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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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声声的脸蛋“轰”的一声全红了。她睁大了眼睛, 张口结舌：“你...你说什么呢......”</p>

柳声声的声音细若蚊咛：“什么吻戏的......”</p>

陆离直起腰, 慢条斯理的询问柳声声的意见：“小姑娘, 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p>

柳声声低着头, 脸颊绯红一片, 咬着嘴唇不说话。</p>

陆离道貌岸然的说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这么和许鸣说了。”</p>

陆离耐心的等着, 终于听到了柳声声一个低低的“嗯”, 轻的像是被风一吹就散, 确认陆离心头猛然一跳。</p>

这次惊讶的人换成了陆离：“你、你同意了...？”</p>

柳声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猫一样的圆眼睛湿漉漉的, 脸颊通红的跑走了。留下陆离一个人站在原地，反反复复的咀嚼回味着柳声声的一声轻轻的“嗯”。</p>

他的小姑娘真是......</p>

陆离忍俊不禁。</p>

......真是好骗啊。</p>

柳声声将冰奶茶凑到脸上给自己红的发烫的脸蛋降温。她弓着腰, 把小脸埋在膝盖里, 像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小鸵鸟，不敢再面对这个世界。</p>

呼...呼......她真的好羞。</p>

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了呢><。</p>

一阵手机铃声将柳声声从鸵鸟状态中强行唤醒，柳声声揉了揉脸颊, 打开手机, 看到来电人名便愣了一下。</p>

来电人：柳森。</p>

她那个万年当做她不存在的爸爸, 居然想起来主动给她打电话？</p>

柳声声将手机凑到耳边：“喂？”</p>

“声声啊，”手机中传来了柳森的声音, 是她从来没听过的关切与讨好，“乖女儿，你明天回家一趟好不好？”</p>

柳声声被柳森这句“乖女儿”恶心的一哆嗦，警惕的问道：“什么事情？”</p>

柳森干笑：“没什么, 这不是爸爸想你了吗？你说你这孩子，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好歹也是你亲爸爸，也不想想爸爸有多想你。”</p>

柳声声：“......”</p>

柳声声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柳森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她之前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了好几年也不见柳森打过一个电话，今天怎么会让转性了，开始关心她这个“便宜女儿”了？</p>

她想到了最近唯一的变数：柳静静怀孕了。</p>

盛夏舞会上柳森一家可是出了大大的洋相，柳森睡了合作伙伴的老婆，宋欣被丈夫当着所有人扇巴掌，柳静静被诊断怀孕，关于柳家的谣言一时间甚嚣尘上，关于柳静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传出了十二个版本的谣言。人们仔细一扒才发现，原来柳静静和圈里这么多少爷交往关系甚密，各个都有可能和柳静静搞出一个亲儿子或者亲女儿来。</p>

少爷小姐们还能关心一下柳静静的八卦，这些巨擘的掌权人们则更关心柳家和邹家的合作。当场把自己的妻子和兄弟捉奸在床，任何一个人都忍不了，邹父当天回去就宣布终止和柳家的合作。柳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邹家的合作不仅没给柳家带来任何利好，反倒是添了不少乱，让柳家真正的掌权人柳茂最近颇为焦头烂额，处理柳森留下的烂摊子。</p>

难道是因为柳家，或者柳静静出了什么问题？</p>

柳声声干脆的问道：“是什么事情，直接在电话里说吧。”</p>

柳森语塞，自己的绿帽子一戴戴了十六年，这种事情他怎么在电话里说得出口。</p>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再响起时柳森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哀求：“声声......你明天回来好不好？电话里不方便，爸爸......我有些话，想要当面和你说。”</p>

柳声声纤细的手指握紧手机，她抿了抿嘴唇，最后吐出了一个“好”。</p>

挂掉电话，柳声声怔怔的坐在椅子上。</p>

“想什么呢？”陆离绕了一圈终于抓住了逃跑的小姑娘，在她旁边坐下，“傻兮兮的。”</p>

柳声声说道：“我爸爸叫我明天回柳家。”</p>

陆离：“你爸爸，柳森？”</p>

他想了一下也明白其中关窍：“关于柳静静的吧。怕不是柳森终于明白他之前一直把珍珠丢弃在了一旁，反倒是供着一颗鱼目当成了珍珠，现在终于幡然醒悟想要把珍珠捡回去。”</p>

柳声声下意识的拉住陆离的衣角：“......是吗。”</p>

陆离歪头看小姑娘：“你不想回去？”</p>

柳声声皱起柳叶一样的眉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p>

陆离跟着小姑娘沉默的坐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那我陪你回柳家吧。”</p>

柳声声转头看他，目光清澈而柔软。</p>

陆离看进柳声声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什么事情，我帮你一起担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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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家。</p>

柳声声迈进熟悉的柳家大厅，装饰依然奢华名贵，处处彰显这柳家的财富，但是这次门口却没有假笑的宋欣和柳静静。柳森、宋欣、柳静静以及柳明辰一家三口，全部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围着茶几上的一份鉴定报告，仿佛在表演一出默剧。</p>

柳声声回头，看到陆离就跟在她身后，倏忽间又放下心来，和他一起走进了柳家大厅。</p>

几天不见，柳森已经不复原本的意气风发，眼下是熬了很久的青灰色，下巴周围长出一圈胡茬，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整个人颓废而沮丧。</p>

“声声，你来了。”柳森看到柳声声走进大厅，招呼她坐下，随即看到她身后跟来的少年，“陆...陆家少爷？你来干什么？”</p>

陆离站在柳声声的身后：“我和声声一起来的。”</p>

柳森皱眉，呵斥道：“胡闹，我们柳家的事情，关你一个姓陆的什么事。出去，柳家不欢迎你。”</p>

陆离站在原地没动。</p>

柳声声轻轻扯住了陆离的衣袖，直视柳森，说道：“我请他来的，如果陆离要离开的话，我也跟着走。”</p>

“......”柳森见柳声声意志坚定，眉头紧紧的锁住，僵持片刻只得妥协，“好吧，那让陆离一起来吧，但是记住，今天在这里听到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p>

柳声声和陆离并肩坐在了双人沙发上，对面是柳森，左边做了柳明辰一家，右边是宋欣和柳静静。</p>

柳明辰安抚的拍了拍柳声声小手，示意她别担心，柳声声回给柳明辰一个微笑。</p>

而在她右边的宋欣和柳静静就没有这么友好。如果是柳森只是颓丧了一点，那么宋欣就是半死不活。柳声声记忆中的那个从指甲精致到头发丝，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情的贵妇人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宋欣憔悴的像是十天没东西没睡觉，妆也没有化，原本紧致光滑的脸颊变得青黄，眼尾浮现出细纹，脸上被柳森扇的巴掌印还没有消退，狼狈不堪。</p>

在宋欣旁边，柳静静捧着肚子呆呆的坐着，眼睛红肿得像是桃核，看得出来这几天哭的有多厉害。看到柳声声落座，柳静静也只是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目光死死的盯住放在茶几上的检测报告，手指无意识的扣了扣沙发的皮具，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再也没有之前对柳声声处处针对的精气神。</p>

柳声声和陆离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惊讶。他们猜到了在盛夏舞会之后柳静静和宋欣的状态不会太好，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糟糕，像是换了一个人。</p>

柳声声皱眉问道：“出什么事情了？”</p>

她顿了顿，问出自己的猜测：“是柳静静怎么了吗？”</p>

柳静静听见提到了她的名字，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p>

柳森嘴角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呵，柳静静？”他将茶几上的完整检测报告扔给了柳声声，说道：“你看看吧。”</p>

柳声声翻开检测报告，只见第一页上赫然写着：经鉴定，被检测人柳静静与柳森无血缘关系。</p>

什么？！</p>

柳声声看着这几行字，久久回不过神来。</p>

柳静静居然...不是柳森的女儿？！</p>

柳森沉默着抽完了手中的烟，将烟头碾进烟灰缸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了柳声声，苦笑道：“惊讶吗？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我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居然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真够讽刺的。”</p>

宋欣抖了一下，低垂着眼，不敢看柳森。</p>

“之前就有人说柳静静长得和我一点也不像。明明我和宋欣都是一副好皮相，怎么到了柳静静这里就平平无奇，我还没有在意。”柳森哑声说道：“呵，谁知道真相就是这么的离奇。”</p>

他问道：“柳静静到底是谁的女儿？”</p>

宋欣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是我前男友的。”</p>

十七年前，宋欣在柳氏集团当总经理秘书，遇到了刚刚结婚的柳森。那时的宋欣已经有了正在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但是因为贪慕柳家的钱财地位，利用勾.引了柳森，还弄大了肚子。当时的宋欣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是柳森的孩子，大着肚子去见了同样怀着孕的柳声声的母亲。</p>

柳声声的母亲出身普通，和柳森是大学情侣，性格外柔内刚。她见到柳森出轨，在孕中就毫无犹豫的离了婚。柳森虽然对妻子也有眷恋，但是看到同样的大着肚子楚楚可怜的宋欣，便同意了柳声声母亲的离婚要求，没过几天又和宋欣结婚了。</p>

却没想宋欣把一顶绿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一扣就扣了十六年。</p>

“柳静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柳森知道自己一顶绿帽子一戴就戴了十六年，对柳静静已经没有一点怜惜，只剩下冷冰冰的利益衡量，“如果孩子父亲的身份让人满意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再留下你一段时间，等你到了年龄和那个人联姻，也算是柳家没有白养你十六年。”</p>

柳静静听到自己在父亲口中的价值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成了一件物品，成了柳家联姻的工具，心中疼的像是针扎了一样，泪水夺眶而出。她抽抽噎噎的说道：“爸爸，你...你不能这么对我......”</p>

宋欣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尖利的指甲紧紧抓住了柳静静的手腕，嘶哑着声音说道：“静静，你听到没有，只要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原因和柳家联姻，你就还是柳家的女儿。乖静静，快点告诉你爸爸，这孩子到底是谁的？”</p>

柳静静动了动嘴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喃喃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天邹承望、张家的公子、陈家少爷、李家的小儿子都在，我们喝多了，然后......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我也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