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南柯一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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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允橙点点头，重新回到琴椅上，方安洛则坐在他旁边，静谧的室内重新扬起那段忧伤而美好的旋律。

这首歌对叶允橙而言也有特别意义，当年他就是听见了这首歌，才喜欢上方安洛，还喜欢了整整十年，涵盖了他整个青春。不论历经何种酸甜苦辣，他的身边都有这首歌陪伴，没有人b他更熟怎麽弹奏〈流萤〉了。

叶允橙无法跟方安洛坦白自己有多喜欢他，然而他的琴声可以，从他指尖流泻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他深刻的感情。

这种彷佛在偷偷告白的行为让叶允橙感到忐忑不安，却又十分幸福，在弹奏第二段副歌时，他甚至听见了熟悉的歌声。

叶允橙惊喜地瞄向方安洛，同时悄悄去掉了右手主旋律，改成纯伴奏。

方安洛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琴房内特别清晰。

叶允橙做为唯一的听众，简直幸福到快升天了，他很庆幸自己学过钢琴，尽管学习过程很辛苦，但至少他可以为自己的偶像伴奏。

虽然敲下了最後一个音符，叶允橙依然沉浸在这般美好的情境中。

「你怎麽知道这首歌的？〈流萤〉可是十年前的老歌了。」

叶允橙本想说这是h乐雅介绍给他听的，然而看到方安洛的表情，他又把话吞回去。

「很久以前听过。」他吞了口口水，紧张兮兮地坦承了，「我很喜欢，尤其是副歌的部分，黑夜里唯独你闪烁着点点萤光这句歌词简直唱到我的心坎里，你把萤火虫只能以短暂的寿命在人世间发光发热的心情诠释得很好，我第一次听到都快哭──呃，我、我是说很感动，总之不知不觉就会弹了。乐雅也很喜欢这首歌，她希望我编这首歌的钢琴谱给她弹。」

「是吗？」方安洛的声音听来有些感慨，而後温柔地夸赞：「弹得很好。」

叶允橙顿时笑得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眼中满是对偶像的倾慕。

「其实这首歌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听到你弹，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它的歌词……怎麽了？怎麽又露出这副难过的表情？」说到最後，方安洛忍不住笑了。

叶允橙急切地说：「你喜欢的话，多少次我都弹给你听，忘了就来找我，我可以让你重新想起这首歌，也可以弹你其他的歌，不管多少都弹给你……呃……」

他讲到一半才发觉自己说太多了，顿时僵在原地。

方安洛眉头一挑，「这番话不会收回吧？」

「不会的，说出去就不能收回了……」叶允橙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收回讯息的举动，尴尬地避开偶像的视线，整个耳根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