚可,但画得太栩栩如生,就没纸扎人那个味了。
“那我呢?”白僳指了指自己问。
“你……”高天逸抬起头,看了白僳一会儿,“剩下那个就是白哥你,也不用搞特征了。”
黑发青年多看了几眼不需要加特征的纸扎人,忽的伸手把人类少年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引起了对方的强烈抗议。
人类少年抱怨白僳在这什么事都没干还在捣乱,黑发青年则眯眼歪了歪头。
其实白僳还有在干其他事的。
例如在高天逸认真糊纸人时闭着眼睛小憩,趁着人类注意力不在他这,干着巡视山林的活。
白色的人影走在山林中,他的移动速度比村民要快很多,不多时便进入了山林深处。
唯一苦恼的地方就是白影没有地图,靠嗅觉来识路。
浓重的水汽混淆了食物的气息,白影走走停停,最后还是笔直地前往了他印象中的方位。
在抵达外围时,白影便停了下来。
——哇哦。
白影本来只长了一颗眼睛用来视物,却在停下之后,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地蹦出无数颗眼球,贪婪地盯视着前方。
树枝下、草丛间、叶片上,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黑色淤泥无处不在,它们各具形状,取代了本来应该栖息在树林里的其他物种。
甚至,连植物都有要被取而代之的迹象。
如此大的阵仗给普通人类看,估计连下脚的地方要伸在哪里都不知道,以至于无法前进。
但这对于怪物是不同的。
白影兴奋地转动着眼球,从身体的正中央裂开一张嘴,向前倾覆下去。
黑与白碰撞的瞬间,寻人的念头暂且被白僳抛在了脑后。
人类的话,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吧?
而且,“温桃”还是挺重要的。
……
村人对“关押”着外乡人的院子的关注持续到了深夜。
在村人看来,院子里房屋中待着的几人老老实实,偶尔那名黑头发,皮肤白得离谱一看就从来不干活的青年有出来逛几圈,还有便是四人中没成年的那个少年会出来讨要水喝。
其余两个没看见出来,不过无所谓,村人有悄悄观察过,两人都在屋子里坐着。
只要人在就没问题。
后半夜守院子的人换了岗,依旧是从不为人知的小孔洞中偷窥,雨洒在他们头顶,浇灌得他们的五官越发突出了。
外乡人……还在。
含糊的灯影映照出了在房间里打转的高个青年,他背着手,一步一晃的,来回兜圈子,看上去非常烦躁。
是了,莫名其妙被关了起来限制人生自由,烦躁是应当的。
为了以防万一,村人还派人悄无声息打开门,摸到窗边看了眼,确认了里面待的是一二三四,四个人才折返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变得像鱼后脑子也生涩了些许,进去观察的人觉得屋子里人动作僵硬还飘着一股浆糊的味道,活像是把浆糊罐子打翻了。
于是村人嗅着气味扭头一看,还真在墙角看到了一个开着的罐子,盖子敞在那,正接着从屋檐上滴落的渗水。
滴答滴答的,已经接了小半罐,难怪味道不住地往鼻子里窜。
村人还走近看了眼,罐子就是常见的玻璃罐,周围湿哒哒地贴了几张纸,有手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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