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双生的试炼 第六十五章 什么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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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帕塞尔斯身旁的笔墨纸组合忽然一顿，羽毛笔略尖的笔头随即在纸上留下了一大滩难看的墨水。卡尔玛罗斐脸上无法遏制的露出了惊愕，眉头也高高挑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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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你是在耍我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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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出‘奇迹’的定义，确切的说，除了‘已经诞生的奇迹’本身，其他任何人都不适合对‘奇迹’做出定义。因为想要获得‘已经诞生的奇迹’的人，在乎的并不是‘奇迹’本身，而是希望我们的愿望能以以符合我们心意的‘奇迹’的方式实现。‘已经诞生的奇迹’不过是一件工具，用以实现愿望的工具。这样一件工具，会是一件乖乖听话的工具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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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塞尔斯眼睛一亮，只见他一把抓住漂浮在身旁的笔记本，将那一页沾满了墨水的纸张撕去，羽毛笔随即在下一页纸上开始奋笔疾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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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因海姆需要“已经诞生的奇迹”的目的相对还是很单纯的。他们期望用这件奇迹的产物来扭转魔法学术界对于“光之魔法”的认知，让学术界承认光之魔法是不同于神术的另一个体系，从而在魔法研究领域获得一席之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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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经诞生的奇迹”如何实现他们的愿望，霍因海姆的魔法师们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在他们的认知之中，应该会以“奇迹的方式”，或者“近乎奇迹的方式”来完成。而此刻方秋灵告诉他们，“已经诞生的奇迹”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这怎么不让他们感到惊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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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玛罗斐的目光立刻就直了。以卡尔玛罗斐的学识和阅历，他能分辨出方秋灵的话语中没有丝毫作假的成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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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已经诞生的奇迹”真的拥有自我意识，那么这个“奇迹产物”的本质又会是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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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卡尔玛罗斐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寒而栗。他身后的两位魔法师更是完全动摇，兜帽下的脸孔上写满了不敢相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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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诞生的奇迹’，那个东西是拥有自我意识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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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琪握着水晶苹果，小声的向方秋灵发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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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灵微微回头，向萧涵琪小小的点了点头：“对，而且‘她’还不是什么好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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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ser，你到底知道些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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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艾薇儿也不禁发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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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到自家ser说“完全没有兴趣”的时候，艾薇儿的“忠诚度”真的是哗哗哗的直往下掉，就差没有立刻分道扬镳了。作为被召唤而来的英灵，她也是有着自身的愿望的。遇到一个对最终大奖完全不感兴趣的ser，她的心可谓是拔凉拔凉的，差一点就“叛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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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听到方秋灵说“已经诞生的奇迹”不是好东西，也就意味着自己ser并不是不愿意去争取，而是早就知道“奇迹”不是什么好东西，艾薇儿的“忠诚度”立刻开始回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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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没和你说过吗？”方秋灵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好吧，我确实没说过。那现在就先简单的说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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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轻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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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先不谈愿望的好坏，也就是善意的愿望和恶意的愿望，就说愿望本身吧。传说之中，有一件名为神器名为‘万能的愿望机器’，其能以奇迹的方式实现任何的愿望。这件神器名为‘圣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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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是奇迹的产物，毋庸置疑是少数公认的‘奇迹’。不过其所代表的实物奇迹，其究竟是造物主的造物，还是诸神的造物，亦或者是先贤的造物，这一点已经无法考究。毕竟圣杯本身也已经失踪了，没有听说哪位神祗或是强大的超凡者将其收入囊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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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已经诞生的奇迹’，‘她’不过就是圣杯流传在世间的一个投影，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完整的投影。事实上目前流传于世所谓的圣杯，或类似的‘愿望机器’都是基于原始圣杯的仿造品、伪造品。其基本的原理就是通过概念上的指代和映射，从而将‘愿望’作为一个大概念来处理，从而获得基础的神职，进而获得收集、存储信仰的能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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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灵的话语微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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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诸位都是施法者，我们知晓如何获取魔力，也知晓魔力的本质就是‘源海’力量在现实世界的映射。但有多少人知道，‘源海’，或者说‘至源’，其本质中是包含着混沌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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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起源之初的大爆炸就是混沌无序碰撞之下的产物。最初的神祗也同样是诞生与混沌之中，是混沌意志中较为明确的那一部分。所以当足够多‘至源’力量聚集，那么造物很自然的就会诞生自我，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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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是一种力量。既然是力量，那么自然同样是‘源海’力量在现实世界的映射。足够多的信仰聚集在一起，从信仰之中诞生的意志，也就是‘已经诞生的奇迹’。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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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灵看着身前的四位魔法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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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为，人类的愿望……不，应该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愿望，是善意的多，还是恶意的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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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恶意的愿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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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琪似乎不怎么理解方秋灵的话，小声的喃喃自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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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恶意的多。”方秋灵没有卖关子，很快的解释说道，“比如说……楼下那个胖子总是抢我东西吃，我希望他出门就摔死！比如说，楼下那个胖子总不洗澡，臭死人了，我希望他出门就摔死！再比如说，楼下那个胖子的目光猥琐的不得了，看到了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我希望他出门就摔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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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琪翻起了白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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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我懂了！你就让楼下那个胖子少摔死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