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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花轻似眉头微蹙。

见大家都露出关切的眼神,想起方才那麽活跃的气氛,花轻似微微敛下眉眼,实在有些後悔刚刚的犹豫,但也真没料到、仅那麽一瞬间的想起,就被古少淩给捉了个正着。

「怎麽了?」

花轻似抬眼看向岑桓文,又是一阵踌躇。

「花花,你是、想到了什麽吗?」岑桓文略微试探地问。

「嗯……我只是、我只是想说,别担心我。」花轻似轻声地道。

尽管当时岑桓文与卫晨晓谈天的音量被向宇l与颜映星的笑闹盖过,但他依旧听到了一些字眼,以及、大家这明晃晃的关心眼神,他──虽说「真正」年龄算是人族口中的中二时期,但不怎麽叛逆的他,还真对队友们感到歉意。

「你不用觉得抱歉。」岑桓文瞧出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温声地回应,接着看向其他人,在得到肯定的目光与点头後,又道:「我们不仅是队友,也是朋友。」

听到这话,花轻似略微迷茫地看向身边的队友们,一时间还没抓到岑桓文话里的含意,但情感胜过理智的、先感受到一GU暖洋洋的暖意流淌在心窝,因而懵懵地点头,却忍不住g起了嘴角。

接着,在看到古少淩与卫晨晓相视後、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的反应下,突然想起了师父、表兄弟们曾对他说的话。

对於师父安排他到公会历练这事,刚接受到消息时,花轻似确实呆楞了好一会儿,随即升上来的情绪,不是抵抗也非难过,尽管有些许面对未知的踌躇与惧意,但总T来说,还是挺期待的。

原因无他,就在被通知的前几天,他听到大表哥提起队友与朋友的事,产生了好奇。

不、他知道这两个名词的意思,毕竟也在人族生活了十余年,却是在一觉醒来之後──

总之,幼年时期的玩伴都不在身边,他空有rEn躯T却是小孩子心X地被周遭的大人们捧在手掌心上,他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麽交朋友,以及,为什麽表哥表姊们一提到队友、一说到朋友,都是那样……

是他读不懂的表情,Ga0不懂的情谊。

因此,师父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正中下怀。

只可惜,一开始不那麽的顺利。

因为北分会实在太大,他一个不小心和引领人走丢了,才有了那「一战成名」的事件,而这实在是太出锋头地不符合他的本X,他自然努力低调把自己化成小透明,且筑梦师是真稀有,大家对他也就小心翼翼。

於是,这一来二去的,不经意间,他成了独行侠。

花轻似本人倒没什麽,因为他是真慢热,需要时间来熟悉周遭的环境,但同在北分会小队的表哥却是看不下去,便帮他安排先进了区小队历练。

一来是区小队是朝夕相处,只要不要太倒楣,至少也会有一位处得来的朋友;二来就算真这麽倒楣跟谁都合不来,最少还能学习团T生活,了解一下如何与队友相处。

花轻似虽然想抗议,但知道大表哥是为他好,或者,也是因为晃悠了这一个月,他是真有点想念在族中有众兄弟姊妹、侄子侄nV们的陪伴,便还是按照通知单上的指示,来到事务所报到。

却是,真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队友们都很,甚至、在刚开始时,他觉得有点冷漠,跟印象中、童年的友情,差了不只一星半点,那种只想跟你好、不许跟人好的占有yu;那种我和你是朋友,便什麽都想对你说的掏心掏肺,似乎一点都不适用。

啊、也是,他是大人了。

在与队友们相处的第一个月,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接着,在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第一个任务……好像又有什麽在转变。

他渐渐懂了那不是冷漠,而是尊重彼此的自主,虽有些遗憾没法回到儿时那种对友情倾尽的热烈,可现在这样平淡却没有任何压力的交往,也没什麽不好。

尽管,太过淡然的、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闷。

在这队伍里,他跟谁都没有关联,不像古少淩、卫晨晓与岑桓文本来就在南分会建立了友情;也非古少淩、卫晨晓与钟聿爔小时候就认识;更不像向宇l与颜映星现在同校,能有共同话题地迅速建立情感。

啊、不对,其实他也有一个──只可惜对方似乎一点印象也没,而他也不敢冒然地跟他确认,以至於就算他们现在是室友,却始终没有说到这事。

话说回来,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这也是能与所有人都有关联、且又是良好的第一步──至少不像钟聿爔与古少淩一开始是旧怨──,但就他这样慢热的X格,好像跟大家都融入了,但他却知道仍有堵墙耸立在那。

因为他还是不懂那样的表情,Ga0不懂那样的情谊。

直到现在,听到岑桓文的话语,见到卫晨晓与古少淩的好笑又无奈的相视,意外地、开窍了。

「家人是想要保护的存在,朋友是并肩成长的存在,队友则是过命的存在。」

身分可以重叠、情谊是流动的,看似截然不同,却同样珍贵。

而他这群队友啊,一个b一个看上去不好亲近的个X鲜明且自主,但传递出的温暖,是真的让他懂了那句话。

思及此,他真是禁不住地、把自己的脸埋入了掌心。

「花花?」

「怎、怎麽了?」

「你、你、你不会是要哭……」

「没有。」花轻似把脸抬了起来,哭笑不得地望向说这话的向宇l,接着看了队友们一圈,微微地叹了口气,「就、昨天的案子,确实是让我想到了父亲,不过、」

花轻似停了好一会儿,但大夥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嗯……我是想说,我睡了那麽久,其实醒来之後,对很多事情的感观都模糊掉了,像是对父亲的感情、不能说淡了吧,但是,也真没有那麽在意。」

「或者说,刚醒来时……突然之间的、呃,那个怎麽说?冲击?让我根本顾不到那边,接受现况後,又忙着适应,也是过了两三年,才确切的感受到,我的父亲、是真不在身边了。」

「可怎麽说呢,很矛盾、很分裂?因为已经习惯了他不在的这件事,所以反倒没有那麽的感伤。」

「最多就是怀念,怀念小的时候、怀念爸爸妈妈都在身边的时候,有一阵子是真觉得难熬,直到师父开导了我。」

「现在,再经过这案子,是让我再度回忆起童年,以及、好像父亲们会做的事情都一样──让我有点、代入了思闻的视角吧。」

「啊?不致於吧?我可不觉得你有那麽中二。」卫晨晓见气氛有些沈闷,又加以说到这了,便跳出来玩笑了一句。

知道卫晨晓的用意,岑桓文没忍住失笑地拍了他一下,才才问:「做的事情都一样?」

「嗯,我的父亲也同样留了一笔财产给我。」花轻似略略歪头,看着大家顿时微妙起来表情,有些疑惑,「怎麽了?」

「你跟他有联络?」

「没吓到吗?」

「你问的是哪方面的吓?」

「噢,对喔,花花的爸爸应该知道花花妈妈的身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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