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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月阑上下扫视了他一遍,问道:“江主司寻我有何贵干?”
“前些天,我派出去的人,查出了些新证据。足以证明宋宗在位期间,贪污了不少朝廷的银两。有新证在此,窦大人可否前往前厅,同太子一道查看?”江呈轶不紧不慢地说着此事。
窦月阑上下扫视了他几眼,瞧他神情自若,心中思量一番,说道:“既是新证据,我便同大人一道去找太子。”
江呈轶点点头,眯着眼睛,打量起窦寻恩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窦大人在这里,想来是要寻淮阴侯商议什么事。宋宗一案,也需告诉淮阴侯。不如我们一道去请他?”
谁知,窦月阑却推阻道:“天色晚了,也不必惊动君侯了,明日起早告之他也罢。”
江呈轶见他如此,心里便更加确定,窦月阑要寻宁南忧,是为了西境之事。
魏帝将鹧鸪一案交给廷尉,特地嘱咐了窦月阑与太子,不要将此事告之他人。此刻窦月阑,是在防着他。
江呈轶松了口气,好在及时拦住了窦月阑的脚步,只是不知此刻宁南忧在何处。
就在这时,宁南忧所居的厢房对面,有一间屋子啪嗒一声打开了门。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宁南忧穿着一身睡袍,睡眼惺忪地嘟囔道:“外面什么事?如此喧哗?”
叶榛瞧见自家主公从那处出来,不由瞪大了双眼道:“主公,您怎会在对面的厢房?”
此刻,便是连江呈轶都惊了一惊,不知这人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宁南忧负手立在门前,院内吹来一股热风,他醒了醒神,并没有回答叶榛的话,而是看向江呈轶与窦月阑道:“江主司,窦大人?你二人怎会在此?”
窦月阑愣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宁南忧原本住的地方,奇怪道:“君侯不是住在左侧,怎会跑到右侧厢房休憩?”
“那间厢房的床榻,不知何时缺了裂了块板,差些将本侯睡得摔下去。难不成,本侯还要继续在那里睡下去?”宁南忧神色冷凝,不怒自威,仿佛一切自有说法,根本不在乎窦月阑是否怀疑。
窦月阑盯着他道:“君侯何时换的房间怎么下官不知?”
“怎么,本侯换个房间,也要同窦大人通秉一声不成?”宁南忧提着声调,嘲讽起来。
“下官不敢。”窦月阑即刻退了两步,拱手作揖道,“只是广信凶险,已有刺客来袭多次,下官是怕,危及君侯与太子殿下的安危。”
宁南忧懒得同他说这么多,转而朝江呈轶问道:“我方才在屋中,迷迷糊糊听到江主司说宋宗一案查到了新证据?”
江呈轶一怔,遂而作揖道:“正是。”
“既是案子的线索,自该好好审查一番才是。太子殿下此刻在何处?不如你我三人一道前去寻他商议此事?”宁南忧冷冷道。
窦月阑见他岔开话题,便想多问几句,谁知江呈轶此时插话道:“臣方才前来寻找窦大人时,瞧见太子殿下正在前厅候着。”
宁南忧遂而点头道:“既如此,二位,移驾前厅吧。”
这两人仿佛通了气,让窦月阑无法插嘴说话,这不由让他心生闷意。
想起魏帝所交代的事情,窦月阑暂且忍了下来,打算待宋宗之事商议完毕后,再找时机留下宁南忧,单独审问。
三人一起往前厅去了。
太子已在院中等候多时,瞧见宁南忧身后不仅跟着窦月阑,还跟着江呈轶,便生出疑惑来。
“老师这么晚了,您怎得还没入睡?”太子迎上前询问道。
江呈轶望了他一眼,恭敬行拜礼道:“臣是来向殿下禀报新案情的。宋宗一案琐碎杂事繁多,一个多月以来,已核实了不少起案子,想必不过多时就能结案。只是眼下,又有了新证据,此事与宋宗走私案不同,牵系朝廷。所以,臣特来请示殿下。却没想到殿下早已等在了前厅?难道是薛四来禀告过了?”
太子朝窦月阑看了一眼,见他似乎知晓此事,心里便有了数:“薛四未曾向本宫禀告”
他顿了顿,转了话锋道:“老师快些入座,到底是什么证据?”
江呈轶见太子并未解释自己为何早早等在前厅,不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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