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心事难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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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心直口快。”</p>

“您肯这样推心置腹，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还能有什么怨气。”</p>

楚云汐还没有说话，江问轩已经笑着道：“明玉师叔的话我们都记得了，整个昆山派谁不知道您最是人美心善，体贴晚辈。对吧，云汐？”</p>

楚云汐赶忙道：“对！”</p>

被江问轩接二连三的几顶高帽戴下来，明玉仙子也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了。</p>

她轻轻勾了勾唇，终于不再跟楚云汐较劲了。</p>

“有这个机灵劲，别净用在我这里，也多去讨好讨好你师父。”</p>

“我看你这般聪明的一个人。”</p>

“怎么一到了凌霄师兄面前，却有些像个木头似的。”</p>

礼数过分周全，没一会儿的功夫跪了好几回，简直恨不得能三跪九叩了。</p>

江问轩垂眸道：“师尊威严，弟子不敢冒犯。”</p>

“你这孩子……”明玉仙子闻言叹了口气。</p>

“其实凌霄师兄只不过看起来冷酷，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他……”</p>

“罢了罢了。”她摇了摇头，“这个需要你们自己体会，不然我说再多也没用。”</p>

“行了，你们送到这里即可。”</p>

“接下来我自行回去就行了。”</p>

明玉仙子停下了脚步，叮嘱道：“还有一事，问轩，取心头血绝非小事，更别提要坚持整整一个月，千万记得看着你叶师兄喝药。”</p>

说完，明玉仙子再不停留，直接化光消失在了原地。</p>

只剩下江问轩和楚云汐面面相觑。</p>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p>

气氛有些凝滞。</p>

过了好一会，江问轩才轻咳了一声。</p>

他道：“云汐，抱歉。”</p>

“抱歉什么？”楚云汐反问。</p>

“江师兄，你和叶师兄对我如此的够意思，处处都为我着想。”</p>

“还需要对我说抱歉吗？”</p>

少女乌黑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p>

这一刻，江问轩觉得自己没能看懂她的情绪。</p>

默然片刻，江问轩道：“抱歉让你觉得我们都不重视你。”</p>

楚云汐道：“那是因为我看你和叶师兄只顾着我姐姐，都没人搭理我，师尊还要逼我取心头血给她，所以我嫉妒，从小我就一直生活在我姐姐的阴影之下，在你梦境中的那个小院子里，连出门都要受到限制。我知道嫉妒不对，只能显得我心胸狭窄，但是我克制不住。”</p>

她从所未有的坦诚，江问轩愣了下。</p>

楚云汐接着道：“江师兄，我也知道我哪里都比不上我姐姐，没她天赋好，没她修为高，更没她讨人喜欢。但我其实并没想过要跟她比，我只是想自由自在的，跟喜欢的人一起游山玩水，你说，这个要求过分吗？我也承认我不出众，可平庸者就有罪吗？就应该随时随地成为被抛弃的那个人吗？”</p>

江问轩看着她：“不过分，也不应该。”</p>

楚云汐苦笑道：“那为什么就这么难？”</p>

她顿了顿：“其实我心里清楚，不止明玉师叔和那个裴子轩，昆山派大部分人都觉得我比不上我姐姐，都觉得我抢走了本来属于我姐姐的东西，都觉得是我鸠占鹊巢，是不是？江师兄，我不需要安慰，我想听句实话。”</p>

江问轩：“……”</p>

江问轩道：“如果我说是呢？”</p>

楚云汐道：“意料之中。”</p>

“所以我真的不甘心。”</p>

“看到你和叶师兄不理我的时候，这种不甘心达到了顶点。我觉得不管你们如何告诉我，在你们心里，我和我姐姐一样重要，我还是认为，在我和她之间，你们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她，遇到事情你们也只会相信她。”</p>

说到这里，楚云汐犹豫了一下。</p>

接着她低声道：“江师兄，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你们根本就没人在乎我，只要她受伤，你们就觉得是我害的，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而且你们还为了怕她伤心疏远我，就像是……”</p>

“就像是……刚才那个样子。”</p>

“现在姐姐她真的回来了，我知道我应该为她开心，可我也是真的非常害怕。”</p>

“害怕那些有朝一日，都会变成现实。”</p>

江问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