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8-1｜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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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的左x有一颗痣。

大小与颜sE均衡，坐落并不显眼的位置。这让柳思堇想到，巫祈海双眼角的泪痣也是如此，恰到好处的点缀，却具有极高的辨识度。

——要是哪天出现她的克隆人，这说不定就是能猜出本T的关键？

柳思堇觉得自己真疯了。在急转直下的情势中，还能瞎想一些蠢事。

她打Si也想不到，原先看似简单的放学邀约，竟会变成巫nV作法现场，最後上演福利大放送——或者说，美人计。

别说家产了，柳思堇的口袋连张一百块都没有，而巫祈海的家世雄厚，肯定不乏金钱。所以显然的，她口中「想要」的，并非身外之物。

??而且，是需要吧？

尽管只是轻微气音，也被她犬类般灵敏的听觉捕捉。柳思堇飞快地思考一遍，既然是需求的话，代表自己的记忆，对於巫祈海有一定价值，那究竟评断标准为何，以及——

夺走自己的花，完成修行成为统治者後，究竟能获得什麽？

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是不擅思考的柳思堇，也能轻易察觉其中的矛盾。

如果一切都是设局的话，巫祈海大可发挥她的暴力美学，在先前的接触中强行播种，而非一路曝光情报，还让自己观看工作现场，这不就很容易吓跑吗??

——果然，有什麽是她不能掌控的吧？

对照第一次接触的经验，柳思堇有所领悟，并直视巫祈海的双眼，说出了假设X的试探，「学姐，我之前阻止播种，不是偶发X的吧？」

巫祈海眼中的戾气一瞬暗下，让柳思堇趁胜追击，「哦，难怪这次也不打算强上啊，因为直接夺走的话，肯定会失败？」

「果然，你挺聪明的。」巫祈海快速收起堂皇，拉开双方的距离，「没错，因为不想白费力气，我才按兵不动。」

得到确信後，柳思堇立即双眼发光，「什麽啊，原来我是超能力者吗？」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巫祈海眉头一皱，「??为什麽兴奋？」

柳思堇灵活地转动眼珠子，像开启新世界的大门淘淘不绝，「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史莱姆，没想到还有破解巫术的天赋？哦??或者，是对邪教的免疫力？」

「关於你的中二脑补，目前都不是笃定的事实。」巫祈海再度伸出手，这次并非按在x口，而是直接揪起对方的领口，「我唯一能确信的，只有你的价值，b起其他垃圾都来得高。」

哇靠，竟然说校长是垃圾吗？

——臭婆娘，你怎麽可以W蔑我们伟大的校长大人！

长年待在校长身边的兰花JiNg灵，终於按耐不住，开始护主了。尖锐嘈杂的叫喊近在耳边，柳思堇极力忽略，并侧过身，捡起散落地面的白衬衫，「学姐，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她本想把衬衫直接往对方身上套，却意外碰触肩头，巫祈海顿时像触电般浑身一颤，过度的反应让柳思堇再度陷入慌乱，「啊！会痛吗？抱歉！」

「??这都是人们的负面记忆，会痛很正常。」不想让对方看见表情，巫祈海一手接过衬衫，转身缓慢穿上，「就像害虫吃掉叶片维生，它们也在啃食我的身T。」

再次看见背上密麻的黑sE印记，柳思堇不自觉倒cH0U口气，「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

「柳思堇。」巫祈海半侧着脸，眼角显露锋芒，「b起记忆，你更有想要抹除的人吧？」

吞没咽喉的那团气，顿时成为了噎人的鱼骨。随着肌肤上的热意升温，柳思堇感觉周遭空气像高山一样稀薄，气息逐渐紊乱。

对她来说，至今为止不怀着恶意而活，已是最大限度的仁慈。

柳思堇永远记得，在法庭上作证时，对面那名男子的嘴脸。仗着证据不足的优势，装作受害者，反覆说着「忘光了」与「不知道」，玩弄所有人的情绪，在实事求是的天秤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杀了父母的凶手，她当然恨之入骨。

但法律终究无法替自己还手，毫无宣泄的恨意，最终转为对自我的憎恶。正因明白毫无转圜之地，才会不断走入无尽的迷g0ng，一次次任黑水淹没身T。

「我们接收的委托人，不是政商名流，就是黑道罪犯。」巫祈海披上外套，重新走到正低头沉默的柳思堇面前，「绝大多数都是g了些脏事，轻者像贪W黑钱，重者杀人放火，心生罪恶感，才会不惜付出巨额的金钱，也要铲除记忆。」

「自认洗涤一身清，实则试图掩盖真相，不愿负罪而活——很可笑吧？都有勇气残害他人了，却惧怕真相带来的反击。」

吐露的语句像落入水中，听来相隔甚远，模糊不清。每当强行唤起这段过往，柳思堇总无法沉淀思考，只能任理智线逐步被拉扯。

「我也有憎恨的人。」巫祈海俯身，伸手扣住柳思堇的下颚，「为了让他们彻底消失，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小鬼头，不要相信她。

耳边花JiNg灵的声音，有如警钟般在耳边嗡嗡作响。像要穿破耳膜一样，柳思堇双唇微启，试图用嘴巴呼x1，却还是无法抑止加速的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