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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回过神来,点点头,便转身踏上马凳,钻进了车厢之中,江呈佳随之进入。
两人面对面坐着,心里都惦记着方才的事情。
女郎眨了眨眼睛,朝宁南忧望过去,有些迟疑的问道:“二郎,舅舅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宁南忧一怔,奇怪道:“干嘛这么问?”
她挠挠头,干笑了两声:“我刚刚被舅舅瞪了一眼,他好像对我特别有敌意。”
“啊?”郎君亦露出不解之意。
“舅舅平时待人最是和蔼,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夫妻俩没一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踏上了去往凉州边境营帐的路。
夜半,车仗才抵达林颂军与京城援军所驻扎的地方。
所有人下车时,外头已经漆黑到伸手看不见五指。江呈佳率先跳下马车,再小心翼翼将宁南忧抚下来,两人相护倚靠着朝前头行去。
曹勇纵身跃下马,身旁跟着的副将便点燃了火把,在众人面前照出了一条崎岖难行的小路。曹勇虽然生着宁南忧的气,却还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转身正准备询问,一眼又瞧见那青年身旁的女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萧飒径直往前走去。
萧飒因车程颠簸,困倦了一路,刚下了车,脚下还没踩踏实,便被人扯着往前走,于是踉跄几步,差点跌下去摔个狗啃泥。
他叫嚷着:“欸欸欸!大王这是作甚?下官快要走不稳路啦!车骑将军还没过来呢!您不等等他吗?”
曹勇闷着气,根本不管萧飒在说什么,一通乱拽,飞步走过这条小路,朝不远处有光透出来的地方奔去。副将王弥不知发生了什么,眼见自家主公气势冲冲的往前走,连忙举着火把跟上去,生怕这两位郎君被路上的石块绊倒。
于是乎,宁南忧便被队伍甩在了最后。这青年呆呆的看着平定王府和刺史府的兵卒侍卫们奔驰而去,傻眼道:“他们作甚跑得这么快?难道军营里出什么事了么?”
江呈佳盯着眼前之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或许真的有事,君侯我们也快些追上去吧?”
夫妻俩还真以为是林颂军的营帐中出了什么大事,惹得曹勇与萧飒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好不容易带着侯府的人马与跟随他们来到凉州的两千士兵追上平定王的步伐,入了军营阵地,却发现这里一片安宁,并没有发生什么紧急之事。
宁南忧跑着赶了一段路,便觉得身上的伤口生痛无比,正倚在江呈佳身旁难受时,便见曹勇身侧跟着的副将王弥匆匆朝他们奔了过来。
这人朝着男郎与女郎抱拳行了军礼,便低声道:“车骑将军我们主公要末将前来向您致歉,说是营中事务繁多,就不招待您了。林颂军一项听凭平定王府调遣,京城援军也由雍州刺史萧大人调度,陛下既然没有命令车骑将军全权调动驻扎地的大军,那您就不是最高指挥官,若有战事,我们主公自会派人通知您去大帐商议策略,至于其他事宜您便无需管理了。”
这王弥一脸为难之态,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不是很利索,小心谨慎的观察着面前郎君的神色,似是有些害怕。
宁南忧目瞪口呆,盯着王弥的脸,一字一句的确认道:“平定王真的是这么说的?”
王弥平时与郎君关系不错,所以当他从曹勇口中听到这番话时,也是万般的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依照曹勇的性子,即便要演戏,也根本不会对宁南忧说出这样的话。
王弥也不懂自家主公今日吃了什么呛药,怎么脾气这样暴躁,可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到宁南忧面前传话。
宁南忧反应不过来,脸色苍白几分,尴尬道:“有劳王将军,本官清楚了还请将军转告平定王,既然如此,本官便在营帐住下,军中一切事务,就不插手过问了。”
王弥点点头道:“喏,末将定会将话转达到位。那末将先引您去帐所安置吧?”
宁南忧嗯了一声,在江呈佳的搀扶下,跟着王弥朝军营西边深处行去。
侯府的一众人安顿下来后,李跃便带着从边城领来的两千兵士跟着王弥去了校场。
江呈佳陪着宁南忧入了帐子,一看里面的布置,又觉得迷糊起来。这营帐里一应物品十分周全,具器摆放的也整齐有序,曹勇将一切都打点好了,甚至连队里的金疮药也送了过来。
宁南忧打量着帐子里的一切,腿脚已然无力,踉踉跄跄走到软榻旁坐下,满身疲倦。
女郎搀扶着他,轻声问道:“看这营帐里的摆设,舅舅还是很用心思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怎么今日他的态度这样冷漠?”
宁南忧摇摇头,自己也不清楚:“若说舅舅是为了演戏,也有点太过了,总觉得他在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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