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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二郎,今天你们搬运箱子也累倒了,早点休息。”景田氏来到两个儿子面前,开始催促。
两个儿子还想读书,可是景田氏已经说了,只得收拾书本,上床休息。
安排两个儿子休息之后,景田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平时是让两个儿子好好读书,甚至用凿壁偷光,悬梁刺股来比喻。
现在儿子读书,自己这个当娘亲,竟然偏偏要他们早点休息。
还好,现在找了一个搬运箱子的借口。
不过,为了四娘与五娘,她只有拼了。
来到卧室,景东还在看书。
景田氏已经迫不急待了,向着景东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马上上床,吹灭灯火,发出让人心动的声音。
次日景东感觉良好,悠闲喝茶办公。
万万没有料到,几日之后,他家里的门槛差点被人踏破。
杨伟今年也是四十左右,在工部当侍郎。
他五官端正,国字脸,三缕长须,颇有文人风度。
本来他这个侍郎,在京城也算不上什么高官。
但是杨伟的岳父及娘子经商,家里倒是也有一些钱财。
特别他的岳父极有眼光,现在销售赵家庄的制作的物事,在京城小有名气。
杨伟不像景东,一家人还住在公房,有自己的私人住宅。
虽然对于住宅他没有什么担心,但是他担心的是自己儿子。
他有三个儿子,大郎的二十,二郎十八、三郎十四岁,相貌与他年轻有些类似。
虽然说是儿子越多越好,但是他现在也有苦恼。
正如龙生九子三个儿子各有所好一样,三个儿子也不一样。
大郎喜欢读书,如今已经是举人。
二郎喜欢经商,经常流连于商行门市。
虽然有时能够挣点小钱,但是让他有些不喜。
士农工商,士乃是第一,而商乃是最后。
二郎虽然让他不太喜欢,但是也算找了一条出路。
但是三郎这个儿子,整个以衙内自居,经常与三朋四友流连青楼勾栏,让他伤透了心。
有一次杨伟当值回来一身酒气,还有脂粉香气,显然刚刚从青楼勾栏回来。
他不禁大怒:“汝如此流连青楼勾栏,难道想当柳三变(柳永)不成?”
柳永虽然诗词传世,但是一生没有中进士。
“柳絮已将春色去,海棠应恨我来迟”,杨三郎洋洋得意地一边吟词,一边兴高采烈反驳,“这个可是文忠公写的,他可是进士加相公。”
文忠公乃是欧阳修,乃是大宋文学领袖。
杨伟气得差点吐血:“文忠公可是先中进士,当了杨州太守后来才写出此词。”
“父亲,看来你也承认青楼对文人的好处,也许孩儿那天灵感来了,说不定成为第二个文忠公呢?”杨三郎越说越兴奋。
“顽劣不堪、食古不化、愚不可及,”杨伟脖然大怒,双手指着杨三郎,怒气冲天地吼道,“你如此喜欢青楼,又不喜欢读书,文忠公不能不成,又无柳三变之才,只能成为无用废物。”
“跪下。”说完,他拿出戒尺,就要狠狠地向着他抽打。
杨三郎看到父亲要他跪下挨打,急忙转身就跑,一边拼命大喊:“娘亲,娘亲。”
杨伟脖然大怒,一边拿着戒尺,一边在后面紧追不舍。
“官人,三郎还小,他那里不喜欢说书,你刚才不是看见他吟词吗?”一个半老徐娘出来,一边双手拦住杨伟。
杨白氏大约三十多岁,皮肤白皙,五官突出,柳眉杏眼,不过眼角已经有不少皱纹。
看到杨白氏出来,杨三郎急忙躲在她的背后,战战兢兢望着父亲手里的戒尺,不过眼里却是倔强的目光。杨伟扬着手里的戒尺,指着杨三郎,对着杨白氏说道:“娘子,这个竖子子又流连青楼。如此下去,将来必然成为一个浪子。”
“官人,教化之道,教育为主,打人为辅。打人越凶,效果越微乎其微。”杨白氏一边拦住杨伟,摇摇头说道。
杨伟铁青着脸仿佛能够滴水,冷冷说道:“娘子,自古慈母多败子。你这是害了三郎。”
“官人,三郎现在逆反性极强,你打他越厉害,他逆反也厉害。”杨白氏摇摇头,耐心劝解,“前些日子,你打了他,他竟然夜不归宿。”
看到三郎的倔强目光,杨白氏转身对着他说道:“三郎,对你父亲认错,好好读书,不能再上青楼。”
看到杨白氏目光,杨三郎放心大半,迟疑几下,从母亲背后出来。
杨伟恨恨瞪杨三郎一眼,手里的戒尺一扬,让他瞳孔一缩,急忙又躲在杨白氏后面。
杨白氏眼疾手快,从杨伟手里抢过戒尺。
“三郎,还不认错,为娘也要打你。”为了不让杨伟不满,她急忙说道。
杨三郎大喜,来到父亲面前,躬身一礼:“父亲,孩儿错了。”
“娘子,你这是害了三郎。”杨伟叹了口气,“你看看他眼光没有,根本就没有认真认错过。”
“官人,奴家已经找到教育三郎的法子。”杨白氏收起戒尺之后,灼灼目光望着杨伟。
杨伟一脸苦笑,摇摇头:“三郎小时没有教育好,现在已经半大,就如树苗一样,已经成型了,如何能够纠正过来。”
“当然有法子,就把三郎送到赵家庄学堂。”杨白氏却是胸有成竹,语气充满了自信。
杨伟愕然:“娘子,你从哪里提到消息?怎么为夫不知道?”
“你是一个书呆子,只知道当值之事,当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孩儿身上。”杨白氏纤纤手指,点了杨伟额头,嗔道。
杨伟惊喜交加,犹豫地问道:“从哪里找人。”
“找哪个,就是你那个同窗景子边(景东字)。”杨白氏又点了点杨伟的额头,嗔道,“这个门路都不知道。”
“娘亲,父亲,我不到赵家庄学堂去,哪里太远了,听说有好几千里路,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听到父母要把自己送到遥远的几千里路之外四川,杨三郎急了,抓着杨白氏的手臂,差点哭泣起来。
他毕竟年齿不大,也没有出过远门。
杨伟脖然大怒,从桌子又拿起戒尺,狠狠地抽在桌子上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随后,杨伟用戒尺指着指着杨三郎:“如果你愿意踩着挨戒尺,老子就不让你去四川。”
“娘亲,父亲又要打孩儿。”杨三郎看到看到杨伟手里戒尺,吓得脖子一缩,身子发抖,急忙又躲在杨白氏后面。
“不要吓着三郎了。”杨白氏又是一把拦住杨伟,摇摇头,“官人,要耐心,要耐心。”
杨伟瞪了杨白氏后面的杨三郎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看看他,油盐不进,不打,怎么能够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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