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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无言,山河沉默,人间世道,意冷心灰。
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剑客,独立于云海之间,躬身俯瞰大地,神色复杂。天地中央,那一座巍峨阁楼本是世间希望所在,如今却反倒成了失意之地,还真是讽刺至极。
剑客的目光扫过世间各处,最终在某地停下,至于眼中所见,唯有一座“深不可测”的黄粱楼。之所以如此称呼属于鹿衍的这座楼阁,并非是道法高深之故,而是因为每当远远望之,便会使人如临深渊。
若是此时观望者并非张欣楠,而是换作寻常修士,一旦目光在此停滞超过半炷香的时间,就会被人强行拖入“无欲之境”——一个由十方阁初代阁主亲手打造的梦幻之地。如此机缘,可谓福祸难料,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之后再难重返人间。
对于这无欲之境,据说有四处“入口”,分别是一本棋谱,一座阁楼,一门心法口诀,一道远古神通。前两者皆在十方阁中,而后两者则皆在市井闹巷,由某些特定之人,口口相传,言传身教。至于此二者为何不立文字,许是有意避开陈尧的缘故,否则四处“入口”便无疑于尽在十方阁。
不过在与不在,如今看来,也无甚影响,因为很少有人会愿意主动前往。哪怕是大限将至的十层楼修士,亦是宁愿散尽修为,再入酆都轮回,也不愿以身犯险,去那无欲之境中走一遭。如此一来,无非是从头再走一遍修行路,而一旦选择去往无欲之境,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便有可能一去不回,再无任何大道前程可言。两相权衡之下,又该如何抉择,心中各有答案。
不同于其它楼阁的“如入芝兰之室”,黄粱楼可谓是令诸多修士“畏之如虎”,甚至是鹿衍本人,也曾三过楼门而不入,并且眼神格外嫌弃。
久而久之,些许夸张的说法便因此流传开来,但也不是一味地言语贬低,毕竟那位十三楼主的大道成就,在诸位楼主之中,最低也排在前五。
大道成就不同于修为高低,只在于身负功德几何。例如镇山楼,诛神楼,以及星陨楼的三位楼主便只有“高低”可言,而身上却无“轻重”一词。简而言之,此三者修行,唯顾自身,不顾旁人。大道之上,一人独行,雪落之际,各扫门前。
敬剑楼,有护“地”之功。地,即为地界。
旧书楼,立文字,定礼仪,有治世与传承之功。
炎晖殿,破阵诛敌,身兼平乱定世之功。
沧渊楼,另辟蹊径,身兼解惑育人之功
黄粱楼,深渊之所在,四通而八达,三座留白之地,皆能畅通无阻,虽可谓有功,然言语不可妄下定论。
一座死物尚且如此复杂,作为它的主人则更是如此。一袭青衫,身如不系之舟,由星海漂泊至混沌,又不知会在何时去往黄泉。本是天上逍遥仙,如今却作凡间客,若问所求为何物,青衫揶揄放声笑。像这般“虚度光阴”之人,世所罕见。
满头白发散落,身着黑衣,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剑客眼前,作揖见礼,轻声道“东南一隅,还望师兄亲自走一趟。斗笠虽有奇效,奈何仍是不比青衫,终究难得长久,故而光阴有限,若想伤春悲秋,还望师兄之后重返下游再行感慨一二。至于那座黄粱楼的是非功过,日后世人口中自由高论,师兄不比过早地忧心此事。”
张欣楠淡淡地回了一句,“说完了?”
白发男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既然七师兄去意已决,便无需再劝。未来将至,若彼此还有缘分,他自会重返阁楼。”
张欣楠面无表情地问道“若无缘分,又当如何。”
“彼此缘尽,分道扬镳,未来之路,各凭本事。天下高峰不止十方阁一座,三教百家所言之道路,也未必不能使其得偿所愿。若是再不成的话,大不了另起炉灶,又何需拘泥于‘原本’二字。师兄对徒弟言语尚能宽容,难不成到了自家师弟这边,就要这般吝啬?”白发男子轻笑道。
张欣楠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遂问道“转述‘他人’言语,就没有添油加醋?”
白发男子耸了耸肩,神色颇为无奈道“反正会是两个答案,就看师兄您到底信谁了。”
张欣楠打趣道“被人压迫了万年之久,就没想着反客为主,进而去争一争那所谓的本我之心?道家庄周有言,梦化蝶不知谁是谁,所以究竟是你春秋一梦得鹿衍,还是他鹿衍一梦春秋得黑衣,犹未可知,就不想试一试?”
白发男子不为所动,神色平淡地说道“古来帝王皆难做,昏君难,明君难,倒不如布衣百姓来得自在,所以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况且偏安之君主,做来实在是无趣,倒不如索性让与旁人。至于能否落个好,那就要看某人是否还有良心了。”
张欣楠忍住笑,明知故问道“指桑骂槐?”
白发男子摇摇头,轻笑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奈之举罢了。试问哪朝天子,能坐视臣子有不臣之心,且无动于衷?师兄方才所言,可谓害人不浅,若不趁此机会表一表忠心,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这么怕他?”
白发男子没好气道“师兄若铁了心做那扶龙之臣,不如先一剑斩了黄粱楼,就此打散一切虚幻颠倒之梦境。之后你我兄弟齐心,彻底将某处道场的入口打通,届时再来一场大军压境,兵临皇城之下,逼某人不得不禅位于我。如此一来的话,师兄可谓扶龙有功,免不得要论功行赏一番。”
张欣楠笑容欣慰道“若论彼此心性一物,你与他倒是相差不大,待日后合道之时,也许会更容易一些,免不得令人称羡。”
白发男子有些惊讶道“倒是难得让师兄羡慕一次。”
“别急,将来有的是机会。此后天外之战,将决定神人归属,再之后堕魔一站,决定善恶之念。到时奔波劳碌,一旦想起你们,肯定还会羡慕这种彼此相安无事,既省心又省力的法子。”剑客自嘲一笑。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沉默不语,都是自己的选择,无需旁人来多说什么。跋山涉水,历来辛苦,偶尔言语一二,自然无关痛痒。眼神依旧坚定,脚步依旧踏实,无惧风雨,继续前行。
张欣楠最后问道“鹿衍可还有话要说?”
白发男子思量片刻,在确认无误之后,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东南一隅,伏岳山脚,七师兄最开始会在此处现身人间,守‘山’待‘猴’即可。”
张欣楠闻言后不禁一愣,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随后忍不住笑道“如此称呼自家师兄,就不怕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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