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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许思意脸上起火,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
顾江没有睁眼,高挺的鼻梁顺着她的轮廓边沿往上移,唇和她的几乎贴在一起。
废楼荒芜的屋顶,起风了,姑娘乌黑柔软的发丝在风中翻飞,偶尔一缕,拂过少年的脸,羽毛一般从他眉间心上撩过去。
满天星辰和整座城都静默无声。
她睫毛颤动,鬼使神差似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吻落下来。
许思意心尖蓦的一颤,全身如火烧,仿佛有一颗小小种子从胸腔那片田土里萌芽,和满楼的荒草一道,破土而出野蛮生长,开出了一朵花儿来。
顾江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吻在她眉心正中。
她轻轻缩了缩肩膀,咬住唇,感到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时间恍惚像有须臾的停滞。
良久,少年的唇离开,两手并用把小姑娘裹进怀里,手掌贴了贴她的小脸,嗤一声,在她耳朵边上低笑,“至于么。亲个额头都烫成这副德行,脸皮儿是多薄。”
她支吾:“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眼神动作言行举止,甚至是连说每一句话的语气……
都很像勾引。
许思意脑子里迷迷糊糊地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还是回答,“没什么。”
顾江抱着她,勾勾嘴角,“知道吻在眉心的意思么?”
许思意轻轻摇了摇头。
耳边的风忽然停了。
“意思是……”他看着远方的夜景霓虹静默半晌,淡淡地、轻声问:“意思是,你喜欢顾江么?”
这副嗓音低沉又干净,非常好听,每个字节都像从夜色下淌过的水流,从她耳边和心口漫过去。
许思意眸光闪烁,纤细的十指收拢,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窄腰上的衣料。
刚刚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
顾江嗤了声,嘴唇贴紧她耳朵,又低声开口:“逗你玩儿呢。”
八万年不改的慵懒调子,漫不经心,好像永远都那么胸有成竹稳操胜券,天底下任何人、任何事逃不开他掌控似的。
几个字到舌尖滚了一圈儿又咽回去,许思意垂下了眼睫,乖乖把脑袋埋在他胸膛。仍是不语。
“吻在眉心的意思,”顾江说,“是我特他妈喜欢你。”
“……”许思意一卡。
她发现这位大佬是真的挺喜欢爆粗口。
不过也没什么,她都习惯了,应该是他高中那会儿养成的习惯,这种着重强调的程度副词也是非常有性格了嗯。
顾江察觉到怀里姑娘的反应,侧过头,她白嫩的小耳垂藏在黑发底下,像某种无声的邀请,果实似的诱|人采撷。他黑眸沉沉心念一动,在那小耳朵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许思意本就羞窘,这下更好,让他撩得浑身颤了下。
“你说怎么办,嗯?”顾江凉凉叹了口气,胳膊在她细细的小腰上环得更紧,借身高优势,下巴搁在她脑门顶上,把姑娘软乎乎的小身子严丝密缝地贴自个儿怀里。
许思意眨了眨眼,他脖颈修长,喉结处凸起一块十分性|感的骨头,连着滚动几下。她呼吸都很轻:“……嗯?”
“老子都快憋死了。”
国庆佳节,晏城人去外地旅游的不少,来晏城旅游的外地人却更多,减的远远赶不上增加的,因此这座大都市显得更热闹、也更拥挤。
钱小钱本来还想好好参观一下许思意她们学校,结果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儿,发现拍照观光的大妈团大爷团实在太多。她们见着棵树,要娇羞地探出头来张照片,见着把椅子,也要坐上去翘起兰花指来张照片,战斗力堪称惊人。
许思意无奈,朝大妈大爷们举小白旗投降,转而带钱小钱跟陈锦年去了“蓝吻”咖啡厅闲坐。
三杯饮料,三份甜点,临窗而坐,午后阳光温暖,微风习习,这样舒适惬意的环境与“八卦”两字不能更配。
因此,话痨钱小钱就这么喝着咖啡吃着甜品,跟坐在自个儿对面,从进门开始就安静如鸡默默发呆的好基友聊上了。
“说起来,你对黎小桃有印象不,就那个高三从普通班跳到火箭班的女生?高三开学那会儿年级摸底考试,她本来是普通班九班的,结果那次考试排名进了前五十,被破例从十一班提到了咱们隔壁的一班。”钱小钱拿勺子搅着咖啡,微微挑了下眉毛,“我前天,从几个九班的朋友那儿,听到了一个料。”
许思意托腮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嗯。”
钱小钱压低声,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说是高三暑假的时候,有人看见黎小桃和沈临白,在咱们高中附近开过一次房。”
闻言,正在看报纸的陈锦年抬起头,微微皱了下眉:“沈临白?一班那个沈临白?”
“废话。”钱小钱翻白眼,“咱们高中难道还有第二个学神校草沈临白么?”
陈锦年听完,目光又回到报纸上,淡淡评价:“虚假。”
“千真万确!是我朋友亲眼看见的,我当时也不信,他还手指苍天用自己的人品发了个毒誓!”钱小钱争辩。
陈锦年:“你那群小混混狐朋狗友,还有人品可言么?”
“……”钱小钱默了默,说,“反正这件事肯定是真的。我开始也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女生是黎小桃,那么安静一妹子,平时低着个头,内向得连话都很少跟人说……但是再一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准儿沈临白就喜欢这一款呢?”
陈锦年思索了下,点头:“嗯。也有点儿道理。”
钱小钱点点头,看向一直望着窗外的许思意,“你觉得呢41?”
许思意一手托腮,一手握个奶茶杯,像没有听见。
“41?思意?”钱小钱皱眉,猛地伸手在她眼前一挥,“嘿!许思意!”
“……”许思意这才如梦初醒回了神,侧过脸,朝好友露出一个笑,“怎么了?”
钱小钱无语,“我们这儿正聊天呢,你一直瞪着窗户外边儿发呆发呆,在想什么呢?有心事?”
短短几秒,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烂尾楼上的那一幕,漫天星光满城夜景,呼啸的风,肆意滋生的野草,还有少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五指时的微凉,落在她眉心上的吻,和那个没有让她说答案的问句……
许思意脸一热,拿叉子插起一块芒果班戟,放进嘴里,摇头:“没有。”
钱小钱冷哼,“从今天见到你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说没心事谁信啊。”她琢磨了下,猜测:“因为那个顾江?”
“……”
你们所有人的设定都是这么一针见血吗?
许思意沉默,不反驳。
默认。
钱小钱说:“纠结什么?”
“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要拿来伤脑筋。”陈锦年微微弯了弯唇,倾身,把许思意面前的那份芒果班戟推到了一边儿,淡淡地说:“这家店的班戟做得太差劲,不如找个找个私人厨房,我亲自给你下厨做些西点。好吗思意?”
钱小钱看着许思意,又说:“顾江在追你,你是不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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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年的笑容宛若春风,“我最近跟我师傅学了几道川菜,麻婆豆腐,水煮牛肉,不如思意你帮我试个菜?”
“……”二重奏是挺有趣啦。但,我到底是该听谁说?
许思意无言几秒,最终还是选择吧脸转向了钱小钱,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我确实很纠结。”
陈锦年静默半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聊吧,我去一趟洗手间。”说完便转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唯一一名男性同胞离场,接下来就可以在八卦的海洋里肆意徜徉了。
钱小钱磨刀霍霍向好友,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姿态,说:“没关系的,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遇到很多情感方面的困扰和苦恼,来,对我说,放心大胆地对我说,我在为你保守秘密的同时必定做你情感海洋的导航灯!”
“……”
这情感电台类节目的开播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许思意默了两秒钟,认真道:“事情是这样的。顾江跟我告白了几次说他喜欢我,然后我告诉他我自己还不知道我自己喜不喜欢他,所以我说在我没明白自喜欢不喜欢他的时候先和他当朋友,再在当朋友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喜不喜欢他。然而我现在有个疑问,那就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
“……”钱小钱被这番“他喜欢我”来“我喜欢他”去的复杂句式绕晕了,好片刻才吃力地捋顺,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弄明白,自己现在喜不喜欢顾江?”
Bgo!
许思意点点头:“对。”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明显啊。”长了颗恋爱脑并且几乎没有空窗期的恋爱达人表示费解,“这怎么会不明白?”
“比如?”
“比如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念他,你见到他的时候,会很开心。看到他开心你也开心,看到他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总之,你的情绪和你喜欢的人是完全挂钩的。”钱小钱耐着性子做扫盲工作,“如果你喜欢他,你会非常非常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许思意认真想了想,“那你说,我现在喜欢顾江么?”
“我怎么知道。”钱小钱思索了几秒,决定再次采取你问我答的方式:“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会紧张么?”
许思意回忆:“有点。”
“他一直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不好意思,会害羞么?”
“……有点。”
“他跟你肢体接触的时候,你会手足无措,会脸红么?”
“……有点。”
“他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心跳会突然直飙180么?”
“……有点。”
“从这种种迹象判断,你心里八成就是喜欢顾江呀。”钱小钱一个白眼翻到咖啡厅的天花板上,又问:“那他和其它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你会觉得不开心,不舒服么?”
其它女生?桂晓静和秦霜她们么?
许思意皱眉想了想,摇头:“好像不会。”
“那就有点奇怪了……吃醋是每个人的天性,你居然不会不开心?”钱小钱心里犯嘀咕,心想难道天然呆这种生物跳脱了正常人的范畴?没理由呀。眼角一斜,对面的某呆基友正睁着一双水润无辜的大眼看着自己,显然十分相信她这个恋爱达人能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半分钟后,
“嗯哼。”钱小钱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你这情况那么点儿复杂,我觉得我不能草率给你下定义。”
“……”
所以刚才问我那么多的意义,是?
许思意的表情变成了“==”。
“不过没关系!”好歹是恋爱场上风里来雨里去,从高一就没断过男朋友的人,面对许思意质疑的目光,钱小钱转了转眼珠飞快就给出了下一个解决方案:“我还有个办法,精准无误,一试就知道!”
“唔。?”
许思意吸吸腮帮,刺溜一声吸进去一口奶茶,热情全无,已经不怎么期待。
钱小钱笑出一口大白牙,冲她挑眉,“我告诉你,你找个机会,盯着顾江眼也不眨地看个二十秒,如果你心里有某种邪恶的小念头升起,那么恭喜你,baby,youfalllove(坠入爱河)”
国庆节第二天,晏城到处都堵得水泄不通,顾江骑着他那辆红黑亮漆Ducati一路从C大飙到位于郊区的顾家大宅,耗了差不多快两小时。
穿过林荫道,里头的别墅大门紧闭,顾江踩了脚刹车,重机车的后轮瞬间唰一声往前甩出七十度,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呲。
他摸了根烟咬嘴里,眯眯眼睛,伸手摁亮了铁门左侧的视频门铃,没什么语气地说:“开门儿。”
“少爷您回来啦?”瞧见顾江,管家德叔脸上的惊喜都快顺着两道八字胡流出来了,忙颠颠地给开了门。
顾江轰油门,重机车轰轰隆隆从别墅花园里碾过去,停稳。
德叔笑呵呵地迎出来,“少爷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一回眼,瞧见那辆重机车,赶紧抬手招呼过来一个人,吩咐道:“把少爷的车停车库里去。”
“不用了。”顾江面无表情地说,“回来拿样东西,马上就走。”
德叔一愣,面露难色,赶紧加快步子跟上去,“既然回来了,还是吃个晚饭再走吧……”
管家嘴里念叨着,奈何他家少爷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往前走,从花园尽头转个弯儿,直接连背影不赏给他了。
内院儿里,一个男人正京瘫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晒太阳,翘着二郎腿,拎个红木鸟笼,暖洋洋的阳光照得笼子里的几只红喉歌鸲儿叽叽喳喳地嚷。
“哎哟喂,这太阳没打西边儿出来,”京瘫男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咱家顾小爷怎么舍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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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瘫男人名叫顾泊之,是顾江大伯的儿子,只比顾江大三岁,是个成天拎着一红木雀儿笼、翘个二郎腿跟自家别墅里京瘫听戏的标准大纨绔,也是晏城名邸《苏苑》私房菜的唯一翘脚老板,只收钱不管事的那种。
顾泊之和顾江小时候都曾被养在顾家在樊城的祖宅,都是在顾家老太太手上带过的孩子,兄弟两人一起生活过几年,虽性格上差异巨大,但关系还算说得过去。顾江那辆Ducati就是顾茂之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顾江没打理顾泊之,咬着烟径直往里走。
“你爹和我爹正在二楼书房商量生意上的事儿。”顾泊之懒懒散散调整坐姿,换另一只大长腿翘起来,说:“不想和你老子吵架的话,自个儿避着点儿……”
话音未落,顾江人已经上楼了。
顾江在顾宅的卧室面积是他出租屋那边儿的好大几倍,但风格差不多,全都是简单冰冷的黑白灰色调,衣帽间里头放了一大堆他以前学素描时候的工具跟书本,窗户边儿上还立了好几座世界知名建筑的仿真模型。
他嘴里的烟晃了下,弯腰,一手随意地搭在膝头,一手拉开书桌的最后一个抽屉。
一枚暗红色首饰奁静静地躺在里面。常年无人问津的缘故,上头已经积了一层灰。
顾江眯眼,把首饰盒给拿了出来,刚拎着那段儿丝线准备把奁子打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在房门口响起。
“稀客。”顾父顾长远冷冷地说,“还知道回来?还知道这儿是你家?”
顾江咬着烟没理。
顾长远皱眉,呵斥道:“我在跟你说话!我养条狗还知道每天对我叫,养你算什么玩意儿!”
“……”
顾江拿掉烟,舌尖顶了顶右边大牙,须臾,他单手拎着那首饰奁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把首饰盒往边儿上一放,懒懒散散地靠向书桌,大长腿随意交叠,轻笑了下,“像我这种有爹生没爹教的人,你说算什么玩意儿?”
“你!”顾长远大怒,“你看看你是什么德行,谁会像你这样跟自个儿老子说话!你现在翅膀越来越硬,我收拾不了你了是吧?顾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弄什么鬼工作室,信不信我一句话给你整废了!”
顾江缓慢抬眼看向顾长远,眼神玩味嘲讽,薄薄的唇勾着,吐出两个字:“试试?”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顾泊之出现在卧室门口,嬉皮笑脸拽住顾长远的胳膊,“哎哟二叔您在这儿呢?我找您好半天,走走走,早听说您是玩儿鸟的行家,我相中了一只白燕儿,您给一起瞧瞧去。”
顾泊之说着话,飞快朝顾江递了个眼色,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把顾长远给拖下楼了。
脚步声远离。
顾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拿起桌上的奁子大步离去。离开顾宅的时候手机里来了条短信,他垂眸。是顾泊之发的:
老太太这些天身子不爽利,你也知道,昨儿才进了趟医院,虽然虚惊一场但也把大家吓得够呛。明晚老宅家宴,务必不可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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