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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捧着圣旨,跪在地上却不起身,再次叩地道:“皇上,臣妻身怀六甲,即将临盆,这皇庄事务实在没有精力打理……”
景顺帝瞪了秦铮一眼,简直被他气笑了,强忍住笑,没好气地呵斥道:“安宁郡主是你妻子……怎么样,就不用跟朕说事儿了!”
那两个皇庄是赏给安宁郡主,不过是看着这两口子做事小心谨慎,又仍旧不是纯善,这才拿庄子补偿所扣的俸禄罢了。虽说指名是赏给郡主的,可郡主如今是你秦铮的老婆,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你秦铮的孩子,你疼老婆不能受累,你自己个儿想办法去,还跟赏赐庄子的皇上唧唧,岂不是太得了便宜卖乖了!
哼了一声,果断地转了话题。
“靖北侯恢复俸禄,从即日起,随同福王一起协理工部。限你二人,今冬明春将京郊河工疏浚修缮完毕。并会同通州、昌平县一起,将流民妥当安置,务必不得生出民乱!”
“皇上……”秦铮下意识地想要推辞。
妻子已经七个月了,那肚子大的摇摇欲坠,看着说不定那一会儿就可能发动——穆老先生和太医都说了,双胞子最易早产。他时时守在妻子身边看护着,尚且不放心……若是接了修缮京郊河工一事,势必得住到工程上去,哪里还能在家里守着妻子……万一妻子发动了,家里连个主持的人都没有……还有大大小小好几个孩子要照应……他哪里放得下心在这个时候离家。
只不过,他刚开口想说话,就觉得肩头一重,福王杨璟芳已经伸出一只手来按着他一同叩头领旨:“儿臣领旨谢恩!”
秦铮慢了半拍,稳了稳心神,也只好跟着道:“臣——领旨!”恩就不谢了!
景顺帝也没有理会这个,斜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眼,一转眼看向队列中的另外两个儿子,淡淡地开口道:“诚王!”
“儿臣在!”诚王应声出列,站在大殿中央躬身听训。
景顺帝看着躬身垂首站在大殿中央的长子——这是他的长子,也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二血脉之一,他到现在仍旧清楚地记得,当初得了这个长子之时,他是何等兴奋和欢喜,对这个自己的长子,又是寄予了何等厚重的期望……
先皇后聪灵毓秀,性情柔佳,两人乃是少年结发,皇后又娴淑孝贤,当年二人也是曾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是,先皇后的娘家魏氏心太大,先皇后病重之后,竟几次三番想要将魏氏女送进来续弦……可以说,先皇后之所以去的那般快,与魏氏这番作为不无关系。
先皇后去得太快,以至于让魏氏再送女子进宫的打算落了空,魏氏就立刻变换了策略,把着先皇后留下的两个孩子……当年景顺帝刚刚即位不久,北疆有北戎作乱,边疆战乱,南方诸蛮也不安稳,不时生出些是非麻烦来……魏家经营百年,早已经在朝中根深叶茂,关系势力盘根错节,景顺帝一时也不敢妄动,作为缓冲,立了徐氏为后。徐家势力虽不及魏家,却也是百年大族,新后先后自然而然地冲突不断,十余年消耗下来,双方势力皆有大幅度消减……
他不但坐稳了江山,还平了北戎,征服南陈……成为开国后第一个开疆扩土的帝王。如今的大明国,比太祖开国之时的版图疆域足足大了三成,甚至他可以骄傲地说,如今的大明版图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前朝,哪怕是强汉盛唐,版图疆域也及不上如今疆土版图。
作为皇帝,他有足够的资格骄傲和自豪。但是作为父亲,看着几个长大了却也跟他隔阂陌生起来的儿子,他却难免心有愧疚。但,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仍旧会这样做。不仅仅是作为皇帝,他先为君,再为父。还因为生于皇家,为了社稷延续,就只能狠了心,放手让儿子们互相竞争搏杀,才有可能选出最优秀的人来继承皇位,将族中基业传承下去,并寄望进一步繁荣强盛起来。
长子早已经不是当初抱在他怀里咿呀学语的婴孩,也不再是满眼濡幕、满脸稚气纯真的幼子,他如今也是年过而立人到中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勒令思过重返朝堂之后,鬓角竟染了星星点点的斑白……
景顺帝怔忡了一瞬,暗暗将一声叹息掩下去,声音平和地开口道:“尔统领户部,跟郑即玉一起,统筹好钱粮诸般,尽快做出京郊河工疏浚修缮的预算呈报上来……”
诚王作为最正牌的嫡长子,曾经尽管被称为礼贤下士,却也自有一层傲气。这一次被敕命拘于府中思过大半年,胞弟被圈禁之后打发去了南陈……虽然仍旧保留着王爵品阶,但南陈远去万里之遥,这一去极可能再无归期,实际上就是流放了。接连串的打击,让他沉默黯然了不少,如今再次出现在人前,虽然神色平静淡然,但那曾经的傲气却磨平了不少,比之之前的狂妄傲气,锋芒毕露,看起来温厚了许多,有一种光滑内敛之感,让人感觉上舒服了许多……同样,这种内敛和深沉不可捉摸,同样也让人觉得危险了许多。
从近乎圈禁的思过到释放,诚王杨璟馥没什么太过欢喜的表情;如今,重新署理执掌天下财赋的户部,杨璟馥仍旧没露出多少喜色来,声音平静地接旨,就退回了队列之中。
景顺帝瞥了他一眼,不再多加理会,开口分派次子杨璟庸:“此次动用兵丁疏散百姓……事急从权,不拘泥成规做的不错。此次,朕委派你四弟和靖北侯疏浚京郊河道,修缮河工,你可与其二人商议,若有用到兵丁之处,千人一下,尽可由你调度。另,你仍旧统理兵部和吏部,今年虽非述职之年,各地官吏考核监督也不能放松……”
景顺帝又叮嘱了雍王一番,回头询问朝中众臣再无禀奏,一挥手起身,在众臣的跪送行礼中,退朝离去。
皇上一退朝,大殿之上的氛围也为之一松。文臣们还顾忌风度仪态小声私语,那边一班武臣们则立刻放开了喉咙,笑语喧哗地就有一大半呼啦啦围拢到秦铮身边来了。
“哈哈,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不但复了差事和俸禄,还得了两个皇庄……是该好好贺一贺!大将军,上一回您府上那菜属下可是没吃够,惦记了这多半年了,您看看……咱们兄弟就去您府上贺一回咋样?”这是秦铮曾经的部下。他的老部下们似乎是习惯了称呼‘大将军’,一直将这个称呼延续下来,反而显的多了一份亲近熟稔,没有半分不敬之意。
既然是曾经的部下,自然对秦铮的脾性了解的更多,知道大将军在军纪、行军作战之时冷面无情,但私下里相处起来,却意外的宽和好说话。是以,提议着登门祝贺的声音未落,武将们就发出一阵哄然的附和叫好声。
几位御史满眼压抑的气愤和嘲讽瞥了这一群武将一眼,顾自拂袖扬长而去。
魏太傅、吏部尚书唐崇和宋学士、文学士等年纪稍大的文官互相拱手谦让着往殿外走,经过殿门口一侧的武将群,魏太师看向身侧后方的吏部尚书秦修仪,含笑道:“没看到他们,老夫倒是忘了向梁国公道贺了。”
秦修仪年纪要比魏太傅年轻许多,跟魏太傅的子侄辈年纪相当,但秦家乃开国勋贵之家,世袭的国公爵位,远比后来兴起的魏家尊贵的多,秦修仪自己也身居六部之首礼部尚书之位。加之如今秦家不但拥有世袭的国公爵位,长子秦铮又是新一代年轻官员中一枝独秀,并依靠卓越的战功得了侯爵……这都使得秦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可撼动,任谁也不敢小觑。
秦修仪倒是一贯地谦逊,闻言拱手笑道:“老太傅抬……不过是复差罢了,当不得太傅这般抬举!”
“哈哈,梁国公总是如此谦逊!”魏太傅哈哈笑着,提步继续往外走。经过那群武将,这些文臣大佬们没有谁停留驻足。
秦铮早就注意到这群人的行动,见他们经过,连忙示意身边的武将们退开几步,收敛说笑礼让着魏太傅为首的一群老大人离开,以示尊敬。
如此一来,秦铮自然而然就在武将群里显现出来,魏太傅经过,略略侧首看过来,笑着朝秦铮颌首示意,秦铮连忙拱手作揖回礼,带着一群武将微弯着身恭送一群老大人离开。
一群老大人离开,落在后头的官员们更加放松随意,福王一转眼立刻拿胳膊肘碰碰二哥雍王,笑嘻嘻道:“那一群必定是要去靖北侯府上道贺的,走,咱们哥俩儿也去凑凑热闹!”
雍王杨璟庸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转眼却朝上手的成王杨璟馥拱手道:“大哥!”杨璟芳连忙跟着见礼。
成王展开一抹温和的笑容,略略点头道:“二弟……四弟!”
杨璟庸笑着道:“弟弟们刚从京郊回来,还么来得及跟大哥道贺……不知大哥今日可有功夫,弟弟们做东给大哥庆贺一番才行!”
成王杨璟馥之前的一抹阴郁一瞬间散去,满面温和地挽了杨璟庸的手,笑着道:“说起来,我跟靖北侯倒是境遇相仿……既然要庆贺,自然是越热闹越好,我看着靖北侯那边倒是热闹的很,走,咱们兄弟不妨也凑做一块,一起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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