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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经思,刘肇让人带走的显然就是秦子英,刘肇从秦子英那里了明情况,怕也是觉得秦子英不过是无辜之人,在动了侧隐之心的情况下,只怕也不会对秦子英有杀心,至于秦子英与刘肇如何相识,她不想去了然,只是不知道刘肇打算怎么做?还是让刘清这么白死什么也不做?

以她对刘肇的了解,刘肇断然不会放过窦子杰,不管刘清的死是不是出于他的命令,可是窦子杰伤害刘清在先,才引出他有验子之举,所以间接来讲更是让刘肇觉得,自己是被窦子杰给摆了一道,被烧当那边暗里摆一道。

如果是这样刘肇就一定会下命,立即让前线将令杀烧当片甲不留,甚至要让前线将士以头宣誓不顾一切代价,可是刘肇没有立即下这样的命令,可见刘肇心里有了其它的猜测,那这个猜测就一定是往清河王身上猜测。

清河王来见她本是于规不合,可是还是在这个时候,月隐带刘庆来时定是暗里走了小道不让众人发现,可按清河王态度来讲定会刻意暴露,借此引刘肇往她身上猜测。此时清河王还在宫里,清河王一定会借此主动去见刘肇,以减刘肇疑自己之心,并借阴婧之手先离间她与刘肇,再借宫外之人将谣言推势而上。

她思及这一切,以及心中的其它猜测,加上她对刘庆的了解,她只要有耿姬与小娥遗孤在此,刘庆便不敢再多加乱来,起身淡淡道:“玉儿回来了就让她将人安排好,我休息了。”

月隐倒是微怔,见她突然像没事人一样,直到她入了寝殿,月隐疑惑之余瞅向了案台上的缣帛,拿开来一看竟是刘庆的画像,微微一怔,不安赶紧收好,只觉早知就不该好奇看画像。

次日她迎殿而出,便发现外面寒风瑟瑟,刘肇夜里并未前来,说明他人在阴婧那里,清河王昨夜被他招见,宫里并未有大的动乱,那说明这个时候刘庆应是回了清河王府,刘庆得知耿姬与小娥遗孤不见,定也会想到是她暗里请走了。

次日早膳之时,阴婧与刘肇匆匆而来,看这形势就知阴婧说了何话,再加上刘庆的一些话,一晚上刘肇心中再度猜测,定又听承制说她吩咐邓府不准乱来,在刘肇看来一切都是她做贱心虚,早早就为邓府准备了后路,即便刘肇再如何不想疑心到她身上,可是这个时候便不同了。

她在玉儿与月隐的掺扶下起身,步至刘肇与阴婧身前屈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阴婧双眼通红,显然两位小皇子情势并不太好,刘肇眉头深锁,最终还是伸手扶她起来,瞅着她有着不明以及猜测,还有一些怀疑与不信,一双英眸里什么都有,将自己心中对她的问题,在她面前显露无疑。

她握到刘肇的手,只觉冰冷刺骨,微怔问:“陛下身子怎么这般凉?”刘肇缓下神来,对她微笑之余也见到阴婧怨恨的目光,这便将手缩了回去。

她将阴婧的神情看在眼里,转而屈礼道:“贱妾昨日有听闻玄皇子与安皇子病重,思及刘清此前的情况,贱妾心想两位皇子定是与刘清情况差不了多少,或许比此之前更为严重,只是贱妾因顾虑到皇儿安全,只想小心护着浩儿,因而不敢前去打扰皇后娘娘。”

阴婧冷声一笑,对她已再无好感,沉着脸问:“窦子杰呢?将窦子杰交出来。”

她定定盯着阴婧提醒:“邓绥心知皇后娘娘找窦子杰,定是要讨回窦子杰在两位小皇子身上下的解药,邓绥也没想到窦子杰竟然会对皇后娘娘的小皇子下手,或许是此前皇后娘娘要杀他之心,逼得他反将魔手伸向皇后娘娘了,这个就叫狗急跳墙,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阴婧不安撇了刘肇一眼,见刘肇正盯着她俩眸中带疑,缓下脸上微露的亏心之色,瞅着她扬眸笑问:“这么说来邓贵人是觉得,此人伤了皇嗣本宫不该下逐杀令?”

她将头垂下小心回:“邓绥并非此意。”顿了顿提醒,“邓绥只是想提醒皇后娘娘,以窦子杰的武功来讲,他要是憎恨皇后娘娘对他下逐杀令,大可以直接针对皇后娘娘,何必一定要将痛苦加之到小孩子身上,两位小皇子的事可否真是此人所为?”

阴婧微怔,刘肇细想深思,她见大家不语便又提醒:“何况窦子杰即便要报复,万不该立即就采取这样的行动,该准备周全再进行报复,那窦子杰想必并非不理智冲动之人,陛下与皇后娘娘不觉得吗?”

刘肇来回在殿内行走,沉声应道:“绥儿所言在理。”

她心下松了口气,显然刘肇心中即便疑她,可显然依是信任大于怀疑,感动之余也觉自己所为没错,刘庆与刘肇为敌就是与她为敌,她是刘肇的妃嫔理当为刘肇考虑,再来刘肇并非愚昧之人,也不会因别人片言就下决断,以刘肇之思定会多方面猜测。

她委过阴婧,步至刘肇身侧,再度提醒:“听闻陛下昨夜见了清河王,不知与清河王谈的事,是否与宋大贵人有关?”

前面发生的事本就与清河王有关,即便刘肇认为刘庆是无辜被人拉下水,可怀疑的种子在心里发芽,又岂是那么容易灭的?就跟此时刘肇依是怀疑她是一样,再来宋贵人之事本就有原由在此,刘肇再如何不想认为是清河王参与其中,可在这事与事之间也不可能了。

阴婧垂眸之余,抬眸一惊,觉得她是有意将事撇开,更是肯定了窦子杰在她手里,冷下声来道:“邓贵人将事情扯到清河王身上,目的就只为掩视窦子杰在此之事,可不正是有些此地无银三佰俩?”

她瞅了刘肇一眼,见刘肇微微含笑,便抬眸提醒:“皇后娘娘找窦子杰,无不就是认为窦子杰身上有解药,可小皇子的毒如果不是窦子杰下的,那皇后找到了窦子杰解药就能找到吗?”阴婧心迹缓神之时,她再度提醒,“皇后找窦子杰只会误了救小皇子的时间,此举不可就正中那贼人的奸计?”

阴婧双眸一瞪,显然意识到这点,盯着她不安问:“那下毒之人是谁?”

她瞅着刘肇,小心提醒:“听闻陛下昨日匆匆去看了假郭碧纯,不知可曾见着那假郭碧纯?”

刘肇皱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阴婧也并不傻,自然也听闻刘肇昨日去看假郭碧纯,假郭碧纯换包之事阴婧更清楚,语气有三分意外七分不信,猜测问:“你是说是那寒子琪干的?”

她并未点头,只是盯着阴婧再度提醒:“此时正是大汉与烧当前锋交战之时,寒子琪入宫的使命就是乱大汉后宫。”阴婧有所了然之色。

刘肇已是沉声在唤:“郑众。”

郑众不安上前:“陛下。”

刘肇厉声道:“勿必将寒子琪给朕活捉,她这时一定还在宫里的某个位置,等着看宫里的好戏。”

她微微屈礼:“陛下英明。”起身再度含笑提醒,“巢美人处的位置偏远,带着小皇子怕是多有不便,陛下该派人好好保护才是。”刘肇明白过来,领着人转身离开之时。

她见阴婧欲要离开便拉住了阴婧,阴婧不明瞅着她。

此刻她对阴婧已然死心,不会再念及从小到大的情感,可是有一件事如果她不说,势必会出现大不利之势,冷声道:“邓绥只提醒皇后娘娘,这个时候皇后最该做的,是让太医好好护着两位小皇子,自己好好守在小皇子身侧,皇后娘娘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想必邓绥不提醒,皇后娘娘也该猜到别人下一步怎么走。”

阴婧瞅着她眸目微皱,却又有一些猜计之色,缓下一切心思甩开了她的手,沉声道:“本宫不用你提醒,你最好别让本宫抓到此事与你有关的把柄,否则陛下也保不了你。”说罢转身绝然离去。

她看着阴婧离去的方位欲言又止,这个玉儿上前小心提醒:“小姐,耿姬要见小姐。”

她点了点头,随着玉儿到了耿姬所在之地,远远就听刘祜稚用嫩的声音在问:“母亲,父亲真的出事了吗?”

耿姬眸宇中透着不安,只搂着刘祜回:“这个母亲也不知道。”见到她后忙迎了上来,屈礼道,“耿姬见过邓贵人。”她伸手扶了耿姬起来,耿姬忙道,“祜儿,快快拜见邓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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