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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省挨着首都,是华国的政治中心圈,从那里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说是有几个,其实让贺绥看的就是其中一个,乃是某位首长的小孙子。
陪同下来的不是这个将军的孙子就是那位协会主席的曾孙子,反正都是一群有背景的少爷公子们。
这次过来的人一共有七个,一个是中、央、安、全、局的人,首站接待他们的自然也就是海市这边的国、安、局。
又鉴于布脱里跟贺绥的老交情,所以最后带他们过来的人正是布脱里。
原本六个慕名而来的小伙子还想着一会儿到了社协办,肯定会看见什么高大上的画面,或是有人穿着道袍拿着木剑练剑,或是有人盘膝而坐闭目修行。
至于那位贺处长,肯定也是面色从容冷淡的半垂眼帘负手而立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们。
怀着这样一种心情,六个十几岁的少年收敛了心神满怀紧张的跟着布脱里下了车,来到了一处普通至极的铁门外。
嗯,铁门明明是镂空带花的那种,可往里面一看,却似雾中看花,好像看见了什么,转眼回想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哇,这肯定是特别厉害的迷踪阵之类的东西吧?
然而事实上这就是一个雾阵,防止外面好奇心重前来围观的普通人看见什么不好解释的事情。
六个少年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是走在中间的那个少年也是眼中噙着慎重。
虽然之前听爷爷说起过海市有位道行高深的真正的玄门高人,可那时候少年也是见过一些常人不可见的东西,以为这位海市的高人也就那样。
受影响,少年难免想到了真正的高人应该是隐居深山潜心修行的,结果这位高人却是结了婚不说,还三年抱俩,少年很难想象得出来什么样的高人能这么耽于世俗生活。
可如今不过是一道门,却隐隐透出一股似真似假的飘渺,少年不由心头一震,迅速改变了对高人的评估。
布脱里还在跟中央来的那位负责人说着话,抬手刚准比按门铃,铁门突然就打开了,一只背上驮着个小娃娃的高大白犬收回了高抬的前爪,一双眼睛还格外人性化的扫了一眼门外的人。
“哇布啵啵!”
贺小鱼虽不是生而知之,却也相差无几,一岁左右就能很清晰的记住人脸,等到两岁多了就能把名字跟人对上号。
不过因为布脱里的汉名姓氏跟“伯伯”连起来说就好像绕口令似的,所以贺小鱼每次都说得不准,以前牙没长好的时候甚至还能喷布脱里一脸口水。
布脱里看见贺小鱼,胖乎乎的脸上表情一柔,弯腰凑了过去,“小鱼在跟白犬大人玩吗?要不要伯伯抱?”
讲道理,刚看见这么大一只摩萨耶的时候突然给他们开了门,虽然吓了一跳却也不是不能接受,然后又发现一个两岁多的小娃娃居然稳稳当当的坐在狗背上,什么防护都没做,愣是没摔下来,这就让人暗暗称奇了。
可最让人吃惊的却是布脱里居然这么恭敬的称呼那只狗为白犬大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站在前面的那个少年却是将视线落在了白犬眉心的勾玉状黑色标记上。
爷爷跟他说过社协办有两位来历不是凡人能揣测的特殊存在,一只是眉心有黑色勾玉的白犬,一位是满脸冰冷的十几岁少年。
可惜少年要追问,爷爷却笑着并不说这两位到底特殊在哪里。
贺小鱼双手张开,笑嘻嘻的要抱,布脱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忙把人给抱了起来。
小黑瞧了一眼这些人,转身甩着蹄子小跑着走在前面。
布脱里让大家跟上,进门就是一阵蒙眼的迷雾,迷雾转瞬即逝,再一看,院子里却是热闹得很,喝茶的嗑瓜子的扔飞盘的给小宝宝换尿布的……
而少年人们幻想中最是高大上的贺处长,却是正端了一盆热水准备去洗手间倒掉。
刚才贺小白拉了臭臭,贺绥打了热水给她洗了小屁股,贺夜动作熟练的单手拎着贺小白的两只小短腿提起来,给她屁股上打了薄薄一层粉,然后裹上尿布。
看见有人进来了,贺夜手指一动,其他人只发现那边的小婴儿被一团黑雾笼罩,让人看不清。
贺小白看见黑雾,高兴得咯咯直笑,还想要去抓,可惜如今手脚的骨头长得还不够硬朗,根本就无法很好的控制,看起来就像是再乱蹬乱挥。
给贺小白穿好了小裤子,贺夜这才挥退了黑雾,看贺小白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到处找,想了想,贺夜又给她弄了一团红色的花朵编织成的藤球。
藤球也就婴儿一个拳头那么大,不过颜色绚丽,正是吸引小宝宝的颜色,再加上里面还有两枚碰撞到一起就会发出声音的牌子,这个玩具是小婴儿很喜欢的,当初贺小鱼小时候也玩过。
藤球悬浮在贺小白面前,时而略高时而略低,就好像那藤球本身就有了智慧,知道怎么逗小孩儿,一时间逗得贺小白咯咯的笑。
贺绥倒了水出来,笑着招呼几人进办公室,看见贺夜那个藤球,不由失笑,“怎么又拿这个给她玩。”
藤球里面的不是别的,正是贺夜身为实习阎王的两枚令牌,一枚掌地府一枚号召百鬼。
贺夜脸上的表情松缓,露出一点笑,“这个好用。”
有人来了,夏冬跟小汪老李头他们也不放松了,起身帮客人倒茶安排凳子。
中央来的那位叫老吴,也不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若不是知道他出自哪里,在外面碰上了还以为就是隔壁爱唠嗑的大爷。
老吴先跟贺绥一起去小办公室说了会儿话,六个少年人就在外面好奇的左右张望,布脱里抱着贺小鱼一起蹲在贺小白的婴儿车边跟她说话,小黑时不时的伸脚摇一下摇篮。
一个扎了个小揪揪的少年伸头在胡泽耳边小声嘀咕,“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还是奶娃娃的地方啊?你看,那老爷子洗了件小裤衩,正晾在院子里。”
其他地方还或多或少都有小孩儿用品甚至玩具,这样的社协办,简直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民居,哪里有半点“神秘部门”的意思?
几个少年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
“胡泽,张茂,你们几个都进来。”
看起来就像是隔壁老大爷的领头人喊起几个来头大得吓人的少年,却如同喊自家后辈那般随便。
原本还在小声嘀咕的小揪揪头张茂看了看胡泽,一起站起身进了小办公室。
好家伙,进了这位处长的小办公室张茂都要吐不出槽了,因为槽点太多。
又是婴儿床又是袋装尿布,婴儿床旁边甚至还特别奢华的定制了一个小号的衣柜,因为刚刚才拿了衣服,半扇柜门还没来得及关好,其他人也看见了里面挂的是小孩儿的衣服。
有男孩儿也有女孩儿的,应该就是贺处长儿子闺女的。
贺绥看了看几个人,转身从背后的文件柜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这个石头还是黑山今年送来的,贺绥看里面也能像是阴阳石那样存入气,不过只能存入黑山特有的生气。
贺绥琢磨了一阵,在上面加了一些阵纹,能够以最温和的方式测试一个人对“气”是否敏感。
“你们把手放在上面试试。”
石头不大,也就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几个少年人里有两个看过修真,还以为这是测灵根的,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然而等到他们摸上去了,却没啥太大感觉,摸来摸去还是一块石头。
老吴拍了一巴掌,“去去去,摸完就行了。”
摸完的少年只能撒手,去问其他人摸完有什么感觉。
贺绥看时间不早了,一会人江旭就该下班过来接他们爷三儿回家了,所以拿了几张灵符,随意的一抖一抛,最后只有两张灵符保存完好的悬浮在其中两人面前,另外四张碰到人就烧成了灰消失不见了。
这一手吓了几个少年一大跳,特别是符纸突然烧起来那四个。
符纸保存完好的刚好就是胡泽跟张茂,老吴虽然不大懂行,可看这情况心里也有点明白了。
贺绥看几个十几岁的娃娃被吓得倒退好几步,笑着安抚道,“别怕,这是灵符,灵符烧掉之后里面的气会浸入你们身体里,让你们浑身更舒服,有没有感觉到?”
四个少年一听,连忙仔细感觉,果然有一种绑着一百多斤沙袋跑步,跑了一个月突然被解了沙袋的松快感。
张茂跟胡泽对视一眼,都在琢磨自己面前的灵符为什么没有烧。
“江泽跟张茂,跟我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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