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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寻亦知晓此事后果,只是心中担惊受怕,生怕日后的计划再出什么变故。如今边城之中,因为一个周源末...已经出了许多意外。若再因江呈佳的病势影响后继...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他见宁南忧神情坚决,并无动摇之意,只能哀叹一声,低垂着脑袋答道:“喏...属下领命,这便去安排。”
这青年垂头丧气的离开,背影孤廖落寞。
季先之扶着木轮,转而望着他之身影,幽叹一声:“主公...承中乃是一片丹心...生怕您的大计落空,这才着急了些,您莫要责怪于他。”
宁南忧吊着半口气喘不上来,浑身难受,抚着额忍痛回答道:“我怎会责怪他?如您所说,他不过是为了我罢了。季叔,我累了...推我入屋休憩吧。”
身后的中年郎君轻轻哎了一声,便小心翼翼推着木轮入了主卧。
昨夜雨停,庭院仍湿未干,带着泥泞与寒气,森森而来。
宁南忧早晨不顾一切的在残雪冰地中赤脚奔行,入了夜,他的任性便被老天彻彻底底的报复在了他的双腿之上。午后膳罢,他的腿仍是一阵阵抽痛,阵痛过后,多半都是无知觉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傍晚。在他蜷屈双腿,准备入睡时,一种裂骨剥筋之痛从他的脚底向脚腕蔓延,并迅速裹上了他的双腿。
他的腿部自患上寒疾以来,从未有过这般钻心刺骨的疼痛,如今的已到达顶点。他咬紧牙关,两侧脑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如鬼,骇人至极。
季先之端了外敷的创药从屋外进来,掀开帷帐,远远的瞧见床榻上的郎君已盖好被褥,平躺而下准备入睡。他弯了弯唇,踮着脚尖悄无声息走过去,打算替他腿部的伤口更换纱巾。
谁知才掀开被子一角,他便察觉了不对劲。褥子里的郎君抖得十分厉害,甚至于,整个床榻也随着他的颤动而摇晃,逐渐剧烈。
季先之心中猛然一惊,冲着郎君呼唤道:“主公...您怎么了?”
那人没有回应,已痛到无法发声。季先之急忙掀开被褥检查他的伤口,便见郎君整个人蜷在被褥中,死死的抱住双膝,八尺男儿缩成了一小团。
季先之观之,登时如热锅蚂蚁般,不知所措:“主公...?”
他再唤一声,宁南忧仍是没反应。腿部脚腕撕裂般的痛楚已令他大汗淋漓,神智亦逐渐昏沉,并非对耳畔呼唤无动于衷,而是早已听不清楚,只觉得意识愈发模糊。
季先之当机立断,重新为他盖好被褥,便从屋舍之中疾行而出。
吕寻安排事宜才从外归,便见季先之惊慌失措在廊道中狂奔,于是心下一紧,也迅速跟了上去。
这位中年郎君奔得满头热汗,将牢中得萧飒请了上来,央他唤来全城医者,又匆忙奔回水亭小院。
屋舍中的郎君已痛得几尽晕厥。
众医者为其会诊,听闻此郎君不顾伤势之重,赤脚于雪地奔行一事,脸色纷纷然黯沉。吕寻一路默默跟随,见众人皆是这般神情,只觉心惊肉跳。
他与季先之屏息凝神等待结果,一刻也不敢放松。
少顷,医者中资历最为高深的一位老者满面愁容的开口说道:“曹州尉这腿部伤势...已恶化的十分严重,寒气侵入伤口,危及内脉...若他再继续任性不顾,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下地行走了。”
吕寻哑然,脸色急转惨败。果然如他所料,宁南忧的腿伤真的严重到了这般地步。偏偏这郎君是个死性不听的...无论他们如何劝说,非要那般任性妄为。
季先之在一旁,亦听得心情沉重。
“敢问医者...接下来,要如何医治,才能遏止我家主公的伤势?”吕寻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老者沉定双眸,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难,只需去除伤口坏肉,并用外敷内服之法连续调养,便可稍稍恢复些许。只是...若曹州尉仍想骑马上阵...便须更长久的时间来调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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