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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我心中默默的反驳着,眼睛余光不时瞟向楼上楼下,生怕冲出一个人来,我感觉到自己陷入深深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一时间迷茫、惊恐、怀疑、逃避各式各样的感觉与想法充斥进我的心里。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凶手在被我追逐后还能够壮着胆子回到现场,将石像搬运至我的家中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对鬼神之说一向嗤之以鼻,可现在诡异的事情真真呈现在面前时,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对家里的防盗门倒是不存在任何期待,在我入狱的三年内,门腐朽的很严重,稍微懂得物理知识的人都可以轻易打开,可我理解不了,诺大沉重的石像究竟是怎么在短暂的时间内被挪到这里的!凶手到我家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脑中猛的闪过的一个词——灵堂!
刹那间我冲进屋内,不管不顾的转身奔向里侧的卧室,打开门后,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上,灵堂旁的小灯闪烁着红色的光,将黑暗的屋子内笼罩一片红茫,两张黑白照片依旧挂在灵堂之内,残留的香灰在香炉中堆起了小山,一股股膻香味飘荡在灵堂之内。
我深呼吸几口气,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左面的黑白照片上一个长发女子,眉清目秀,眼中透着喜悦与慈爱,开心的笑着,那是我的妻子——戚雅。
而右面是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婴儿,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未知的人间,笨拙的小手指含在嘴里,皱着鼻子,可爱至极。
那是我和戚雅的孩子。
三年前,就在这个卧室内,两人双双被杀害,割去了五官,我看到的只有两张血肉模糊的脸,和戚雅将孩子护在怀中的死相,墙壁上一个血红色的“V”至今仍未被擦去,干枯的墙皮虽然随着时间掉落,但我那仇恨燃烧着的心,永不熄灭。
看到灵堂无事,我的心放下了大半,回到客厅白羽萱还在门外躲藏着,石像依旧伫立在衣柜旁。
“邓青”白羽萱轻声的呼唤着我,声音都是颤抖的。
“进来吧。”
此刻脑海也清醒了过来,回身走出房门将她从楼梯间的角落中搀扶起来,放到沙发上让她稍作休息,随后将房门关闭,她几乎不敢直视房间内的石像,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发上的抱枕下。
我不停的搜索着厨房、另一间卧室、客厅的角落、衣柜,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以躲藏的地点,可地上的灰尘下除了我们刚刚进来时留下的脚印并无其他。
如果真的是凶手将街道的石像挪到此处,在我与白羽萱街道上看见石像后,发现人影我便转身追赶,随后他在回到原地搬动石像绕过我们,绕过其他街道赶到我的家里,将石像放在衣柜处,离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昨晚外面可是下着大雨,连我现在到家鞋底都残留着水渍,可家中并没有其他沾染水迹的鞋印,更别说凶手还要搬动厚重的石像,而且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除非除非他真的有鬼神帮助。
石像,我再次走到石像边,仔细的观察着,随后一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这具石像并不是我和白羽萱在街道上看到的那具,首先石像上的油漆分布貌似和街道上的不大相同,而且周身的油漆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如果真的是凶手将街道上的那具石像搬运到此,油漆不可能保存的完好无损!
我蹲下身借着窗外的日光看向石像脚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绝对是另外一具石像!虽然雕刻的差别不大,油漆也是自头顶向下,但与街道上那具的差别在脚底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石像脚底处周边尽是红漆,这说明在浇上油漆时为了防止油漆沾染到地板上,特意用塑料布或者其他的东西垫住了下面,等到它干涸在将下面的防护措施抽离,所以才会造成石像底部四周皆是。
这样看来,凶手在布置石像到我家里时,应该是在雨前,可他又怎么保证我在看完第一个案发现场后不会回到家里呢?甚至说,他怎么确定我和白羽萱会走哪条路才能撞到街道上那具石像,难不成他能未卜先知?
我掏出手机给廖云海拨了过去,很快对面便接通了电话。
“喂?”廖云海的声音很浑浊,但并没有睡意,显然他是清醒的。
“帮我调取从牡市第一人民医院到山水花园中间路段的监控,我有急用!”
“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直接过来取就好,不就是一具石像嘛,用得着大惊小怪的?”
听到廖云海的话,我心底“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知道石像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要管他要路段的监控?难道说石像是他放置的?!我回身望向身边呆立的青黑色石像,它仿佛是一股深渊,将我吸入其中,挣扎着,不知道身边究竟有谁可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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