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什么要偷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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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南想不到昊东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也对，他是大证券投行的MD，属于金融圈的顶层人物。他没有关系反而有点说不过去。

夏心南还好没有八卦的爱好，一路都没有出声。

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

昊东停下车，面无表情地说：“到了，下车。”

夏心南不管他什么表情，迅速掏出名片递给他，满脸堆笑：“这么善心替我解围，你真的太好了。如果你有看不起的小项目，记得漏给我呀。我不挑，什么都接。”

昊东没接名片，这种追名逐利的女孩他见得多。他冷漠地说明：“千万别以为我是发善心替你解围，我不过被人盯而已。”

盯？夏心南见他态度不好，干脆下车，临走时再迅速把名片扔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昊东瞥了眼名片直接开车离开。

夏心南看着远去的车尾灯，自我打气：“太看不起人了。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可以自己找项目。”她转身往家走。

夜色很黑，夏心南租住的地方是农民房，环境有点儿糟糕，连路灯也不是很亮。她飞快地从巷子里跑过，快到租住的那栋楼时，她在楼栋门口看到了母亲。

天气有点儿冷，程芝南穿着外套在楼下走来走去。

夏心南跑过去，开心地问：“妈，你在等我吗？”

程芝南看了她一眼，声音冰冷：“几点了？”

夏心南看了眼手表，深夜11点。

程芝南呵呵冷笑：“半夜三更才回家，你是想干嘛？夏心南，有种你就撇下我一个人搬出去住。”

“不是，我今天有点儿事。”

程芝南没有听她解释，打开门禁往楼上走。夏心南跟在她身边，一路解释：“妈，我以后会早点。”

“妈，你不要生气。”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拉母亲的手臂。结果刚碰到，程芝南就暴躁地甩开她的手：“不要碰我。”

夏心南就像小时候那样微微怔住，然后委屈地说：“可你是我妈啊。”楼梯的声控灯很亮，程芝南在明亮的光线下回头看着女儿，刹那恍惚。

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她一个人带着女儿，又要挣钱。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锁起门推着小板车沿街卖水果。她不敢跑太远，害怕家里独处的女儿碰到坏人，害怕家里会失火。她也不敢带女儿一起去卖东西，因为有好几次女儿都差点被人带走。

可是越怕的事越容易发生，某天邻居给她打电话，说程芝南你们家起火了。她电话没有听完就往家里跑，一路哭哭啼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路都求菩萨保佑女儿平安无事。

还好女儿被消防员救了出来。

她当时看到女儿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抱，而是上去给了女儿两巴掌，然后愤怒地问：“你玩什么火？”

女儿的小脸脏兮兮的，本来让火吓懵，见到她哇地哭了出来，说：“妈妈，我没有玩火。”

“你没有玩火怎么会起火？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妈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玩火。”女儿拼命跟她解释，拼命哭，“妈妈，你不要丢掉我，我以后一定会乖。”

消防员走来告诉她，起火并不是因为孩子玩火，而是线路老化。之后房东赶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娘俩赶走。她当时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女儿身上，朝女儿屁股打了十几下后，丢下女儿一个人往楼梯上走。

身无分文，又无片瓦遮头，她一个人带个孩子过得实在艰难，加上病情反复。她真的很想一死了知，下去陪老公，可老公临死前一直哀求她养大女儿，老公知道她会做傻事，所以就连死前还算计她。

当时她爬上天台，坐到天台边，感觉跳下去就是一种解脱。但女儿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上天台，吃力地伸出小手揪住她的上衣，生怕她掉下去。女儿一直哭着叫：“妈妈，妈妈……”女儿说，“妈妈，你快下来，你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