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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离不了
这是最后一句了,再往后就是空白。
我呆了好久回不过神,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一来我从没有怀疑过贺游摔下楼梯责任在他人,二来没想到凶手是贺木云。
贺木云究竟讨厌贺游到什么程度才会做这种事情啊。
而且不管陆桥之是怎么拿到那位佣人的证词的,我都只能选择相信,毕竟陆桥之没有骗我的必要,而且到他手上的资料,基本百分百正确,他能肯定,我就不能质疑。
“没有证据?”
陆桥之皱眉,简略道:“没有。”
“就诊记录呢?”我心情有些激动,说着话,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不会没有吧?让那个佣人作证?”
谈到正事,陆桥之的耐心倒是多了一些,他看我的眼神透着否决,语气很淡地说:“病历那种东西不一定有,再者,对方表示只能说这么多,不会帮忙。”
我顿时有些急躁,过了会转而又想:是这样的,纸上只写明了一句话,应该是除了被推下楼梯的真相,其他细节一概不谈。
陆桥之与我说完,没有给予更多的关心,喝了杯水。他的神情看上去不甚在意,大概只是想告诉我这一事实,其他的事情则不归他管。
他误会我失忆而已,现下看我人是健康的,又没有与贺木云再接触的机会,不会再被捅刀子,便觉得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但他又怎么知道贺游已经因此丧生了。
我作为贺游身体的使用者,出于各种人道主义和道德心,怎么样都要为贺游出头,而显然,跟在陆桥之身边,做各种事情都稳妥一些。
所以我说我运气不好,事情的发展逻辑往往不会按照我心里所求,上一秒刚说要离婚,下一秒又突然发觉离不成了,甚至可能以后还要请陆桥之帮忙。
但对贺游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姑且算作运气好。
在这件事上,我并无抵触心理,现在甚至还有玩笑心态,下面估计就要被破案方法弄得焦头烂额了。
我本身不是多会规划的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也没有头绪,不知怎么才能找到切入点,因为仅凭被推下楼梯受伤这一点,要是我自己失足滚下去的,造成的伤口与之相同也并无异常。
头上的伤口早已缝针愈合,小腿处则有一小截伤疤,在我和陆桥之结婚前,贺夫人为了为了让它们消失,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叫人买来高价的美容祛疤膏,嘱咐专人来给我涂,效果很好,因此不仔细看都不明显。
还有一处骨折,就更没法看出来有什么关键点了。
我闷在房间里思考了半天,脑袋像裹着层纱布一样紧绷,想什么都想不清楚,因为决定自己先解决看看,便没有主动找陆桥之商讨方法。
下次回贺家或许可以借机会顺便找些线索,但若是我主动对他有所求,就说不清了,何况以他的思维,应当不会支持我举报,反而极有可能是让我主动打击。
这可能就是我性格上软弱和他强势的差异。
难为我考虑这考虑那,到了第二天下午都还毫无头绪,等张姨给我送来药汤,我才突然想通了。
——找那位佣人,即目击证人不就行了,陆桥之说她不可能帮忙,但谁又知道呢。
不过怎么联系她是个问题,我喝了口黑色药汁,苦得整条舌头都麻了,不得已往嘴里吸气,张姨便感同身受一样,连忙给我塞了颗糖。
我含糊说了句谢谢,张姨便笑笑,说:“你可足足让我们担心了三天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们与担心这两个词,我初听觉得有些陌生,过了一会觉得十分贴心,秦伯一直待我很好,张姨看着又十分像我母亲,我便有些感动,不知所措起来干脆连糖都放在一边了,想将药水一口灌下去。
见我喝得着急,她又说:“慢慢来,陈老给你开了一个月的量,我看你正好借这个机会养一下身体。”
这话听起来就不怎么令人放松了,我好不容易吞下一口苦味,问她:“陈老?不是肖医生给我开的吗?”
我还想说肖琪什么时候辅修了中药学了,给我捣捞出来这么个苦得不行的药方,结果竟然是陈老给开的。
张姨道:“不是,是陈老,他说你身体素质不行,让你喝中药调理,这几天肖医生也在,但都在和陆先生在谈事情,哦对了,”她看向我还有些肿的手,不自觉皱了下眉,“吊水是他挂的。”
我:“…这是我自己弄的。”
张姨抬眼看我,一副不太同意的神情,“知道你和他相处得不错,不过肖医生这几天过来倒没和陆先生吵架。”
张姨和其他佣人就是这样,包括秦伯,嘴上和行动上有时很拘谨,看似很受陆桥之脾气的约束,但心里到底是向着陆桥之的,见两人关系不和,便要站在他那一边。
我心说他不仅没吵架,看动作那么配合,对着陆桥之态度还不错,应该是知道我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兼失忆症患者,实在不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也好,利于养病。
等张姨走了,我捏着糖纸想了会,给肖琪发了条短信。
肖琪没有回,过了半个小时,直接给我拨来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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