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错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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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肖琪的问题时，他问的就是我们俩人这一反应并不强烈，可陆桥之不让我听，我就觉得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与我相关，我却不知道，他也不想让我知道。

我在这里反抗，肖琪站在我们后面，反应比我还大，“陆桥之，你除了会搞隐瞒那套你还会干什么？”

陆桥之的动作瞬间停了，我们贴得很近，因此我立马感受到他松了手，同时转过了身，让出了正前方。

他沉声道：“别说了。”

我心跳跳空了一拍，陆桥之也生气了。

转身去看，肖琪正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沓纸摔在桌面上，怒气冲冲地盯着陆桥之，“你和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是个问句，偏偏给他说出一种陈述句的语气，我很不解地被拉入了这场争吵里，并且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

而陆桥之突然在此刻低吼了一声：“我让你别说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说？”肖琪攥起了拳头，片刻后又放开，随手拿起一张纸，“对未注射疫苗和已注射疫苗但并未产生介质和印记的人群，我们依据药物的配方和疫苗的作用原理，认为并不会产生任何强烈的副作用，普遍副作用除外，包括但不仅限于轻微头痛和嗜睡。”

他一字一句地读纸上的字，字词几乎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而已产生印记的群体，我们认为副作用强烈，可类比致瘾剂和致幻剂在人体中发挥消散至剂量临界点时，对人类所造成的神经类刺激，因而可能产生幻觉，引起的不适感也较为强烈。”

读到这里，肖琪顿了顿，一瞬间面露纠结，随后表情变得冷漠，“这种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作用，因涉及心理学，神经学，甚至物理学，当下我们没能找出合适的解决方法，唯一知道的是，因为介质和印记会产生药理和心理上的影响，而药剂是从药理学上去解决，那么心理上的影响只能依靠心理去克服，这说来矛盾，但理所应当，强行割开羁绊，消除疤痕的方法唯有重新联系…”

陆桥之一直沉默地听着，我看他脖子上青筋毕现，脉搏隐隐鼓动，好像明白了肖琪这几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重新联系，”肖琪抬头去看陆桥之，语气讽刺，“陆先生比我清楚。”

陆桥之罕见地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像是被他戳中了心事，我看看他又看看肖琪，肖琪感觉到了我的眼神，便微微偏过头看我。

我的视线触到他的眼睛，陡然完全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要不想线继续断开，只能重新接起来，线是怎么连成一根的，就应该怎么接回去。

药理作用靠两者的触碰与相处，心理作用也是这样。

所以…

“你明明就是有印记的，”肖琪将字句从唇缝里挤出来，“是和他——贺游一起的。”

不然根本不可能在有副作用的情况下，恢复得那么快，我在心里替他补充了。

而他紧紧盯着我说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你也一样。

哪里一样，不该一样。

soul疫苗产生印记的要求之一：有身体接触，可不是指简单的相处，我和陆桥之之间仅限于敷衍的接吻，还是在注射疫苗之前，更不要谈更近一步，而且我没有任何印记，怎么会一样呢。

“这不…”我一句话刚起了头，便被肖琪打断了。

他怒极反笑，狠拍了下纸张，“这是有人匿名寄给我的，别人的研究内容——我既然拿出来了，就代表我也抱有同样的看法。”

“我和几个助手都注射了和你们一样的半成品，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的情况，你猜结果是什么样的？”肖琪转而问陆桥之。

陆桥之的拳头早已经松了开来，似乎已经能够坦然聆听肖琪一连串的“怎么”“为什么”和“你猜”。

“我们，”肖琪把袖子拉了起来，露出手臂上即将消失不见的针孔，扯了扯嘴角，并没有笑的出来，“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他这句话一出，我浑身一颤。

冷，仿佛被推进了冰窟里那样冷，冷的空气灌入七窍，遍体刺骨一样，神经僵硬起来，无法将他后面的话串成一句。

但是陆桥之仍然仔细听着，直到最后，不知道肖琪说了什么，陆桥之才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他的拳头重新握紧，手掌的触感似乎回到了我的脚腕，我突觉腿脚生疼。

看得出来他想说话，我背过手扶住楼梯扶手，支撑起自己。

陆桥之很快开口：“没有，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但我的确有印记。”

别说了，别再说了。

我握不住扶手，身体靠在栏杆上，有些颓然地下滑。

陆桥之并未接收到我内心的所思所想，他继续哑声道：“是林业，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