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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别院。</p>
李青刚把调配好的药煎上,朱祁锦便携大孙赶了来。</p>
大老远,李青就听到了朱祁锦骂骂咧咧的声音:</p>
“什么不卑不亢,你怕不是有大病……”</p>
少顷,爷孙至近前,朱祁锦拱手道:“先生,这孩子性格比较呆板,不过能力是没问题的,你不要误会。”</p>
朱佑材红着脸,闷闷道:“爷爷说的对。”</p>
“……进屋稍坐,我先把药煮沸。”李青拨弄着碳炉,让火燃得更旺。</p>
朱祁锦道:“这样的事怎能劳驾先生呢,让佑材弄吧。”</p>
“不用,我这很快就好。”李青笑笑道,“煮沸之后改用文火便可不用管了,他不定能拿捏好火候。”</p>
“那就有劳先生了。”朱祁锦点点头,被大孙扶着进了客堂。</p>
一刻钟后,汤药煮沸,李青堵上碳炉口,让炭火变小又不至于熄灭,这才起身走进客堂。</p>
刚一落座,</p>
朱祁锦便解释道:“佑材在你面前比较紧张,他平时不那样……”</p>
李青耐心听他解释完,恍然笑笑,道:“刚开始接触,难免有些紧张,不当紧,不当紧……”</p>
小误会解除,李青进入正题。</p>
“对于满剌加的土地兼并,你怎么看?”</p>
“兼并一些土地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要看先生的胃口了。”朱祁锦斟酌着说,“多了我不敢保证,百顷耕地还是可以做到的,大明开海与诸国展开贸易交流的同时,诸国之间也存在贸易交流……”</p>
“这么说来,你与那满剌加国王相熟了?”李青微微惊喜。</p>
“算不上熟,不过,彼此都见过,相互也一直存在贸易合作。”</p>
“什么合作?”李青问。</p>
朱祁锦迟疑了下,如实道:“现在主要以丝绸为主。”</p>
“啊?”李青惊诧道,“你们都会织丝绸了?”</p>
“算是吧,不过跟大明的丝绸没法比,从养蚕到染布有着数十道工序,太复杂了,一道工序差一点,整体下来就差了太多太多了,而且我们的成本远高于大明……”朱祁锦叹道,“其实早就开始了,不过,随着海上贸易的持续进行,大明商品价格持续走低,如此情况下,我们根本赚不了钱,索性就停了相关产业。”</p>
顿了顿,“自大明开启新航线之后,商品价格又一次上涨,且还是大幅度上涨,重利之下,我才又重开织造业,其实,重启也就这两年的事,之前毕竟还不稳定……”</p>
末了,朱祁锦补充,“不过,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无论是质量还是体量,莫说与大明相比,李家都完爆交趾。”</p>
李青轻笑道:“这是市场规律,不仅你们,其他小国肯定也在筹备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利可图自会纷纷涌入……不必紧张,我不会因此生气。”</p>
这些,李青在很早以前就有所预料了,今虽感诧异,却并不是很意外。</p>
见状,朱祁锦放下心来,不好意思道:“早知先生不在意这个,之前就不瞒你了。”</p>
李青打趣道:“没想到你长得老实,背地里竟还有这么多心眼子。”</p>
“呃呵呵……除此之外,对先生没有任何隐瞒。”</p>
“嗯…,你们是如何与西方展开的贸易?”李青好奇道,“以你们的造船能力,航海技术,便是得悉了贸易航线,就现阶段而言风险也是极大吧?”</p>
“不错。”朱祁锦颔首,“其实也只尝试过一次,翻了船,就再也没去过,主要是卖给长住满剌加的佛郎机人……当然了,在此过程中,我也让了一部分利给满剌加王室。”</p>
朱祁锦笑道:“先生常说,长久的合作是建立在彼此都能得到好处的基础上。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地盘上交易,不意思一下,也会起摩擦。”</p>
李青问:“你没想过绕开满剌加,直接与佛郎机人做贸易?”</p>
“没有!”朱祁锦断然道,“佛郎机人提过这样的期许,不过被我果断拒绝。”</p>
李青面露满意之色,还是问道:“何也?”</p>
“这群人野心太大,手段太过野蛮、残暴,我不会给他们进入交趾的机会。”朱祁锦道,“诚然,仅眼前的佛郎机人不足为虑,可这不代表就可以放松警惕了,遥远的地方具体如何我不得知,可从他们的傲慢以及火炮先进程度……唉,不难看出他们掌握着十足的暴力。”</p>
朱祁锦自嘲式的自我评价:“我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也没有很强的手腕、能力,我只想好好经营交趾,对这群野蛮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p>
顿了顿,“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也不敢赌我的后背会有雄才大略之人,就这样挺好的,既规避了潜在风险,也不至于让大明,让你产生忌惮心理,不是吗?”</p>
李青惊奇中带着浓浓欣慰,难得夸赞道:“不憨。”</p>
“……”朱祁锦不爽道,“这是事实,你当用阐述的语气说,而是赞扬!”</p>
李青:“……”</p>
“交趾如此,满剌加又是什么情况?”</p>
“你是问商品输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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