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三章正确,婚后[重生],贞厉,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贺木云立在原地抬头看他们,回头恨恨地看我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指了指她刚刚坐的地方,“请你自首。”
她眼神跟着我的动作晃过沙发,没有动作,抱着胳膊用指尖点自己的胳膊。
“我自首?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她哼笑一声,眯起眼睛,“我是贺家人,你最好别忘了,你也是。”
难以理解,她前半句是想洗脱嫌疑,表达虚伪的疑惑,后半句却接不上,绕到了我俩之间的关系,大约意指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她的身后有贺家剩余的所有人,我却什么都没有。
我略有不解,不明白给她一个坑,她躲闪一两下,竟然就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了,连挣扎都没有,到最后直接变相承认,威逼出口。
是因为她自诩高高在上,有权有势,所以就确定我没法把她送进监狱吗?
这样的人在哪个时代都是被唾弃的,作为少部分里的人,占据了大部分的资源,即使身处上层,享受一切红利,还要妄图打破规则定律,实在令人觉得可恶可耻。
“那你也别忘了,陆桥之还在查。”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全权依赖别人不是我的作风,可仔细想,现在能给她一点震慑的只有陆桥之了。
没想到我说出这句话,她笑得更开了,仿佛我讲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陆桥之他查归他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俩可只是联姻,说到底你还是贺家的,他除了能捎带你一把,还能为你做什么?”
“你摔了一次又没什么事,他能借此与贺家反目成仇?”贺木云走过来,坐了下来,底气似乎重新回到了她身上,“还是说你觉得他为你做到这份儿上,”
她用手指指了一圈的保镖,“再把录音给你,就是看上你了?”
“你可太天真了。”她笑,“不会想靠他上位吧?”
自成为贺游,我总逃不过被动和陆桥之拉郎配的命运,现在说着正事,也要被怀疑。我不懂讨论这件事的必要性,难不成在她眼里,我现在没事就代表因她遭到的诸多伤害都可以过去,而我这么“斤斤计较”,就是因为有了陆桥之作后盾,底气十足,她看着觉得好笑,意思是陆桥之怎么都是靠不住。
的确,以她的视角,我是没有威慑力的。
林业没有亲人,就算当时没过世,也翻不出什么伸冤的水花,贺游更不用说,人人都当他智力不足,他开了口也没人会相信。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贺木云趁势便说:“你还是聪明点,林业是陆桥之的灵魂伴侣,他为他寻找凶手再正常不过,你算什么,顺手为之而已。”
这话我听到哪儿觉得哪儿奇怪,说全世界都知道我是陆桥之的男朋友和灵魂伴侣,只有我自己不知道也不为过,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这么印证在我身上的吗。
我心中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嘴上便夹带私货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
贺木云没有刚刚挑拨离间时来得热情了,眼神倏忽带了点审视,从上到下将我扫视一边,对我的态度仍然不以为意,过了会才吊人胃口似的说:“我看见的啊。”
我盯着她,看不出来她是想卖关子,借此让我更相信她说的话,转换主导地位,拉我入她的阵营,还是单纯不想告诉我。她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物,这点让这个问题尤为复杂,也让我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来诱导她说出真相。
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兀地自己笑出了声,我奇怪地看过去。
她这会儿有点不同,不再是人前乖乖巧巧淑女的模样,几乎是倒在沙发上,双手伸向天空像是伸了个很舒适的懒腰,紧接着打了个呵欠,缓缓低头,侧着半边脸看我,无所谓地说:“没办法,他本来不用死的,就因为这个印记,太惨了。”
见我愣在当场,她笑着,彻底扳回一局:“他本来也不用被绑架,谁让他坏我好事。”
话音一落,我那只总在陆桥之身上宕机的脑袋终于醍醐灌顶,第一次完全不用解释,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我能坏她什么好事…
“那天的药…是你下的?”我看向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贺木云的脸色变了变,我已经没法猜测她在想什么了,我自己的思绪都很乱,还没能理出来,又听她说:“陆桥之这都告诉你,那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邮箱里有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她站起身,保镖见我没有指示,并没有再拦住她。
她一出了保镖人墙,回头便眉眼弯起,“啊,他好像只知道巴巴地对人好,从来不说,所以到死陆桥之都在误会他,你说,他惨不惨?”
说完她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一种很慢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靠近陆先生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你也不想和他一样吧?”
贺木云说的每一个字,已然犹如无数把刀扎在我的心口,除却最后一句威胁不了我,前面都是实打实的挨刀。
五年过去,我方才知道将我的命攥在手里的是这个从头到尾的陌生人,甚至只是个小了我几岁的女生。
那些措辞激烈的邮件,几倍剂量的药,到因暴露出来的藏在耳后的印记而丧命,都形成一个缜密的条链,将我锁在里面,我从收那些邮件开始,就注定逃脱不了这条路。
我看见邮件,看见陆桥之吃了药,会因为私心,为了护着他,顶替那个想要伤害他的人,陆桥之对我失望,根本不信我所言,我们在相处中互相折磨,本已足够败惨,但贺木云的目的是要我们彻底分开。
所以她给了我一个警告,绑架我,用一个棒槌榔头敲醒我,然后告知我一个陆桥之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的事实,然而她来了才知道,事有变数——我耳根有印记。
很多人将印记视为情感洁癖症患者的福音,相当于将恋人的名字做成刺青一样,有了这种东西,与其他人闹成一团时看到,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忠诚与圣洁。
我对陆桥之忠诚不算什么,她却又从别的地方得到了陆桥之的灵魂伴侣是我的讯息,我便终于成了她对陆桥之畸形的感情中的绊脚石。
她想要干净利落地解决我这个意料之外的“介入者”,便一不做二不休动了手,我当时脑子不清醒在先,后来已经昏迷,便像傻子一样以为是自我放弃导致了失血过多,或是重要部位受伤才丢了命,全然没往这上面想过。
现在真相几乎大白,所以…都是我误打误撞犯的错吗?
明知道贺木云所说,站的都是她自私自利的角度,可我还是想问,是我的错吗?
是我不该擅作主张使用陆桥之的信息,是我不该将计就计说狂妄自大的话要保护他,是我不该选这样错误的方式勉强他,是吗?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几乎都是我在其中作为推动力的结果,都是我的强求与贪婪,慢慢引发了我的死亡。
我到这一刻,回顾了整个历程,才晓得自己的悲哀,不被明明白白地接纳,被他人视作眼中钉,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自以为付出得足够多了,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无始无终的结果。
更可怕的是,明明前来为的是另一件事,我却被轻而易举地动摇了,甚至换了个思维重点。我分不清好坏是非轻重,会想陆桥之是完全与我站在对立面的吗,我现在换位思考了,是不是能够完全理解他了?
一路低着头,我的状态很是不好,大脑倒像失血一样发涨,神思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下车时脚软失神,甚至要跌落在车门前。
我被扶住时才有惊无险地后怕这一摔可能要卧床不起,心不在焉说了声谢谢便要往前走。
但扶着我的人并不松手,他站在原地,我没回头,又往前挪了两小步,他才一把把我的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搂着我整个身体,扶着我往前走。
旁边有人叫了声“陆先生”,我侧过头,便看见陆桥之离得很近的侧脸。
他的额头上有一些细密的汗珠,碎发汗湿了一些,贴在皮肤上,见我看他,便也扫了我一眼,动作放缓了很多。
大门到玄关门口的路不长,今天走起来却觉得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伤病有关,更多的要关系到心情,不过不像以往,既不是煎熬也不是厌恶,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中所想复杂,稍稍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一些。
陆桥之立即发现了,叫我别动,牵着我的手腕将我拉靠近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他的手很烫,让我很是难受。
说不出来的难受。
再走一段路,我的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了,而此时也终于走了大门前,陆桥之让我先进去,我便扶着墙边往里走。
我早想说了,他走路的步伐太小太慢,不适合现在的我。
这么想着,我走进卧室,还没转身,他直接从敞开的门走了进来。
陆桥之进来的同时,将门反锁了,我听见“咔嗒”一声,随后被揽进了一个很是宽阔的怀抱里。
我没劲让他松开,知道他想说什么,便赶在他开口前问:“你知道贺木云说了什么是吗?”
他牵住我的手,揉了两下我的手心,“知道,保镖转述了。”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回了一个“嗯。”
陆桥之便强行将我转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我没去看他,能猜到他在看我,觉得这样对峙也没什么意义,便想挣开他。
可我还没动,他便突然松开了一只手,摸了一下我的侧脸,低下头跟我说:“别哭。”
他大拇指肚有一层薄茧,刮在脸上不太舒服,划过的地方有点凉,正好一滴泪落在他的虎口,我才知道自己哭了。
原本以为伤心的情绪不明显,到落泪的时候才有所感觉,发现是自己真的很难过,难过到有没有哭都不知道,已经趋于麻木了。
他的话对我也没有安慰作用,一说只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泪水好像掉得更快了。
我低着头,是不知道陆桥之什么表情的,也顾不上他什么反应了,只想宣泄一下感情。
他也没走,怀抱松了一些,伸手拿了些纸巾,有些笨拙地给我擦,我满脸泪水糊在一起,一同打湿了好几张,他后来便不擦了,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有规律地拍两下停一会。
我记忆里没有哭过,或许许多第一次都是用在陆桥之身上,但仍然没能学会控制的方式,本来哭着就透不过气,他抱着我,我心里酸胀,就更喘不过气气来,打了几个哭嗝,几乎要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陆桥之明明是侧脸贴着我的侧脸,除非后脑勺长眼睛才能看见我的情况,他却很快转过头,给我抚了两下胸口。
待我好转了一些,泪也渐渐少了,他继续拍着我后背心,好一会才低声同我说:“我没有不想救你。”
“你可能知道,那时候我和陆远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陆桥之听我还在止不住小声打哭嗝,又捏了捏我的耳朵,让我放松,继续说:“我不可能真的让陆氏破产,而且那时两家公司只能算得上势均力敌,陆远选了折衷的解决方法,说要谈判,我就去了。”
“他正派作风不行,就换了条道,借口谈判,实际上把我关在家里,两天过去,我出不去,又接到了绑架你的电话。”他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真假,怕是他派人打了个电话试探我,如果我表现有一点不同寻常,他们就真的会对你动手。”
陆桥之摸了两下我的发顶,“你可能不知道,黑暗的地方有很多,我家算一个。”
“但是,”陆桥之将我抱紧了一点,又有点让我呼吸困难了,“等我赶过去,才发现对方说的是真的。”
他不说话还好,每说一句,我的泪腺就又打开了,哗啦啦水流下淌一样开始流泪,等到他一个大喘气,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直达巅峰值。
他偏头吻我的侧脸,压在我的耳边说:“不要听她的,不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你对我好,是我视而不见,都怪我。”
我以前从没发现他的读心术修炼得如此之好,我一声不吭突然哭一下,他便能准确说出理由,安慰人的方式虽说没什么特色,反而叫人哭得更厉害,但似乎很真诚。
而我不总是钻牛角尖的,他说了,我就会当真,一当真,泪珠子都能串线。
不过我对他安慰方式的不满好像太早了,他还继续磨我的耳朵说着:“是我没有早点说明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
他从没这么示弱过,我哭着都觉得自己碰见了外星人,装扮成了他的样子来骗我,便赶紧抬起头,透过黏在湿嗒嗒睫毛上的水雾去看他。
似乎他的情绪也很激动,眼眶极其不符合形象地红了起来,但终归没有和我一样落泪,只是声音不易察觉地发颤,与眼睛一起泄露了主人的心情。
外星人应当不会这样,我觉得。
他不再说话,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安静地等我恢复冷静,而我听见这几句,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我从来就不恨他,苏醒以后,起初不管三七二十一赋予的讨厌与不解逐渐消失,剩下的便只有自己的委屈,我委屈了,便想他也替我委屈一下,好让我显得不太孤单。
他说这样的话,终是懂得了我的想法,只是我还…
正想到这里,陆桥之稍微抬起了头,用嘴唇啄吻我的耳廓。
尚未理解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我就感觉到他轻轻贴着我的耳骨,随即悄声缓慢传来一声:“对不起。”
我愣了愣,没给出反应,他不轻不重捏了下我的后颈皮肉,我便清楚地听他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林业。”
他原来什么都能猜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