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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说久旱必蝗,这句话虽然不代表什么,但是你知道它,说明你懂一些蝗灾的知识。”风显道,“去年你说得不错,蝗灾来临,民不聊生,去年冬日蝗虫虽然褪去,但是在地底下,留了许多蝗虫卵。”
盛如意眉头一蹙。
“今年开春,气温一暖,蝗虫卵孵开,蝗祸卷土重来。去年百姓们的余粮没了,今年又遭到这事儿,父皇和朝臣们为此事焦头烂额。”
官场上的人、学堂里的学子全都问策献策了个遍,没什么可能用的知识。
这时候,风显便想到京城是否有一些“学而优”却不能出仕的人,他们能否有良计?
风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盛如意。
他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来了,盛如意却敛眸:“不知道,蝗祸不在于一朝一夕,计策也不像是奇策一样能立刻拿出,我现在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想一想便知道了?”风显追问。
盛如意正要回答,忽然,一道如同劈开车轮的声音在耳边骤响起,门口传来一声极大的动静。
盛如意和风显齐齐转头,门口的木栓被一柄凛冽着寒光的尖刺挑开,那造型奇特的尖刺从门缝进来,左右微一转,木栓应声而落。
房门“吱呀”一声。
一道属于武者的势强劲地破门而入,盛如意不懂武学,便感觉这是猎猎狂风突来。
她抬手遮住眼睛,从指缝看去――
一个少年郎手持一柄造型高大奇特的方天画戟,冷冰冰地站在门口,这少年的容貌i丽绝美,眉心有一团如火如活的红羽,冷艳的眼眸似是桃花做就,眼尾上挑,勾勒出风华绝代的模样。
大齐皇室都生得美,太子风Z如皎月清姿,临安亲王风显如林中暖阳,这位琅琊亲王风御,却是在皇室中都生得非常美的相貌,若绝艳清风,艳而使人不可逼近。
偏生,他这样的容貌,却身穿冰冷的铠甲,发上的红丝璎随周身劲风而舞。手持着方天画戟,方天画戟这样的武器在兵器中也最难,非臂力过人者不能用,这少年郎看似清瘦的手腕却轻松地捏住方天画戟。
光是看模样,盛如意都认得他,琅琊亲王风御。
风御也是一个各方面都称得上奇特的皇子,他出生时眉心便有一团红羽,被视为不祥,与皇位无缘,但他只爱舞仓弄棒。
风御高挑绝美,一开口却不如风Z那般出尘,他今年十六,仍在变声期,嗓音粗哑哑的,压低着:“六皇兄,找你练武。”
在场还有盛如意,但不只有意无意,这风御就是如没看到盛如意。
风显被风御吓了一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风显走过去:“下次。”
看风御面色一凝,又道:“至少等今天宴席散开,何况你皇兄我还有事。”
风御便冷冷地扯开一个笑,哑哑道:“什么事?”
盛如意觉得他的态度奇怪,一时又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前边忽然传来女子受惊、男子高呼之声,四处乱奔的脚步声非常嘈杂。
这种声音……盛如意让带刀侍卫放了莺儿,和莺儿一起走过去看。
魏国公府的一间客房大开着,围得水泄不通,盛明歌站在最前面,美丽的脸含着愠怒:“里面扯了被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今日是魏国公的生辰,居然有人作出这等丑事。”她想了想,道,“她们做得,我们却看不得,若胜,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女孩儿背过眼,免得脏了我们的清净,小厮婆子们,去里边把胆大妄为的贼人抓出来。”
盛明歌故意虎着脸,倒真有几分将门虎女的风度。
开着的客房里边屏风纱幔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模糊的影子,叫人看不真切,但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低低的、断断续续的,令人面红耳赤、不忍细听。
好些千金小姐们红了脸,羞涩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倒衬托出盛明歌的大方。
盛明歌暗喜,今日,盛如意绝对逃不了了。毒不能毒死她,流言蜚语也能逼死她,或者里面那个老流氓也能磋磨死她。
这时,一个小姐红着脸,怯生生说道:“我……我怎么听到好似有……有三个人的声音。”
“对,我也是……”
小姐们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盛明歌也一愣,三个人?君思不是说是两人?
不过盛明歌转念一想,那盛如意还有个丫鬟莺儿呢,说不得也遭了祸,主仆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失德,真是丑死人了。
盛明歌压抑着喜悦,催促道:“还不进去抓人,一定要坏了公府的清净?”
那些小厮婆子们便麻着胆子进去抓人,他们起初是不大敢,这些客房都是为了来赴宴的贵人们准备的,防止贵人们吃酒吃多了,或者赏花累了。
没想到碰到这事儿。
如果不是盛明歌吩咐,他们只当没听到这声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婆子小厮们冲进去拿人,很快,就扯着几个人出来,盛明歌正要等着看盛如意笑话,可这时,闻讯赶来的夫人们到场,一个女声忽然悲痛惊讶道:“君思?!”
盛明歌一愣,君思?
这时候,一个婆子粗暴地将地上那头发乱糟糟的女子的发给拨回去,把她遮羞的手给拿开,只见那脸白净小巧,杏色眼眸现在已经没了神采,身上还有各式各样奇怪的痕迹。
她只披了一层薄纱,淡米色绣着凤仙花的肚兜挂在另一个人的脚上,还有个丫鬟和她情状一样,三人的情状极不雅,极癫狂。
京城贵女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事,一个个都又怕又觉得好奇,这……怎么三个人?
常君思双眼已没了神采,她头发极乱,嘴唇破了皮,就连裤子都已经被撕烂,盛明歌愣住,怎么会是君思,不是盛如意吗?
一个中年美妇哀嚎一声,痛苦地捶打着心,正是常君思的母亲。宣平侯夫人立刻差人扶住她,那美妇捶胸顿首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常君思的母亲想象不到一向文静的女儿成了这样,心痛和羞耻混合在一起,让她只想当场昏厥过去,也不要面对这一切。
之前还优雅斯文,一身书卷气息的常君思成了这样,周身泛着奇怪的气息,让人闻着都不好意思。
魏国公府,所有的贵女夫人们都看到她这样,她的这一生毁了……
常君思本已麻木,见到自己的母亲那刻,既是悔又是恨,嘶哑的声音道:“母亲,有人害我……盛如意……她害我……母亲。”
常君思直直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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