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章,为祸,河鹿,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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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在几次流行全城的疫病过後,临璩的居民纷纷议论起了此地的前身——一片无主的荒坟。在开垦时破坏了前人墓地的人们心虚又害怕极了,猜测这是鬼神作祟,那疫病才会来得如此迅猛,毫无征兆。
於是在那一年最後一次秋收前夕,全城上下举办了一次傩祭,以祛除疫鬼,并祈愿丰收。
那是一次空前的狂欢,从头一日太yAn落下到次日太yAn升起,临璩街市彻夜喧嚣,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人们在天黑後结伴出游,肆意饮酒玩乐,更有傩祭舞者换上奇装异服,戴上诡谲妖异的面具,将自己打扮成鬼神的样子,沿街高歌,做戏起舞。游行队伍浩浩荡荡,绕城进行驱祟仪式,一路前往西边安葬旧坟的陵园,祭拜天地,安抚孤魂,喧闹一宿方才功成圆满。
或许是那个夜晚实在令人难忘,从此每年秋收前的傩祭大典,便成了临璩居民最期待的节庆之一。最初祛除疫鬼的意义已经淡去,载歌载舞彻夜欢庆成了最重要的事情。直到近些年,临璩傩祭办得是一年b一年盛大,甚至在祭典前几日,便会有外地客商慕名而来,将旅舍客栈挤得一房难求。
上回司空衍答应晦人要一起出来玩的时机,便是这次傩祭,因为当天几乎所有人都会戴面具,因此少了许多被认出的风险。
以往每一年的傩祭对於司空衍来说,不过是一场与他无关的瞎热闹。与其熬夜多出一天摊,在人群中叫卖到JiNg疲力竭,他宁愿在家研究器皿的新鲜设计。
但是今年因为晦人的出现,他不得不亲身T会一番了。在祭典开始之前,司空衍还得认命地陪晦人上街置办一身稀奇古怪的行头。
少年此时正拉着他,不厌其烦地试戴面具摊上的每一副面具,然後问他:「你觉得呢?」
司空衍看着晦人左手哭着的狐狸,和右手笑着的猫,实在说不出哪个更诡异一些,於是老实道:「都很丑。」
顿时收获了面具摊主和晦人的两对白眼。
晦人挑挑拣拣,最後选定了一个雉J脸孔的面具戴上,整张脸只露出眼洞和一个尖巧的下巴。面具的眼眶边布满了红纹,鼻子的位置往前凸着尖尖的喙,加上一身长短不一的碎布衣服,远看就像一只缩着肩膀,正在脱毛的古怪巨鸟。
司空衍没有对这身造型发表评论,但仍然逃不过晦人突然把一个面具扣在他脸上的命运。
「你也来一个!」
「我不戴!」
「为什麽?」
又丑又有一GU难闻的味道,做工还粗糙……
到底是不好意思在摊主面前继续实话实说,司空衍只好不断後退,坚持拒绝。
「难得有机会出来玩玩,你这不是扫兴吗!」
司空衍捉住晦人往他身上乱挠的手,低声威胁:「再闹,明天吃素。」
晦人瞬间安分了。
暮sE沉沉,夜里华灯初上,逐渐聚集的人cHa0推着他们往前。
月亮尚未升起,远处的星子都被近处明晃晃的火光映照得黯然失sE。随着街上行人越聚越多,四下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即便相距咫尺,也不得不高声大喊。
此处是临璩中心最繁华的地段,b起单纯买卖物品的东郊市集,这里更多的是供人取乐游玩的场所,傩祭游行将从这里出发,绕行临璩祝祷整夜。
司空衍记得小时候,哥哥曾带他到村子附近的城镇看花灯,那花灯的规模固然b不上眼前盛大的祭典,却仍是一份珍贵的温暖回忆。
他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今夜挤在人群中,可说是百般不自在。但身边这个少年一副看什麽都有趣的样子,多少让他也渐渐感染了人们欢喜的心情。
晦人仰着头,温暖的光晕照在他滑稽的面具上,两个小小的眼洞当中透出黑亮的光泽。他没注意到司空衍正在看他,只顾着朝前望,忽然喊道:「来了来了!就在那儿!」
在看见逆着人群而来的傩祭队伍之前,人们先听到的是鼓声。
低沉、厚重,像天边滚滚的闷雷,一声连着一声,笃笃地敲着,越来越响,越来越接近,直到盖过了嘈杂的人语,兜头罩脸地压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晦人的听觉敏锐,这鼓声实在太近,太响了,轰轰烈烈,不容分说,让他几乎有些晕眩。可这暴雨一般的巨响也让他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感到血Ye翻滚,内心冲撞着一GU莫名的豪情。
於是他SiSi抓住身旁司空衍的手臂,在重重音浪中踮脚凑近,像个重听的人那般对他大喊:
「司空衍!我想跟你睡觉!就在今晚!」
「什麽……」司空衍险些一踉跄摔倒。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生怕四周有人听见了这胡话,但人们沉浸在观赏游行的兴奋之中,并无人注意到这公然说出的秘密。
而罪魁祸首顶着一张可笑的雉J面具,眼睛眨呀眨的,一副天真极了的样子。
这究竟是孩童一般的无邪之语,还是有……别的意思?
司空衍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偏偏晦人又顺着胳膊往下去捏他的掌心,与他亲密地交握着。
司空衍既惊又窘,一甩手便挣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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