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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宜正准备给陆景行送病例,结果还没到就听到“砰”的关门声响彻走廊,紧接着就听到从盛非池的办公室内传来了暴怒的声音。
“你个不孝子!敢在你老子面前摔门!”
很明显,这声音不是盛非池的。
正当她要细听的时候,陆景行突然从后面出现把她拖回了办公室。
“别偷听别人家务事。”
“没有偷听。”她这是正大光明的听。
“没想到你这么八卦。”
“是吃瓜。”
“那瓜呢?”
“……”无法沟通。
“柳辰和盛非池认识吗?”她刚刚去查房的时候,刚好看到盛非池从柳辰的病房出来,表情看着不是很好。
“非池的父亲是柳辰的继父,今天盛叔叔来接她出院。”
陆子宜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盛非池是金鼎老总的儿子??”
陆景行看着反应过于激烈的陆子宜,笑着道:“很稀奇?”
“也没有,就是没想到他会是金鼎娱乐的小老板。”明明和盛忡洸一点也不像。
“最好别在他面前提金鼎,还有他的父亲。”
“为什么?父子间连提一下名字都不可以吗?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关系。”
“他们断绝来往已经有十多年。”陆景行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是盛非池的家事,他总归不好多言,只要说到她能大致听明白就好。
陆子宜也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只是忍不住好奇让父子俩断绝来往近十来年的原因会是什么。
“待会儿的手术你也进来。”
陆景行的命令下的毫无预兆。
“又进…”
“这次上手。”
……
手术过程中,陆景行边讲解边手术,即便是面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还是那副冷漠脸,而陆子宜则难受的皱起了眉。
想起往日在学校上的解剖课,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连呼吸都是种折磨。
随着胃里一阵翻滚,她的眼眶早就红了,但还是忍到了手术结束。
陆景行举起沾满鲜血的手道:“你来缝合伤口。”
陆子宜惊慌的看着陆景行,见他示意她动手,只好硬着头皮上。可她的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抖到连缝针的位置都找不好,随即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正在发抖的手腕,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该怕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而不是你。你越慌张,就是对病人越不负责。要是因为你的失误导致伤口缝合失败,后期会让病人的伤口撕裂感染。”陆景行沉声说着,却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陆子宜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动手缝合伤口。在学校的时候,这些最基本的伤口缝合不知道练过多少次,就算脑子不记得,可手依旧记得。
等到缝合完伤口,陆景行道:“手术结束。”
一出手术室,陆子宜捂着嘴急忙跑去了卫生间,随即抱着马桶狂吐,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似的。
鼻尖还是缠绕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不管怎么吐都觉得反胃。
可能医生这个职业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只是闻到了血腥味、只是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伤口而已,她就觉得备受煎熬。
从卫生间出来,早在门口等着她的陆景行递了瓶水。
“在学校上解剖课,你也像现在这样吐?”
陆子宜苍白着脸点头。
陆景行听后微蹙眉,“走吧,去办公室躺会儿。”
这一躺,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盛非池敲着门刚想开口说话,陆景行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有事?”他的声音放的很低。
“晚上陪我喝一杯。”
陆景行看了眼熟睡的陆子宜,果断拒绝:“不行。”
盛非池叹了口气,“带上她也行。”
“醒了再去。”
盛非池:……
今晚盛非池格外的沉默寡言,平日里那么聒噪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能量用尽的时候。
盛非池仰头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直勾勾的盯着陆子宜的侧脸,像是要把她看出个窟窿一样。
她被盯的浑身难受,转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盛非池道:“别用那么油腻的眼神看着我。”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和一个人很像?”
“秦旎吗。”
“你知道她?!”
“当然,我可是从小就听她唱歌。”说着勾唇笑着,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每当她哭的时候,妈妈就会唱歌给她听,所以有时候为了听歌,会很幼稚的故意哭,而且还特意哭的很大声。所以小时候流的眼泪多半是幸福的,因为有妈妈在。而她现在不爱哭是因为就算她哭,妈妈也不会再为她唱歌,也不会再有人哄着她、顺着她。
“从小就听?怎么个从小就听法?你出生的时候,她已经隐退了好几年。”
她突然不想回答,为什么每个人都在用质问的语气问妈妈的事,为什么每个人都想从她的嘴里听出不一样的答案。就因为长得像吗?可即便承认是秦旎的女儿,难道就会让已逝的人起死回生了?
一直在旁缄默不言的陆景行,难得开了口,“难道你的专辑是用来当摆设的?”
回过神的盛非池苦笑着摇摇头,他在期待着什么。
陆景行喝着酒,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慰。
盛非池把玩着酒杯道:“老陆,唱首歌吧。”
陆景行不为所动,并没有要起身的想法。
“你不唱,我就让她抛头露面上去唱。”
陆子宜刚想喝口酒,可连味道都没闻到就被陆景行拿走,起身朝着盛非池道:“看着她。”
盛非池比了个“OK”的手势,挥挥手让他上台。
坐到钢琴前,陆景行先调了麦,随着钢琴声响起,低沉温润的歌声也混入其中。
【IreberthkgaboutallthethgsthatIwoulddo…】
陆景行唱的是首英文歌,《keeprollgon》,一首很温柔的歌。
陆子宜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边弹琴边唱歌的陆景行,她听过他弹琴,但没有听他唱过歌。只是没想到,他的歌声竟然会这么温柔。
盛非池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看着一脸惊诧的陆子宜,“惊讶吧,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歌声却这么温柔。”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陆景行,明明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歌声却温柔的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听他唱歌可是比见个明星还难,架子都端到了珠穆朗玛峰了。”
陆子宜终于回神,转头看着盛非池,“你让唱不也唱了。”
盛非池笑着摇头,“又不是唱给我。”
“那是唱给谁?”
盛非池挑眉,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随即狡黠一笑,“他是唱给你。”
“唱给我?”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满意?”
“没有!”
“那就是很满意喽。”说着啧声。
陆子宜皱眉,“能不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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