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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殿下!”

然而还不等他感觉轻松点,刘青便急匆匆的来到了他的近前。

“有事?”秦威负手而立,面色平淡的问道。

领兵在外,他已经习惯了淡然,不管出现了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坦然处之。

“前方探马来报,乌东叛军正朝着平蛮关城汇聚。”刘青说道。

秦威闻言,露出了凝思的神色。

蜀州平蛮关城跟门峡关一样,都是大璃内部的关隘。

其位于蜀州的南部的乌东府内,是蜀州的南大门。

之所以叫平蛮关,是因为在三百年前,大璃建朝之处,朝堂为了抵挡南方的蛮族王庭建造的关隘。

后来大璃版图扩张,多出了一个云州,所以这平蛮关也就是成了大璃内部的关隘。

平蛮关作为蜀州的南大门,若是云州有叛军,只需要在关城内放置数千士卒,便是数万云州叛军,也别想轻易的进入蜀州。

如果平蛮关在秦威手中,那他可以无惧云州的叛军,可是现在这平蛮关在叛军手中。

平蛮关肯定要夺回来,不然秦威进不了云州。

不过想要攻下平蛮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事对秦威来说有利有弊,弊的方面在于平蛮关很难攻打,利的方面就是现在乌东叛军全部去了平蛮关,只要能打下平蛮关,那么蜀州南部地区的战乱就彻底结束了。

“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开拔前往平蛮关。”秦威想了想,说道。

“喏!”刘青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去。

当夜,秦威在丹莲府城休息了一夜,翌日一早,大军继续南下直指平蛮关而去。

路上,秦威收到了一个有些惊喜的消息。

“殿下,北渊城传来消息说叶孤城打败了司徒长空!”

秦威一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安解释道:“半月前,叶孤城与司徒城主在北渊城外比试,两人交手近百招,最终叶孤城以精妙绝伦的一剑击败司徒城主。”

半月前!

秦威算了算时间,叶孤城离开天州城时,说三个月后会与司徒长空比试一场,算算时间的话好像差不多。

再次听到叶孤城的笑起,秦威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叶孤城击败司徒长空,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足以担负起大璃剑圣的称号了。

因为司徒长空一直都是大璃内剑道修为最强的存在,不过如今这个最强要落在叶孤城的头上了。

事实上,在秦威收到消息之前,叶孤城剑圣的称号便已经在大璃北方地区传开了。

关于叶孤城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般从大璃北方席卷南下。

京都,卿福山上。

李勋坐在凉亭中,温润的清风徐徐吹拂着他那雪白的鬓发,袅袅茶香萦绕在凉亭之中。

在他对面,作为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老者身穿一袭宽松的儒衫,一举一动都带着洒脱和随意的气质。

这位老者正是儒家夫子言珍。

言珍身后还站着一位年轻人,如果秦威在这里一定会对这位年轻人感到惊讶,因为这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守仁。

“你见过叶孤城?”言珍端着茶水轻抿一口,随意的问道。

李勋轻笑一声,“见过一面,聊了几句。”

“感觉如何?”言珍似乎有些好奇。

李勋稍微凝思后,说道:“他能打败司徒长空并不意外,就算是老夫也不敢说稳胜他。”

言珍捋了捋胡须,眯着眼喝着茶,“那他是否可为皇朝所用?”

“此人性格孤傲,应该不是险恶之人。他对剑道的执着就如你对儒道一般。”李勋道。

虽然他只与叶孤城见了一面,但是他能看出叶孤城对于剑道的执着和追求。

正是因此,他才觉得叶孤城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

言珍倒是没有怀疑李勋看人的眼光,他摇头笑道:“老夫对儒道似乎也不是很执着!”

“嗯!”

李勋惊异的看着他。

言珍轻轻一叹,侧头看向身后王守仁。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王守仁,他的心学让老夫都动摇了!”

李勋直直的望着王守仁,把王守仁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心学!”

“心明便是天理。”言珍似乎是在解释给李勋听。

“不懂!”李勋摇摇头道,

言珍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所以老夫一直说你这个老东西不会成为老夫的知己。”

“切~~老夫也没想过要成为你的知己。老夫一个武夫,自然不了解你们儒家的那些弯弯道道。”李勋不屑的说道。

他也算是学识渊博的人,毕竟他已经活了上百年,对儒家经义已经烂熟于心。

但是要说儒修,李勋也只是一知半解。

“罢了罢了,跟你这个武夫没什么好说的!”言珍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等叶孤城来了,也让老夫见一见。”

李勋也不在意,端着茶水轻抿一口。

而王守仁连忙跟上言珍。

走出李勋的庭院,言珍想了想,对王守仁说道:“上次你说的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为师觉得有理,不过什么是心?”

儒修重思想和悟性,言珍在儒修的造诣自然无需多说,作为儒家夫子,他的言语就代表着儒修之道。

但是自从见到了王守仁之后,听到了王守仁所提出的心学之后,言珍都有些怀疑自己以前的感悟和思想是不是错的。

王守仁跟在他身后,沉思了稍许,道:“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凡知觉处便是心”

“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关?”言珍指着路边的花树问道。

王守仁又沉思了些许,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他已有心学之基,但是还未将心学完善到完美的程度。

所以言珍每提一个问题他都要经过深思才行。

或许在心学上,言珍无法教他什么,但是作为儒家夫子,言珍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自从拜入言珍的门下,在言珍的询问和探讨下,王守仁对心学的理解和感悟日益渐深。

言珍听完之后,不由得笑起,“你这心学倒是奇妙,虽然有些不同大流,但却可以为天下学子多一条儒修之路。”

他望着王守仁的眼眸充满了欣赏,“若是你能完善心学,成就必在为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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