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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孩子还在里面,他昨天还会哭呢!还会叫妈妈呢!他怎么今天就没声音了呢,你们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
又一位大叔瘸着腿走过来,坐在一旁,低头抖了抖满头的灰尘,点上烟,敲了敲自己快抽筋的手肘。
“你们不用理她,孩子昨天就没了,我们都试过了,没办法的。”
女人捏着拳头冲过去就对那大叔一通乱砸,那大叔嘴里叼着烟,也不反抗,任由她无理取闹。
他抽完一整根烟,起身拍拍手,继续去帮忙找有可能还活着的生命。
沈平萧他们也跟着那大叔上去一起帮忙,颜辞留下来,将那已经哭得脑袋发昏的女人牵到一边,用本就不多的饮用水沾湿衣物,给她浅浅擦了擦脸和手。
这时候,颜辞才发现,她的手里死死捏着一块胸章,是小孩子的涂鸦手笔。
“这儿还有个活着!”
一声高呼就吸引了一群人,颜辞将那块胸章擦干净,放回女人的手中,也起身加入救援。
凌晨一点,所有人都围在一处广场中席地而坐,颜辞用强悍的户外生存技能煮了热水分给所有人,还在水里加了点无意扒到的食盐、糖和面粉。
虽然味道不好,但是这种时候,能补充能量的东西,就都是好东西。
这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圈子单一固定,大多数人都沾亲带故,都是熟人。颜辞得知,方才那瘸腿大叔和失去孩子的女人是夫妻,换而言之,那被掩埋在废墟里死去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地震发生时,夫妻两出门办事,原以为几分钟就能回来,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你们是从哪过来的?外面情况怎么样?”
入了灾区,他们的通讯也没了,沈平萧如同复读机,只能重复他出发时所知晓的情况,和他一路所见所闻,并直言,还要一路西行,深入震中。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也去。”
……
沈平萧看了看那大叔的腿,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叔无奈笑笑。
“算了,算了,你们给我把心意带过去就行。”
临走前,沈平萧和颜辞一行人,每个人的手里都被塞了物资,能想到的,能用得上的,能找到的,都分了一点给他们。
尽绵薄之力,递同战之情。
相机又被挂回了颜辞的脖子上。
她的包里塞满了那些镇民的好意,沉得她走路带喘,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
而那些男士,不愧是曾经负重训练当家常便饭的,一点都没受影响。
沈平萧有意放慢脚步,走到颜辞身边,轻飘飘得把她的背包拎下来,背后一个,胸前一个得背在自己身上。
“相机你自己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相机对颜辞来说有多重要。
颜辞这次不犟了。
“沈平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沈平萧眼神微斜过去。
“还用认吗?以你我小时候贴身肉搏的凶残程度和高发频率,你的眼睛、鼻子、嘴巴,整张脸都刻在我的脑子里,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颜辞也跟随他的话锋回忆起往事。
沈平萧和她同岁,严格一点,她比沈平萧大个把月。
没有年龄隔阂的同龄人玩起来没有底线,偏偏沈平萧这个人,还一点都没有让着点女孩子的觉悟。
颜辞依稀记得,她成长的那个军区大院里,有很多孩子,年龄段不一,小的就知道在一旁乐呵,大的就知道给家长告状,就他两打闹得最凶,天天被两位赶过来的家长交换着数落,然后安分一阵子,再接着闹。
十岁的颜辞以为她会一直这么玩闹下去,并不知道自己即将从大院里搬离,要跟随父母去往南方。
离开的那一天,沈平萧两手插兜,面无表情得看着她走。
这一走,人生的分割线就此划开。
时隔多年,她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就爱闹我?”
沈平萧报仇似得回她道。
“你好欺负。”
颜辞傲娇得做出健美姿势,强调自己藏在衣袖下的肱二头肌。
“我现在没那么好欺负了。”
原以为沈平萧会嘲讽两句,就算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随意动手,也要在言语上略胜一筹。
可他勾唇浅笑,眉眼暗藏忸怩,只是淡淡得回了一句。
“嗯。”
嗯?
颜辞琢磨着这个简单的字,得到了一个结论。
沈平萧变了。
他们一路翻山越岭,颜辞也确实不负众望,没拖后腿,还因为一些细心有效的照顾,让征程更轻松了些。
只不过,旁边的人总还是把她当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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