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真凶已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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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绚烂。</p>

武怀玉挨着皇帝站在宫楼上，盛开的烟花不仅点燃了黑夜，也照亮着诸蕃外国那些国王、使臣们的脸，那脸上有惊叹，也有恐惧。</p>

中原大唐帝国掌握着天雷神火，这已经不再是秘密，有太多太多的蛮夷在这天雷神火下惨败。</p>

蛮夷们口耳相传，早就不再是秘密，只是越传越离谱，神秘无比，玄之又玄，却越发让人恐惧。</p>

而大唐天可汗，仅用了十六年时间，打遍周边无敌手，征服一个又一个的敌手，又更加验证了这种天雷神火的厉害。</p>

在这些蛮夷们的传说中，有位陆地神仙叫逍遥子，来到人间带走了一个童子，后来这个童子来到长安，这個童子就是武怀玉，他从逍遥子那得到了天雷神火，献给了天可汗，</p>

正是有了这天雷神火，唐军才能战无不胜。</p>

“怀玉啊，朕很惭愧，”</p>

皇帝似是喝醉了，红光满面，嘴里喷着酒气，眼睛也红着，他握着武怀玉的手，“你我君臣相逢相知十七年了，你对朕忠心耿耿，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劳，甚至朕这条命你也救过不止一次，”</p>

“可朕此前却还误信谗言诬告，实在不该。”</p>

“陛下也只是被一时蒙蔽，而且陛下对臣一直以来也是恩宠有加。”</p>

李世民叹了口气，</p>

“朕也听说了，坊间都在传，说你功高震主，朕鸟心弓藏，朕绝无此意，朕很早以前就说过，朕不想学汉高祖诛杀功臣，朕想要的是与大家同艰苦共奋斗，然后共享富贵，朕的子孙，与功臣们的子孙，能够继续代代相传，世世富贵。”</p>

“陛下十六岁起兵，东征西讨，骑马打天下，下马治国家，当初继承国家的时候，满目疮痍，内忧外患，突厥颉利可汗数十万骑打到渭水，兵临城下，然则陛下韬光养晦发奋图强，仅三年就发兵攻灭东突厥，生擒颉利可汗，</p>

这些年来，大唐国富民安，四夷臣服，文治武功，远迈诸朝，哪个臣子的功劳能盖过陛下？</p>

臣虽有微功，但也是在陛下的指引下，在将士们的奋斗下，在朝廷的支持下才取得了，离开了陛下的指引，离开了将士们的拼搏，离开了朝廷的供给军需后勤补给，</p>

臣也无法取得那些功绩。”</p>

这些话虽然经常说，但该说还得说，这是一种态度。</p>

武怀玉告诉皇帝，自己的功绩，主要是靠大唐这个平台，是靠皇帝的运筹。</p>

功是大家的，他顶多是个劳。</p>

何况，皇帝是五百年一出的圣天子，文治武功，谁还能盖过当今皇帝。</p>

李世民听了怀玉这话，哈哈大笑几声。</p>

这一笑，</p>

似乎也把这几年君臣之间渐渐生起的那种猜忌给尽去除了。</p>

“二郎啊，”皇帝也改了口，不再称呼怀玉或青阳，直接叫二郎。“你放心，你遇刺这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p>

皇帝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p>

这不仅是要给武怀玉一个交待，也是要给全天下人一个交待。</p>

真凶一日不能查出捉获，那么皇帝就得一直背着鸟尽弓藏暗杀功臣的锅。</p>

李世民是那么爱面子好名声的一个皇帝，否则他也不会在当初玄武门弑兄宰弟囚父夺位后多年，还一直心心念念，总想找史官偷看起居注，</p>

不就是想看看起居注是如何记录当初的事，如何记录他平常的言行，</p>

别的史书，李世民可以先过目甚至审核，要求删改，但起居注很特别，这是持续记录皇帝言行，然后整理编辑成册，在位君王自己是不能看的，本朝的官员自然也不能看，</p>

得留给后面的帝王看，将来汇编成本朝史书。</p>

李世民不可能背下这暗杀功臣的坏名声，尤其武怀玉在朝野声望那么高，影响那么大。</p>

这家伙不仅是宰相是功臣，也还是有名的诗仙，还是药王，而且书画双绝，甚至还被称为茶圣。</p>

他还是陆地神仙的弟子，是楼观道龙门派的第二任掌门宗主。</p>

虽然李世民也不是没杀过大臣，</p>

比如卢祖尚，答应出任交州都督后来又嫌偏远不肯去，李世民就一怒之下把根本罪不至死的卢祖尚斩了。</p>

再比如大理寺丞张蕴古，也是被李世民一怒之下诛杀，同样罪不至死。</p>

历史上被李世民这样杀掉的还有李君羡、刘兰成等大将。</p>

皇帝也用过暗杀手段，</p>

比如武德朝首相的裴寂，曾官居司空，但却曾是李世民争储的最大阻碍，所以他宫变夺位后，一步步的削裴寂的权，还搞了几个案子，将裴寂一贬再贬。</p>

后来裴寂遇到山獠造反，带着家丁组织反抗，闹的动静很大，长安也有人趁机造势要让裴寂回长安。</p>

李世民当时就是顺势下旨召裴寂回京。</p>

但裴寂在静州，跟凶悍的叛乱山獠对战那么久都没事，结果他却突然死在回京的驿馆里。</p>

裴寂就是被李世民派百骑司所杀，不是光明正大赐死那种，而是暗里下毒毒死的，对外称是病死。</p>

李世民对裴寂暗杀，也是绝不想让他再回朝，哪怕他老迈了，可李世民也不允许。但李世民又没有正当的理由杀他，以前虽一贬再贬，但毕竟要念及裴寂是武德元谋功臣，是多年宰相。</p>

明着杀不行，那就暗里杀。</p>

如果裴寂老实呆在流放地，皇帝也就可能任他老死边地。可他还要想回京，那只能杀了以绝后患。</p>

武怀玉跟裴寂却不同，皇帝也仅是心里有点猜忌或防备了，</p>

何况武怀玉为大唐立下的那些赫赫功绩，也是裴寂比不了的，</p>

再说，武怀玉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那么大的一股势力。</p>

“再给朕半个月时间，”</p>

李世民望着那绚烂烟花，烟花绚烂也是短暂的，璀璨绽放后，很快湮灭，重归黑暗。</p>

“上元节以前，朕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待。”</p>

“这些年，伱一直镇守在外，实在是辛苦了。以后就留在长安，等把伤养好，朕还需要你的辅佐，太子也还需要你的教导。”</p>

皇帝话很多，</p>

絮絮叨叨好像真的喝醉了。</p>

“今晚，就留在宫中，我们君臣同榻而卧，抵足而眠。”</p>

武怀玉要推辞，皇帝不许，</p>

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大声说让怀玉留下，要抵足谈心。</p>

这场面，又引得无数人的羡慕。</p>

有几个臣子，能够夜宿宫中，跟皇帝同榻而卧抵足而眠的。</p>

不管武怀玉愿不愿意，他今晚只能陪皇帝睡觉了。</p>

太极宫，甘露殿，</p>

陪皇帝睡觉，武怀玉也是头一回。</p>

皇帝睡觉的寝宫在甘露殿，但也不止这一处，就算甘露殿，皇帝的卧室也是有好几间的，</p>

皇帝的卧室其实也不大，古人说屋大人少切莫住，卧室太大会更耗阳气。</p>

里面的陈设看着也挺朴实，并不是乾隆爷那种金碧辉煌的爆发户感觉，但御用的器物却都不凡，不说工艺了得，就是材料也绝对是上上之选。</p>

就比如屋里铺的地砖，号称京砖，百姓则讹传为金砖，说皇帝的宫殿，那是金殿，金瓦盖顶金砖铺地。</p>

其实也是烧制的地砖，规格二尺二见方的大方砖，实际也是用泥土烧制的，只不过工艺复杂，造价很高。</p>

一块砖价一两黄金，一般百姓，一户人家一年都赚不到一两黄金。</p>

皇帝的宫里，其实铺金砖的地方也较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