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打听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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牤子和小寡妇刘彤传出绯闻，四姑娘乘坐牛大成的自行车进城要找牤子质问。</p>

从幸福屯到西安县城近三十公里，这季节还穿着棉衣棉裤，大成蹬起自行车很吃力，好在他力气不小，加上精神支撑，总算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西安县城。</p>

到了城里，大成兜里没有钱和粮票，想直接到姑姑家休息吃晚饭。</p>

四姑娘临来时带了十元钱和三斤全国粮票，她不想吃晚饭，也不同意直接去大成姑姑家，只想马上见到牤子，却不知牤子在哪儿。</p>

听小梅说，牤子在县城火车站装卸火车，她没跟大成说明来县城的真实意图，却执意要大成去找火车站。</p>

“四妹，咱们不是来逛街的吗？又不是出远门，去火车站干嘛？”大成很纳闷，不知四姑娘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p>

“我没见过火车，你带我去看看不行吗？”到这时候了，四姑娘还是没说实话。</p>

“行行行，我知道火车站在哪儿，咱们这就去。”</p>

大成任由四姑娘的性子，骑上自行车，驮着四姑娘沿着县城街道直奔火车站。</p>

大成一边骑车，一边像导游一样向四姑娘介绍：“火车老长了，差不多有半个幸福屯那么长，有拉客的，有拉货的，拉客的叫列车，一列车二十多节，全是绿色车厢，能拉好多好多人，幸福大队的人全坐上都坐不满，拉货的叫货车，什么货都能拉，我见过拉煤的最多，估计一火车的煤能够幸福屯烧十年，就不知都拉哪去了。”</p>

四姑娘见过火车，即使没见过，她也无心思听大成介绍，只是不搭话，耐着性子听罢了。</p>

前面就是火车站，最后一公里，大成很卖力气，加快了速度。</p>

到了火车站，天也暗了下来。</p>

火车站不是熟悉的幸福屯，到哪里去找牤子？</p>

大成以为四姑娘纯粹是想看火车，哪知道她到了火车站向人打听为火车装卸货的地方在哪儿。</p>

有人好意地告诉四姑娘给火车装货卸货有货场，货场不在站台附近，距离站台还有一段距离。</p>

大成这时候才想起问四姑娘：“四妹，你找货场干嘛，那地方脏兮兮的，只有车厢，看不到火车，看火车咱们到站台。”</p>

“我找牤子哥，牤子哥在这儿装卸火车。”四姑娘终于说出了实话。</p>

“哦，四妹进城原来是为找牤子哥。”</p>

大成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路辛苦，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裳。</p>

“小寡妇勾引牤子哥，我来找他问问清楚，咋了？”四姑娘一副理由充分的派头。</p>

“不咋，应该找他。”</p>

大成心里不舒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还很热心，帮着四姑娘打听找牤子。</p>

牤子在小煤窑，根本不在火车站，可想而知，四姑娘和大成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到头来只能无功而返。</p>

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打听到的人，特别是那些卸货装货的苦力工，都没听说过有牤子这么个人。</p>

四姑娘泄气了，茫茫人海，牤子哥在哪儿？后悔没在路上揪住刘彤问个清楚。</p>

刘彤家在哪儿，牤子哥没回幸福屯，她怎么先回娘家去了？</p>

四姑娘想不明白，大成只做陪伴和车夫，找不到牤子，正合他意，但愿不要马上找到，只要找不到牤子，四姑娘就会跟他在一起。</p>

“四妹，牤子哥不在火车站，咱们还去哪儿找他？”</p>

大成一点不心急，任由四姑娘安排，去哪儿都行，去哪儿都是陪着心上人轧马路。</p>

“问我干嘛？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说去哪儿能找到他？”</p>

四姑娘没辙了，干着急，此时，他寄希望于大成能有办法找到牤子。</p>

大成问道：“牤子哥进城干活，没人知道他在城里具体干什么吗？”</p>

四姑娘说：“他跟小梅姐说去火车站装卸火车，前段时间他来干过一天，回家弄得脸和身上黑黢黢的，你说他若不是装卸火车，还能是咋弄的？”</p>

“这我可说不准，既然二赖哥看见牤子哥在城里，刘彤又承认牤子哥去过她家，看来牤子哥确实在城里，具体干什么活在什么地方就不好说了，既然火车站没有，咱俩漫无目的寻找怎么能找得到？”</p>

大成的分析实事求是。</p>

“那你说咋办？反正找不到牤子哥我肯定不回幸福屯。”</p>

“四妹，我陪你找牤子哥可以，可是今天太晚了，要不，先去我大姑家，咱俩明天再找牤子哥。”</p>

还能去哪儿，天已经黑了，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四姑娘只能听凭大成的安排，去他的姑姑家。</p>

四姑娘一边随大成去他的大姑家一边骂道：“死牤子，臭牤子，你等着，我一定找到你，让你好看！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p>

大成安慰四姑娘道：“四妹，你也不用生气，依我看，牤子哥绝不是那种人。”</p>

“二赖子都看见了，小寡妇都承认了，你还为他狡辩，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p>

四姑娘在大成身后狠狠地搥了他一下，大成没有防备，自行车险些栽倒，把旁边的行人下了一跳。</p>

大成稳住自行车，快骑了几下，赶紧逃离，背后传来行人的埋怨和谩骂声，四姑娘觉得理亏难为情，没有还嘴，也不再言语。</p>

又是晚上，上次大成带四姑娘来西安县城就是晚上。</p>

矿山职工家属区，成片并排的砖瓦房房顶上炊烟袅袅，空气中散发着煤烟的味道，听得见煤矿给风机的噪音。</p>

很快，大成驮着四姑娘来到了他的姑姑家，敲了几下院门，大成的姑父闻声走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