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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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麦,要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尖刀插在丁了了的胸口上,丁小麦自己松了手,仍旧退后按住胸口,大声笑了起来:“哈、哈!你没想到吧?……你是不是以为、以为我会让你活着?……我告诉你,你不配!”
丁了了越发不明白了。
也怪她疏忽,先前听见丁小麦为可以跟陈七一起死而骄傲,她还以为这位小姑婆是盼着她长命百岁的。
没想到她竟也有幸跟他们一起死了。
丁小麦还在盯着她,通红的眼睛在黑影里恍若鬼魅,呼呼喘着的嘴里吐出破碎的咒骂:“你不配活着!都怪你……要不是你叫他去、去查什么病源,他就不会生病!都怪你,都怪你!”
这真是莫名其妙。
查病源陈七要死,不查病源大家一起都要死,是个人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丁小麦不是人!
丁了了心里腹诽,渐渐地疼得站不住,向地上坐倒了下去,须臾又仰头笑了一声:“虽然我不在乎,但是,小姑婆,咱们三个一起死了,陈七下辈子仍然是我的,你信不信?”
“你休想!”丁小麦果然大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帐篷里传出一声吼:“嚷什么?号丧呐?”
那是焦躁的军医们忍不住脾气了。
下一刻陈七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明显气力不足,声调却不低:“周先生,谁在外面嚷?”
伤兵营中的女人可不多。
几个军医四下环视互相询问了一番,有人叫了起来:“丁小姐什么时候出去了?”
帐篷中顿时更乱了些,有人急急地喊着:“快抓回来!不能让她到处乱跑,会传染给别人的!”
门口是谁守着?怎么能随便放人出去?!
几个军医吼骂着冲了出去。
守门的士兵原是跑到远处哭去了,这会儿听见军医出来骂才知道坏了事,忙喊人在四周搜寻捉人,却没费什么事。
丁小麦自己出现了,按着胸口笑着走了回去:“我不过是……出门散散心,你们慌什么?”
军医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冷声呵斥:“现在是你散心的时候吗?为了你散心,把病传染给旁人,怎么办?”
丁小麦也不争辩,仍然笑着,就往里面走。
军医拦住了她:“等等!你在外面有没有见到什么人?刚刚是不是你在喊?你在跟谁喊?”
“没有人!”丁小麦梗着脖子道,“我快要死了,喊一声,都不行吗?”
军医没理她,回头向药童吩咐道:“去帐篷周围找找看!”
他们这一批病势危急非比寻常,若接触到了什么人,那是必要隔绝起来灌几碗药下去的,此事马虎不得。
药童领命匆匆去了,没多久便发出一声惊呼:“这是谁……天呐,陈少夫人!”
陈少夫人受伤倒在地上,胸前还插着一把尖刀!
消息轰然炸开,帐篷内外顿时乱成一团,几个军医都慌了神。
人伤得怎么样?怎么会受伤的?这伤兵营里,莫非来了刺客吗?
众人惶惶地互相询问着,一时要救人,一时又怕这帐篷里的人过了病气给她,慌慌乱乱,竟然闹了好一会子才想起把人抬到空旷的地方,先点了灯来查看伤势。
“人还醒着!”周先生欢喜道,“或许没伤到要害,都散开!拿药箱来!”
已被人推进帐篷去的丁小麦猛然站定了,转过身:“怎么会——”
话未说完就发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陈七已经起身,一手搭着士兵的肩,一手按着胸口,原本似是要往外走,这时却站定了,死死地盯着丁小麦的手。
那双手上还沾着血,被他的目光一刺,唰地一下就藏到身后去了。
“不、不是我……”她道。
陈七竟然没有问她,搭着士兵的肩摇摇晃晃地奔了出去。
他的病势比任何人的都来得急,原本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此时却也不得不强撑着,生怕跑得慢了,就错过了最后一面。
奔出门外就看见周先生正蹲在地上给丁了了处理伤口,旁边三四个士兵举着灯笼,人人脸色煞白。
丁了了却是睁着眼睛的。看见陈七出来,她甚至还扯嘴角笑了笑,只是很快就又疼得咧了咧嘴,那个笑容就没有了。
陈七不敢靠近,远远地站着问周先生:“她怎么样?”
周先生声音沉沉地道:“没伤着心脏,但伤口极深,仍然十分凶险。”
丁了了觉得自己其实没事,只是每每要张口说话,就觉得气息有些跟不上,只得又忍了回去。
胸口疼得要命,额头上的汗冒得跟泉水一样,眼睛渐渐地也快要睁不开,却模模糊糊地能看见陈七脸上张皇无助的神情。
“别怕啊,”她憋着气,努力发出声音:“周先生要用我教的法子救我了,只要止住了血,我还能活很久的,说不定比你还要久……”
“当然比我久!”陈七按着胸口低吼,“你的伤能治好的!你还要活很多年!”
“我也觉得……”丁了了咧嘴苦笑,“我还要活很多年,我才不陪你死,你已经有人陪了!”
“她,”陈七咬牙,“她敢伤你,我……我怕没有时间处置她了。等你好了,就去陈府找忠叔,让他带着我的人,踏平那个贱人的家……”
追到门口的丁小麦听见这话,又惊又怒,扑了出来:“这件事,与我父母无关!”
“或者,我可以活剐了你!”陈七猛然转身。
丁小麦吓得跌在地上,疼得直掉泪,下一刻却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形同疯癫。
那边周先生喊了一声“安静”,陈七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下,示意士兵按住了丁小麦不许她闹,然后便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周先生给丁了了治伤。
一边是重病将死,一边是重伤垂危,这夜幕下的帐篷外,气氛与场景皆是怪异之极。
周先生的手上却是极稳。
先前丁了了教他们这样治伤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有些不屑的,后来见得多了,知道这法子确实有效,他却又是伤兵营中学得最认真的。
救人的手艺呐,岂敢不用心?医者的手稳一分,病人生还的希望就多一分……在十二分用心的学习之后,周先生的这一手“针线”几乎已经可以比得上经年的老手了。这段时间他对丁了了毫不藏私的指点感激不尽,却万万没想到他从丁了了这里学来的手艺,有朝一日要用来救丁了了的命。
一定要成功啊!一定要救回来啊!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喊着,也听见身边的人或有声或无声地这样喊着。
疫症或许是真没法子了,外伤却一定要救。到明日陈七公子没了,这伤兵营还指望陈少夫人能主持大局呢!
周先生手中针线穿梭飞快,那边陈七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忘了自己正发着高烧,甚至连原本怎么也压不住的气喘都比原先轻了些。
他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生机的流失,却有心头一口气在撑着他,打叠起所有的精神,等待着周先生的那一句“好了”。
一定要治好啊,要不然,他如何能安心咽下这口气?
已被人绑住了的小麦也在眼巴巴地看着,不过不是看丁了了,而是看着陈七。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她分明觉得自己喘得更厉害了些,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时间没剩下多少了。
此刻她的心里却忽然迷茫,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盼什么。
盼着周先生治好丁了了,还是盼着他治不好?
盼着陈七死在丁了了前头,还是盼着他死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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