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去地府问问,阎王爷的规矩能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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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个知县,是干什么吃的?”
陈舞阳反问:“这么多孩子,在养济院消失的,本官就不信,养济院就没有档案?你就一点都不看?”
熊瓒眸中射出厉光:“本县上书布政司的奏疏,你可以去查,上书了几次,布政司并未拨粮。”
“没有粮食,养济院是不收婴儿的,怎么收啊?”
“这些女婴就算被盗,也跟本县无关!”
陈舞阳嗤笑:“你可真好意思,一推干净是吧?”
“你可以去查记录,都是有归档的!”
“查不到,上面没记。”
“那就证明没有啊,倒卖女婴之事,和养济院无关!”熊瓒竭力摘清自己。
“收了多少贿赂啊?”
陈舞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胡三贵已经招了,你还要撑多久啊?熊瓒,正统十三年进士。”
熊瓒却满脸坦然:“他招供,你就信吗?若他随便攀咬,你就将所有官员抓入诏狱,屈打成招吗?”
“若都知监是这般办案的,可以,请将我抓走,看我骨头硬,还是你们都知监的刑具硬!”
他竟伸出手来,让陈舞阳抓走他。
这给陈舞阳整不会了。
他遇到的都是软柿子,第一次见到硬骨头
“熊兄,别这样说嘛。”陈舞阳勾住他脖子。
熊瓒将他推开:“别攀关系。”
“本县再说一遍,养济院之事,本县并不知道。”
“纵然又失察之罪,但本县绝没有参与。”
“你可随便查,可随便审本县,若查出罪证来,本县愿五马分尸,满门皆被五马分尸!”
熊瓒是真狠。
陈舞阳有点棘手,这种人,要么是老顽固硬骨头,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看样子是真没参与。
但胡三贵,确实招认了熊瓒。
“本县确实是正统十三年进士。”
“在知县位置上,蹉跎十二年了。”
“就是因为本县骨头够硬。”
“若软一点,今日就不是郁郁不得志的知县了。”
熊瓒叉腰而立,虽站在公堂之下,却让坐在县尊位置上的陈舞阳,犹如小丑一般。
陈舞阳擅长审时度势,站起来行礼道:“熊知县,那胡三贵招供你,收了本县卢仁生的贿赂,放任其做贩人买卖。”
“胡说八道!”
熊瓒厉喝:“本县若肯收钱,岂能蹉跎知县十二年?此污蔑之言罢了!”
“但你口中的卢仁生,本县是知道的。”
“其人是泰州富贾,善于结交官府之人,在民间也有善人的美名,但却是个私盐贩子。”
“景泰六年,他来江都经商,本县抓他,当晚就被保举出来,本官拿他束手无策。”
“而今做些贩人的勾当,并不奇怪。”
熊瓒的确是块硬骨头。
陈舞阳知道,这个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先攀附兴安,又攀附张永,所以他在江苏很吃得开。
熊瓒却敢抓他,得罪了兴安,又得罪了张永,难怪他升不上去呢。
“熊公,还望莫怪。”陈舞阳走下来,站在熊瓒之下行礼。
若查实熊瓒没有参与此案,皇帝一定会重用这块硬骨头的。
熊瓒冷哼:“那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本县怕你不敢查他。”
“熊公,不如打个赌,我把卢仁生抓过来,我查你审,敢不敢?”陈舞阳眯着眼睛,试探熊瓒。
“有何不敢!”
熊瓒冷哼。
陈舞阳率人乘船赶往泰州。
带人抓捕卢仁生。
可卢仁生却先收到风声,逃走了。
这难不倒陈舞阳,不派人去抓,而是将卢仁生的家人抓起来,扔到菜市口凌迟。
哪怕是泰州知县,也被都知监的残酷做法给吓到了,给皇帝上疏弹劾。
凌迟三天,卢仁生自己就出来了。
“藏谁家了?”陈舞阳笑眯眯地问他。
“大人,咱们是一家人啊!”
卢仁生哭泣道:“我在宫中认司礼监张大珰为主,和您舅舅是一条战线上的呀。”
“都知监就奉命清除蛀虫的,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
陈舞阳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卢仁生就是蛀虫。”
他指了指这菜市口的凉棚:“是在这说,还是去你府中说?”
“就、就没得商量吗?”卢仁生还抱有一线生机。
可是。
密奏送到皇帝手中几天了,皇帝一直没有回复,就是放任陈舞阳去做。
陈舞阳露出白牙:“你说呢?”
“我们是一派的人啊!为何要赶尽杀绝啊?难道您就不怕,大珰和您交恶吗?”
卢仁生搞到的钱,是定期上供给张永的。
张永没了这根线,就会少收很多钱,而是还会掺杂进瘦马案里,怕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得也不顺畅了。
啪!
陈舞阳用刀鞘抽他的脸:“你的屁话咋这么多呢?”
“继续凌迟!”
“本官没说停,就不许停!”
卢仁生吓到了:“不要啊,不要啊……”
可他已经被拖进马车里,进入他家。
他家已经被陈舞阳给占了,即墨家产是一定的事了。
“你及时招供,还能救下来几个,若是晚了,就谁都救不下来了。”陈舞阳呲牙而笑。
卢仁生不敢隐瞒,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说什么?经你手的有上万个孩子?”
陈舞阳吓到了:“现在这些孩子呢?”
“要么卖了,要么都养在家中。”卢仁生回答。
“你家?没找到啊!”
“在密室里。”
陈舞阳立刻让人找密室,这密室建在花园里,花园占地十几倾,根本没人查,所以有呼救声也听不到。
陈舞阳看了眼那密室,密室逼仄昏暗,充满臭气,这些孩子能活着都是奇迹。
倒是有二十几个妇人伺候这些孩子,但这点人,哪里顾得过来啊。
小的几个月大,大的四五岁。
陈舞阳怒火翻涌:“其他的呢?”
“都在这里,要么的就是病死了。”卢仁生回答。
“你卢仁生还是人吗?”陈舞阳暴怒。
“咯咯咯!”
卢仁生嗤笑:“你陈舞阳是人吗?被你杀了多少人?你在这里标榜什么好人?”
“起码本官没杀孩子!”陈舞阳嘶吼。
“你真没杀过吗?假慈悲!”
卢仁生自知必死,也不装了:“我也是给皇帝减轻负担,若这么多孩子送去北京,皇帝该头疼了。”
“拖出去,凌迟!”
陈舞阳暴怒。
卢仁生却在笑,笑着笑着,崩溃地哭了起来:“陈舞阳,大珰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永能不能保全自己吧。”
陈舞阳要捅破天。
继续追查。
而在南京。
深夜里,回到家的胡濙,枯坐到天亮,天亮后,和范广一起,拜访几个乔装打扮藏身在南京的士绅。
带着他们入宫,和皇帝谈判。
那几个士绅吓得尿都出来了,和皇帝谈判?疯了吧?
胡濙,绝对是坑了他们!
他和皇帝是一伙的,为了引他们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几乎是被兵卒拖进紫禁城的。
朱祁钰正在锻炼,卢泓小跑过来禀报:“皇爷,老太傅带着人来了。”
“去文华殿吧,别脏了乾清宫。”
他乘坐圣撵而去。
文华殿上,有四个士绅跪在地上,分别是苏州戴家戴士诚、常州宜家宜万芳、杭州耿家耿鑫、徽州森家森思勤。
戴士诚是进士,其他三人都是举人。
虽没当官,在本地都有显赫的声名。
朱祁钰坐在御座之上,胡濙、范广站在旁侧。
“这士绅都有头目了?”
“你们没建个什么教,当一派教主啊?”
朱祁钰语气幽幽:“朕听说,你们想跟朕谈判,用朕的命来威胁朕?”
“学生都不敢啊陛下!”戴士诚吓惨了,确实有这心思,但不能说出来呀。
“冯孝,教教他规矩。”
冯孝给太监使个眼色,一个太监提着戒尺进来,让戴士诚抬起头来,啪啪两下,抽在他脸颊之上。
“这回知道规矩了吧?”
“这大明的规矩,是朕定的。”
“你们不想按照规矩玩,可以呀,去地府,问问阎王爷,他们那的规矩能不能改改?”
“看看阎王爷怎么说?”
朱祁钰嗤笑:“跟朕谈判?”
“你祖上是哪朝皇帝啊?”
“朕祖上是大明皇帝,朕也是大明皇帝,你呢?”
“你脚下的土,是大明的土!是朕的土!”
“你头顶的天,是大明的天,是朕说了算的!”
“你们呼吸的空气、吃的粮食,皆是朕赐给你们的!”
“戴士诚,朕问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可是,戴士诚不说话。
啪!
行刑太监又一下抽在他脸上:“说话!”
戴士诚吃痛,使劲磕头:“学生惟皇命是从,不敢有异心啊,不敢啊!”
啪!
行刑太监使劲抽他的嘴:“皇爷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学生什么东西都不是!”戴士诚回答。
“你祖上呢?”朱祁钰又问。
“也不是什么东西!”戴士诚哭泣。
“朕祖上呢?”朱祁钰问他。
“陛下祖上是大明皇帝!您也是皇帝!”戴士诚回答。
“那皇帝是什么啊?”
“这天下的主人!”戴士诚不敢不回答。
“你呢?”
“学生是陛下的走狗!”戴士诚磕头。
朱祁钰冷笑:“朕可没有这么不听话的狗,噬主的狗,养不得啊。”
又看向宜万芳:“宜万芳,你呢?”
“回陛下,学生什么都不是啊。”宜万芳害怕被抽嘴。
“那你还和朕谈判?”
“学生没有呀,学生没有啊!”
宜万芳吓惨了。
而一旁的耿鑫吓晕过去了。
行刑太监爬过来,用戒尺使劲打他的下面,生生把他打醒,耿鑫痛得蜷缩着。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朕第一次听说,有士绅和皇帝谈判的,挟持皇帝?”
“古代倒是有这样的人,霍光、曹操、司马昭、宇文泰、宇文护、刘裕、杨坚、赵匡胤,你们是吗?”
朱祁钰自己都笑了起来:“区区士绅,也想学魏晋门阀吗?”
“你们是吗?”
“忘了太祖时,如何惩治士绅的了吗?”
“忘了太宗皇帝,如何迁居江南士绅入北京的了?”
“忘了朕把江南士绅,迁去交趾了吗?”
宜万芳不停磕头。
啪!
行刑太监却抽他脑壳一下:“不许动,听皇爷说。”
宜万芳觉得肚子翻滚,像是要窜出来了。
“敢污了圣目,诛九族!”行刑太监冷哼。
“宜万芳,你说,你宜家在常州有多少地啊?”朱祁钰问。
啪!
行刑太监却抽他脸:“说实话。”
“十二万亩……”
啪!
行刑太监狠狠抽他脸颊:“说谎,该打。”
“27万亩!”
啪!
行刑太监也不说话,就是抽他脸颊,一下一下抽。
“陛下,我家中只有27万亩地产啊。”宜万芳剧痛。
“挂靠的不算,是吧?”
朱祁钰笑了:“在文华殿,欺瞒君上,是什么罪啊?老太傅!”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胡濙面无表情。
宜万芳却瞪着胡濙,你和皇帝就是蛇鼠一窝!
你把我们骗出来,然后卖给皇帝去诛杀,你升官发财,我们去死,哪有这样的好事?
“拖出去,凌迟,诛十族!”
朱祁钰懒得废话。
没将他们村子杀光,已经是开恩了。
“陛下饶命啊,陛下,我们皆是受胡濙指使,是胡濙指使的啊!”宜万芳被拖了出去。
朱祁钰听到了,但不做反应:“耿鑫,你刚才为何晕厥过去呀?”
“学生初见圣颜,被、被……”
“因为朕长得丑,把你吓到了?”朱祁钰帮他说了。
啪!
行刑太监使劲抽他的嘴。
耿鑫忍痛,他可不想被诛十族啊。
“你家多少地啊?”朱祁钰问。
“回、回圣上,177万亩。”耿鑫不敢瞒啊。
“还有多少矿啊?”
“金矿三个,银矿17个,盐场77家,铺面、庄子无数。”耿鑫全说了。
这才是大家族的底蕴。
矿山并不一定在一个地方,产业肯定是四散的,狡兔三窟。
朱祁钰微微颔首,和锦衣卫调查的数字差不多:“你们以为,家里有多少钱产,朕都不知道吗?”
宜万芳的惨叫声,传进文华殿来。
让所有人惊恐。
“陛下,我耿家愿意将一切献给陛下……”
耿鑫话没说完,被戒尺打在嘴上:“皇爷问,再答,不问就闭嘴!”
耿鑫不敢说话了。
“被厂卫籍没多少啊?”朱祁钰又问。
“现银1774万两,财宝1744箱,家中还有银子342万两,财宝900箱,家中被移走17400人,尚有三万族人。”
真富啊!
耿家的祖先,能追溯到三国时期的吴国。
他家还想和耿九畴认宗,两家合并为一宗,却遭到耿九畴的拒绝,耿九畴不敢搀和江南。
“所以你就把你耿家,当成门阀了?”朱祁钰问他。
“陛下,我家绝对不敢呀!”
耿鑫急了:“耿家不过士绅而已,家中虽有人做官,但都是清流官员,没有实权的。而门阀,是权力世袭罔替,而非财富啊。”
“陛下,从五代灭门阀之后,宋重科举,门阀就断绝了。”
“耿家再大再富,在皇权之下,不过沧海一粟,任陛下取之。”
没错。
士绅和门阀,是本质区别的。
门阀能决定皇权归属,能在乱世中选皇帝。
士绅,准确地讲是肥羊。
只是朱祁镇丢了皇权,让肥羊做大,想骑在皇帝头上而已,而如今朱祁钰大权在握,士绅就又变成了肥羊。
“有人劝朕,说让朕忍一时之气。”
“等大军入南京,再行处置尔等。”
“因为,尔等会收买军中兵卒、内宫宦官来戕害于朕,可是真的?”
胡濙瞪圆眼睛,这话能说出来吗?
一直没说话的范广却吓了一跳,立刻跪伏在地:“启禀陛下,京营誓死效忠陛下,微臣在陛下之侧,绝对无人可调动大军!”
“请陛下允准,微臣夜值宫中,半步不离陛下!”
“再请陛下调北军入南京,拱卫陛下!”
范广急了。
若皇帝在南京出现任何闪失,他范广都难辞其咎。
其实,在皇帝身边很卷的,算算拱卫皇帝的将领,范广、于冕、杨信、李瑾、欧信、毛胜、柳溥、李震、郭登、项忠、梁珤等等,实在太多了啊。
他范广要是没能力,大可以退位让贤,这么多名将,谁还保护不了皇帝啊?
大不了皇帝把这些人调回京,让他们亲自戍卫皇帝,衣不解带,寸步不离。
而宫中的太监,死忠皇帝的也多啊,如冯孝、王诚、金忠、舒良、卢泓等等。
难道皇帝在层层保护之下,还能出问题?
这不是在打范广的脸吗?
所以,皇帝危机是谬论,皇帝只是遇到了生命威胁罢了,仅仅是威胁而已。
但被皇帝渲染成了巨大危机,仿佛有明历史上第一次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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