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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始作俑者正站在洗手间门口,神情闲适,姿态优雅。

顾清识看着崩溃的论坛,默默叹了口气。

估计老师的加班消息马上就要来了。

早知道就不该把帖子给他看。

谁知道他那八百年前注册的论坛号居然还没忘记密码,跟版主说了声居然把红名都给他加上了。

“你这样直接说出来,”顾清识语气平静,“褚漾的耳根是清静不了了。”

徐南烨淡淡笑了,声音懒懒地:“所以呢?”

顾清识挑眉,觉得徐南烨有些不对劲。

徐南烨这人性格到底怎么样他是有几分清楚的,反正不像是能说得出那些话的人。

顾清识忽然侧过头打量了徐南烨几眼。

脸仍然还是那么张清俊白皙的脸,半点酒态都看不出来,发觉顾清识在看他后,也跟着偏过头和他对视。

男人的瞳色很浅,被反光的镜片遮挡住,更加显得朦胧透彻,薄薄的嘴唇扬成玩味的笑意。

“还想喝?”

顾清识开口试探:“师兄?”

“喝也行,”徐南烨抿唇,笑得有些得意,“反正我有漾漾。”

这种幼稚的显摆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能做的出来的事儿。

就像论坛上那几句舔狗发言也和他本人斯文彬彬的形象大相径庭。

顾清识很快确定他是喝醉了。

虽然他脚步仍然稳健,大脑也依然清明,且没有发酒疯的恶习,但他变幼稚了。

酒精真可怕,连徐南烨这种男人都能变成幼稚园学童。

呵呵。

顾清识胸腔一口恶气终于纾解了。

兜里的手机又亮了亮,顾清识拿出手机看了下消息,果然是老师发过来的,让他们几个赶紧回学校修复服务器。

顾清识瞥了眼犯罪嫌疑人,语气无波:“托师兄的福,我今天又要加班了。”

徐南烨眼底里藏着笑意:“师弟辛苦了。”

“……”

就算喝醉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气人。

徐南烨走路还是挺稳的,看着跟正常人没两样,顾清识连扶都懒得扶他。两个人回到包厢,果然在场也有几个男生收到了老师的消息,让他们回去加班。

几个人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事儿是他们计院自己作死先在论坛发了战帖,师兄自己出面澄清无可厚非。

就是说的这几句话,真是崩人设。

几个人还得违心尬吹:“师兄刚太帅了!深情!我等楷模!”

他们吹完还看了眼女主角,强行要求女主角加入尬吹大军。

褚漾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我快感动的哭出来了。”

顾清识和外语学院这边还有几个正常人,捂着额头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这场联谊只能到此结束了。

也不能算毫无收获,起码狗粮是吃饱了,但也不能算有收获,因为自己依旧是条单身狗。

褚漾原本也是加班党之一,但她今天情况特殊,所以几个人特别准许她可以不用回学校。

“这包时间到十一点,”外语院主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语气郑重,“我们师兄以后就交给你了,对他好点,如果你敢辜负他,我们外语学院这辈子跟你们计院势不两立。”

褚漾突然肩负起维护两院友好交流的重大使命,一时间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褚漾有些嗔怒的看了眼包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你刚都发的什么啊,”她一屁股坐在男人身边,瞪着眼抱怨,“我刚差点被他们笑死了。”

徐南烨伸手勾了缕她的头发放在指尖缠绕:“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我觉得你把自己放的太低了,”褚漾替他不平,“你干嘛说自己是舔狗,还说什么不在意名分的,还有……那什么爱不爱的。”

徐南烨笑了两声:“这不是实话?”

褚漾脸红着反驳:“这怎么是实话?”

“这确实是实话,”徐南烨淡淡垂眼,轻松接过了这个话题,修长的手指终于放过她的头发,但转而又开始把玩她的耳垂,“我不说出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褚漾有些为难:“我是怕你找发帖的那些人算账,他们不知道那天在情人坡上的人是你,才会乱说话。”

“所以宁愿自己惹我生气?”徐南烨低笑,语气调侃,“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善良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重重捏了捏她的耳垂。

白皙小巧的耳垂瞬间就被捏红了。

褚漾也不敢动,任由他换了一边的耳垂摆弄,声音有些结巴:“左不过就是下不来床,总比你灭了整个计院好。”

徐南烨勾唇,神色慵懒:“你好像还很期待啊?”

褚漾急忙否认:“我没有!”

“你想得美,”徐南烨挑眉,语气淡淡,“让你享受,那还是惩罚吗?”

褚漾觉得他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她还没来得及具体琢磨他哪儿不对劲,徐南烨忽然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张开嘴先咬了口她的鼻头。

褚漾大脑一片空白:“你干嘛?”

男人低声问她:“还敢说自己是单身吗?”

褚漾撇着嘴不说话。

徐南烨又咬了咬她的脸。

褚漾都觉得自己脸上留牙印了,拽着他的大衣领口小声说:“不敢了。”

“还敢说我们是朋友吗?”徐南烨又挑眉问她。

褚漾声音更小了:“不敢了。”

徐南烨满意的挑了挑眉:“还来联谊吗?”

褚漾又有些犹豫:“我不来,我们院会被其他院吊打的。”

箍着她腰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徐南烨眯起眼睛,语气危险:“还想叫我爸爸?”

褚漾现在保命最要紧,什么计院颜面都去他妈的吧,先把这男人哄好再说。

“不去了,绝对不去了,”褚漾只好妥协,“我保证。”

徐南烨并不罢休:“怎么保证?”

褚漾举起三根手指:“额,我发誓?”

“你转眼就能忘,”徐南烨觑她,忽然眸色深了深,“写保证书吧。”

褚漾懵了:“……啊?”

她从小到大就没写过这东西,到如今都大三,二十多的人了,还写什么保证书啊。

但男人力气太大,褚漾又挣不脱他,最后只好妥协说她写。

徐南烨效率极高,立马就让人送了纸和笔进来。

服务员也不知道是谁要纸笔,徐南烨指了指从他身上跳开窝在角落的褚漾:“给这位小姐。”

“哦,好的。”

褚漾接过纸笔,咬着唇不肯下笔。。

“还不写?”徐南烨勾唇,语气低沉,“舍不得联谊?”

服务员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要小姐写什么,眼见着这位小姐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了实在惹人怜,他刚开口想多管闲事替小姐说话,就见小姐埋头打开笔帽,往白纸上用力且屈辱的写下三个正楷大字。

保证书。

“……”

家事家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

服务员猛地闭嘴逃出了包厢。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去联谊,如果再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保证人:褚漾”

“见证人:老变态”

褚漾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胆子写下老变态三个字的,但她心里又实在憋火,敢怒不敢言,只能字字泣血,将满腔的怒意抒发在这笔尖上了。

徐南烨看了眼保证书,眯眸好半晌没说话。

褚漾以为他是被“老变态”三个字气到了,顿时又怂怂的缩了缩脖子。

徐南烨又将保证书还给了她:“后面八个字改了。”

“啊?”褚漾有些没反应过来:“改成什么啊?”

徐南烨轻轻笑了:“长胖二十斤。”

“……”

太狠了,这个男人真是太狠毒了。

令人发指般的狠毒。

褚漾哭泣着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八个字改了,改成了更为恶毒的诅咒。

“长胖二十斤”。

徐南烨满意的看着这份保证书,接着将纸叠好收进了自己的大衣内兜。

褚漾扔下笔,终于确定他真的不对劲,叉着腰站在他面前质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南烨声音很稳:“没有。”

褚漾弓腰,双手撑着沙发,将他桎梏在自己双臂中。

她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隐隐的试探:“真没有?”

徐南烨和她对视:“我很清醒。”

“我不信,”褚漾撇嘴,仍然坚持自己的猜测,“你今天很幼稚你知道吗?”

“不知道。”徐南烨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着她笑。

似乎被沙发咚的还挺舒服的。

褚漾哑口无言,废话,胖二十斤,谁敢冒险。

但她心里仍然坚持认为他喝醉了,撑开手直起腰,转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些不甘心,但却又藏不住那占了大半情绪的关切。

“我去给你拿点水果过来解酒,你在这儿等我。”

喝醉了真的是没法交流的,这个时候解酒就变得十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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