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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美妙时光三三:

我已到了桃源,车子很舒服。曾姓朋友送我到了地,我们便一同住在一个卖酒曲子的人家,且到河边去看船,见到一些船,选定了一只新的,言定十五块,晚上就要上船的。我现在还留在卖酒曲人家,看朋友同人说野话……在漫长的情信与家书里,他叫她“三三”,自称“二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有些人的流水账很让人烦,但沈从文的絮絮叨叨却平静且温柔,三分浅淡的烟火气息,三分清澈的流水环绕,还有四分的浓情蜜意,怎看都不觉得烦。看完之后才明白,兆和所说因为沈从文信写得好才嫁给他,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结婚时是一无所有的,允和比他们早几个月结婚,还有两千块的嫁妆。原本兆和也应该有一份,可沈从文写信给张武龄,说他们一分钱也不要。当时张家境况大不如前,张武龄夫妇也乐得少一份开支。所以她的婚礼格外简单,婚后的第一个小家还是跟沈从文的朋友杨振声同住。这些,兆和毫无怨言。她被朴素地养大,很少奢侈,超过生活所需的东西,她也并不在乎。而沈从文大概是古人所说的有情饮水饱,他追了她那样久,如今心满意足,就算是寒风破屋,他也甘之如饴。

遇上手头窘迫时,甚至还拿了兆和姑母送给她的戒指去当铺,忘记赎回被兆和发觉。这样她都并不生气,只是平淡地写过这件事,感彩也淡,看不出当时她究竟是恼怒还是惊愕,大约也只是淡淡的,不曾计较什么。

也只有兆和了。换成元和或允和,都是忍不下的姑娘。兆和很能包容沈从文,尽管他比她大了那么多,挑起家庭生活担子的,却是这个比他年轻太多的女子。她不光是包容他,也肯耐心包容他的家人,譬如他的小九妹。那是沈从文家里最小的妹妹,很被娇惯着长大,任性淘气,十足一个“麻烦包”。她被托付给了远在北平的沈从文,他要工作,应酬,写作,养家,那么负责照顾小九吃穿住行心情好坏的,除了兆和,不作二人想。

这孩子着实让人头疼,兆和说:小九花钱的点子层出不穷,沈从文的月薪一星期就花光了,让我独自操心该怎么应付厨司务和保姆薪水。我小时候,朱干干每顿都让我吃好几大碗饭,把我喂得胖胖的。

我跟沈从文结婚后就没胖过,一直瘦得皮包骨。对于小九,一向很能忍的兆和都忍不住吐苦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对学习、上课都不认真。她一来,就把她哥哥的生活搅得大乱,也把我搞得很惨。

都说小姑难处。兆和的小姑不同寻常,她总是能想出各种各样的花招,让兆和夫妇手忙脚乱,因为是受宠的妹妹,也无法过于责备。当然,责备了也是照旧的。从小九来到北平,直到她出嫁,兆和足足照顾迁就了她十五年。她是在容忍小九,也是在全沈从文的情。又如何能说她不爱他,若是不爱,何必委曲求全?

因为相爱,所以艰涩也可以被称之为甜蜜,称之为幸福。

这么多年,她包容他的,又何止是一个小九妹。文人大多有怪癖,沈从文也有,他热爱收藏。并不是收藏多昂贵的字画或珠宝,他热衷收藏别人丢弃的不要的东西,譬如碗碟瓶子之类的。他是在通过这些东西,在追寻某些隐藏在遗忘背后的记忆。仿佛这种收集,能让他渐渐枯竭的灵感重新丰盈如海——多年以来的创作令他耗费了太多心血,春蚕到死丝方尽,属于他的传彩笔仿佛渐次凋落了莹秀花瓣,只留下微弱的萤光。当感觉身心俱疲的时候,他就在周围一切所能汲取力量和文思的地方汲取,包括他深爱的妻子。

那是他虔诚信仰着的爱。他相信这份爱,会让他拥有一辈子的快乐和温暖。多不容易,他朝朝暮暮日思夜想的美人,终于以她之名冠他之姓,刚开始的时候还宛若一场好梦,生怕梦醒浮尘,星月暗淡。但反复睁眼,一切都有着最真实的温度和触觉,她确实已属于他,那么理想里的那些好日子,也将属于他。

他快乐地写信给妻子:“我一到地见到了有点亲戚关系的人,他们第一句话,必问及你!我真想凡是有人问到你,就答复他们‘在口袋里’!”那是一九三四年,新婚四个月,沈从文回湘西探亲,夫妻暂且小别。他毫不掩饰对妻子的深深思念,大概在沈从文眼里,一个男人想念自己的妻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兆和也很享受源自于他的思念。她也给她的“二哥”回信,当然,对于沈从文裸地表情意,兆和就显得隐约沉静了——她不是那么外露的人。她回信说:长沙的风是不是也会这么不怜悯地吼,把我二哥的身子吹成一块冰?为这风,我很发愁,就因为张家这是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有了风,还把心吹得冰冷。我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支撑的。我告诉你我很发愁,那一点也不假,白日里,因为念着你,我用心用意地看了一堆稿子。到晚来,刮了这鬼风,就什么也做不下去了……难得一见地,她说出了对远在湘西的沈从文的思念。但就算是在这感情最袒露的时候,她也是冷静的,从不顺着思念的话头说下去,如沈从文对她写的那样滔滔不绝地奔放起来。兆和很快就能打住话头,用生活中的小小琐事来转移话题。即使她深知,他有多么希望她说下去,越多越好。偏生,对于兆和而言,她的喜欢,她的爱,都是克制。

所以,在沈从文展信时,总觉得有点遗憾。假若兆和放肆一点,纵情一些,恣意更多,就更符合他对浪漫婚姻的想象。诗人总喜欢自己的妻子完美无瑕,不仅可以陪他踏遍山川河流,看绝漠河黄沙,也可以一起探讨诗词歌赋,人生哲理。沈从文对兆和,也有这么些期许。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飘在空中的,不够实际,一个家里,若是夫妻两都活得脚不履地,又谈何生活呢?他是做不到现实了,那么兆和必须应付好生活,务实地成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兆和做到了,做得连沈从文也很佩服。

后来,他以自己的婚姻生活写了《主妇》,女主角碧碧就是以张兆和为雏形,在里,他说碧碧就像是葡萄一样,紧贴地面,如同生活贴于实际。最后他得出结论,自己也应该贴近生活。能让沈从文发自内心地认识到这一点,也算是极不容易了。

因为总有那么些男人,是流浪的风,是飘忽的叶,追逐自由自在和无拘无束,追逐极致的美和极端的爱。沈从文就是那样一个男人,与其说他爱上的是张兆和,不如说他更爱生活在自己梦中的张兆和。他一直以来都那样认为,直至婚姻掀开神秘面纱,露出烟火味十足的真容,他才认识了真正的兆和与真正的生活。相濡以沫,携手江湖,在不断的探寻和相知里走过一段文人的婚姻,听之纵之,貌似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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