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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入中营安寝。</p>
雪落无声，一夜无话。</p>
翌日晨，天光大亮，雪后初晴。</p>
林中挹娄豕骑，一夜散尽。只留封豨女巫，携女骑十人，入营砦拜见。</p>
不急入帐。先洗漱更衣，验明正身。再觐见皇上不迟。</p>
封谞女巫言，乃封豨女王所馈。伴驾君流，至死方休。</p>
与大秦圣祭，四目相对。皇上欣然应允。</p>
当不难皈依。</p>
别车安置，先行隔离。确认无误，再入御姬，不迟。</p>
又待数日，四出女骑，并无埋伏，亦无追兵。皇上遂拔营下山。横穿莽林，西行乌孙。</p>
瑶池墉宫，金台玉楼。</p>
“夫君。”</p>
道士，闻声止步。</p>
徐徐回身，长揖及地：“王母，珍重。”</p>
“夫君，珍重。”女师，柔然下拜。只待瑶池传位，位列仙班，西王母成。</p>
道士翩然下山。此去证道，再无牵挂。</p>
女师作歌相送：“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注①）……”</p>
此乃西王母为穆天子歌。</p>
后世亦有词曰：“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注②）。”</p>
道士身形微挫，又自顾下山。</p>
墉宫阶下。另有仙风道骨二人，等候多时：</p>
“张师兄。”</p>
“左师兄，于师兄。”</p>
“天下之局，可开乎？”于道人笑问。</p>
“当开也。”张道士笑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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