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小时又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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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再大也不用几口就能吃完，为免再给莫笙任何制造暧昧的机会，唐迎乐一口吞下剩下的包子就撇过头，从包里掏出卫生纸将嘴巴来回抹了三四遍，确认方圆十公分都没有任何残渣或油垢後，才抬起被搓红的脸，乾笑说：「吃完了，走吧。」

「嗯。」莫笙轻应一声，就朝他伸出手。

g、g嘛？

唐迎乐瞪着那只手，快速扫过各种脑补，最後锁定一个最常见的桥段。

唉呀，不会是要牵手吧？

一张脸顿时又红成了蕃茄，他倒退一小步，支支吾吾又扭扭捏捏地说：「那个……大庭广众的，不好吧？」

莫笙挑了下眉，似意会到什麽，失笑道：「这里又没有别人，算什麽广众？」

喔，好像也对……欸不对！

唐迎乐一手指向脑洞鬼，「没有人但有鬼。」

「对对对，有鬼啊，阿Sir！」被迫在一旁吃狗粮的脑洞鬼抓紧时机，凑上脑浆横流的脸刷存在感，并C起一口不知从那学来的港片腔，「明明说好一小时，一小时之後又一小时，一小时之後又一小时，就快三小时了大佬！」

可惜，唐迎乐什麽都没听清楚，因为他又被那张怵目惊心的鬼脸吓得眼白飞起。

大晚上的，求别靠这麽近！

幸好莫笙及时出手，将脑洞鬼拎起来扔到一边後，就沉着嗓音说：「来，给我。」

「啊？」唐迎乐才勉强稳住差点吓崩的魂，就被莫笙疑似邪佞教主的霸道语气惊得神经一cH0U，忍不住缩起肩膀，宛如原文里即将被啪成小残菊的锺正，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地说：「给、给、给什麽？」

一抹弧度暧昧轻扬，莫笙淡笑不语地一个抬步，就站在距离唐迎乐不到三公分的位子，缓缓地低下头。眼看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唐迎乐的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咚、咚、咚」的剧烈心跳，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站着不动，大概又是锺正的身T在Ga0鬼吧。

温热的吐息逐渐交缠，八月尾的夏季十分炎热，即便到了晚上也不见一丝凉意，吹来的风还带着大地被烈yAn烤过的闷灼，唐迎乐感觉自己此刻像被扔进烤炉中，从头到脚都烫得要命，脑海也闪过连串凌乱又模糊的画面，说不清到底是《廻生境》里的剧情还是自己的胡乱脑补。

终於，当气息只差一步就能彻底交融时，他就感觉那热源突然滑向脸颊，又擦过耳边，留下一声低笑後，垂落在身侧的手就被轻轻扯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也被随之cH0U走。

那一瞬间，他终於明白——自己又g了什麽蠢事……

莫笙抿紧嘴角，神情自如地举起被捏皱的空袋子，彷佛不曾发觉到什麽误会，尽管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你拿着垃圾不好骑车，我先帮你收着。」

靠……靠！靠！靠！靠！靠！

唐迎乐现在真的好想Si。

为了保住最後一丝尊严，他努力地板着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当然也知道，就僵y地转过身大步走向机车，并看也不看地将安全帽一套，就一PGU坐上机车，试图表现出坦荡荡的王霸之气，「走了。」

然後，他就见莫笙神情复杂地往另一旁指去，「你的车在那。」

他缓缓地沿着指示看去，望见了自己正乖巧停在一边的星空蓝，也望见了不远处，一个拿着珍N的光头大叔正一脸错愕地瞪着自己，含在嘴里的菸也抖了抖，似乎随时都会喷过来。

「……」

此时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句话。

原地安息吧！

回到公寓时，已经快九点了。

巨巨大概是闻到了莫笙的气息，翅膀一张，就不知躲到哪去。

莫笙借了厨房，用冰箱里的几颗J蛋、一颗蕃茄和一把青菜，煮出一碗清香四溢的汤面。清甜爽口的澄澈汤汁浮着一层薄薄的香油，配上软y适中的Ｑ弹面条，让唐迎乐忘却所有尴尬，x1哩苏噜地把面吃个JiNg光。

Si皮赖脸跟回来的脑洞鬼则可怜兮兮地蹲在一旁，x1着莫笙好心施舍的一炷香勉强止饥。

待口腹之慾都被满足之後，两人一鬼才正式坐下来谈。

唐迎乐拿出林萝的调查报告，重新详细说明向yAn基金会的事。莫笙听完後，凝眉思考半天，发出了然的轻叹，「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麽？」唐迎乐问道。

「明白王佳佳在这整件事里扮演的角sE。」莫笙扯了下嘴角，似是无奈苦笑，又像在感慨什麽，「她就是被凶手扰乱的这团因果中最意想不到的变故，而我居然错过这麽久，直到现在才明白。」

唐迎乐有听没有懂，特别是最後一句。

什麽叫错过这麽久？

这线索不是才刚追到的吗？

莫笙却摇了摇头，开始说起唤醒王佳佳之後的事。

在地缚灵恢复神智後，王佳佳见有人能解救她，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出生前经历，但每一件事都听起来荒谬至极，也难怪王家人始终无法相信她，以为她得了JiNg神分裂症。

「在她的记忆里，她曾被人砍Si，也曾被车撞Si，又Si於满身病痛，还曾经在家里割腕自杀Si、被火烧Si、被水淹Si、被枪打Si、被树g砸Si、在医院流产血崩致Si、跳楼Si……」

「等等，一个人怎麽可能Si了又Si？」唐迎乐听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打断道：「她才十九岁，也经历太多事了，而且除了最後的跳楼自杀和割腕自杀未遂外，其他也没有一样符合事实吧。」

「我当时也觉得匪夷所思。」莫笙继续说：「除此之外，她还说自己结过几次婚，不仅曾娶妻生子，也曾当过消防员，最扯的是她还上过战场，但真正将她b上Si路的，却是曾被nVe待侵犯的回忆。」

「哇靠！」脑洞鬼也惊叹了，「我在灵界浪了这麽久，都没听过这麽丰富的Si法，等我回去一定要发个灵Ｑ分享一下，话说这个妹妹才十九岁吗？好哇，这年纪Si得好！」

「……」

唐迎乐和莫笙双双瞪去，目光冰冷如刀。

脑洞鬼打了个寒颤，自知失言，赶紧抱住头不住弯腰道歉，「抱歉，抱歉，忘了YyAn有别，我们存在着文化差异的问题，唉唉，我也不能解释，总之有些机密是不能说的，你们就当我鬼说鬼话好了。」

说完，他往嘴巴缝上几针，主动抱膝缩在角落里，最大限度地缩小存在感。

两人便回过头，继续谈下去。

「就算她真的有JiNg神分裂好了，但跟案子有什麽关联吗？」唐迎乐顿了一下，就震惊地瞪大双眼，「你刚说她不仅被侵犯过，还曾在医院流产血崩致Si？」

这不是跟林萝一样吗？

莫笙点头，「王妈妈说过，王佳佳自称能感觉得到鬼，当时我就有些猜想，今天再听你一说林萝的事，我就更加确定，她应该是天生能感应亡魂的意念，却从未受到开导，加上家人不得其法的治疗，让她对现实与感应感到混乱之余，也产生了自我怀疑，才会JiNg神崩溃。」

唐迎乐一听，x口便揪疼了起来，除了同情王佳佳的遭遇外，他也想起锺正曾在日记里写到自小受YyAn眼困扰的童年，以及锺父认为这是上天让儿子擅用天赋伸张正义的鼓励。

明明同样是拥有通灵天赋的孩子，锺正的父母显然是开明多了，也能想见他们对儿子的厚Ai与期许，才能让锺正平安长大，成为一个追求正义的善良警察——当然，如果没有後续疑似斯德哥尔摩症的赎罪啪啪啪，会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