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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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师接着所问的问题，让我先是感到困惑而愣住，见对方停下用餐动作与我对视，我才意识到那并非单纯只是好奇，估计这名年轻法医基於专业有不一样的见解。

「虽然看起来像因痛苦而扭曲，但是……」

一回想到颜梓依面露惊恐被随意搁置在掩埋场的断首以及Si前神情，配合上随想像力加入的凌晨雨夜画面，跳脱所有在场工作人员未曾留意道屍身的视线，披头散发的nVX头颅透过垃圾堆缝隙窥视生前留恋过的人世场景，不禁令我背脊发凉。

但也因仔细回想Si者表情，让我察觉到其中不自然之处，所以在下意识道出前面的话後，我也不得不停下来思考那一丝古怪该如何以言语揣摩。

「实际上，看起来更像看到什麽东西而受到惊吓对吧？而且是足以凌驾临Si前的痛苦。」

确实如陈医师所说，我用力点头。

不过陈医师并没有直接看到Si者的表情，跟我一样也是透过照片才知道。毕竟那一幕过於骇人，在我方人马到达现场时，屍T双眼早就已被第一时间发现的工作人员给阖上了。由於发现当下现场不能被破坏，所以记得这点的工作人员事先将这画面给拍下。

「高警官，如果破坏屍T跟抛屍都是凶手所为，应该也不想看到那会令他做恶梦的一幕吧？我个人是不相信凶手在移动屍T过程中完全不会看到Si者表情。」

「的确。但这起命案的凶手显然心智超越常人，如果那个人是愉悦杀人犯，或是喜欢欣赏Si者惊恐神情的变态犯，那自然会保留它原本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变态杀人魔，毕竟喜吃人r0U的杀人犯这种特例就不只一件了。

「这点我不会否认，但痛苦、害怕、惊恐、绝望等各种Si前表情其实还是能分别得出来的，也能够藉此探讨Si者Si前的心理状态跟面对凶手的态度。当然，我不是犯罪心理的专业，也仅能以脸部肌r0U伸展强度，为何屍T能够维持这个表情这麽长一段时间，还有摆出这种表情的力道去评断。」陈医师语毕後悠然的喝起餐点附带清汤。

「这名nVSi者的最後视线朝下，这种Si前表情并不常见，更何况是加上莫名的惊恐。以四肢跟颈骨凹折拉扯的力道方向推断的话，Si者当下头部是被往後折断的，我一开始有提到，Si者约莫在二十秒内才Si去，但也有一种情况下会使她保有这个表情直到最後，也就是她一开始就Si了，头被折断前就已经Si亡。」

「医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简单来说，凶手是在Si者还活着情况下，先从头部以下的部位下手，Si者才会在痛苦又惊恐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断气进而留下这样的神情。以视线来看，凶手应该是先扯断她的下肢，头部是最後才被扯掉的，那时候Si者早就失血过多跟异常疼痛断气了。」

被害人於自家浴室遭遇的骇人景象再次於我脑海中上演，我真是痛恨今天自己的脑细胞异常活跃，还有窗外那该Si还没停过的雨。

「但是Si者会挣扎吧？」

陈医师这时候正sE的用手指向自己身T开口：「不，Si者没有挣扎，又或者是没办法挣扎，所以她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先从脚、手、最後是头，然而，估计才刚到撕裂双臂就休克了吧！」

这段话使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这个举动引来周遭好奇的目光，但我终究克制想要捶桌的冲动重新落座。

「高警官，吃点东西吧！你点的面都糊掉了。」

陈医师这席话令我不自觉地瞪视对方，看得出来他也因此吓了一跳，接着不由得乾笑几声拍拍我的肩膀。

之所以我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我不止将陈医师跟那使人讨厌的林庚呈身影重叠，甚至认为只有像陈医师这种常人会感到异样的心智表现才最符合犯人雏型，但这个妄想很快就被我压抑下来，仅留因被害人所受遭遇感觉到的愤怒。

「难道……颜梓依身上没有其它因为挣扎而出现的伤痕或痕迹？」

陈医师不知是否在意我的反应，这次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摇摇头。

「太奇怪了！就连抛屍现场也没有可疑人物的影像，颜梓依住家也没有外人入侵或是有什麽工具被使用过的痕迹，就好像──」

「就好像一个活人突然在浴室内，身T整个炸开一样对吧？」

陈医师极其贴切的形容让我差点忍不住作呕，当然，这碗面我是吃不下去了。

「但是，命案不可能没有凶手，那是因为我们还没发现真正的手法跟突破盲点罢了。」

我喃喃自语道，没多久後便结束这次与陈医师的用餐。

之後在我步出医学中心准备回警署的时候，手机收到同仁来电。

「小高，林庚呈失踪了！」

「失踪了？怎麽回事？人什麽时候不见的？」

「唔……根据回报跟目击情报，是在今天凌晨开车离开住家的，然後早上也没进公司，不知道人去哪了。不管谁打他的手机都无法联系上，讯号也没办法追踪，可能是关机或是隐匿在无法被定位的地方！」

「这根本不叫失踪，说他是畏罪潜逃或是失联还b较贴切，赶紧找上其它人找出这个浑蛋！」

在简单交付指示跟确定会合地点後，原本停歇的雨这时候又像要阻止我离开似的滂沱降下。

除了咒骂，我还是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