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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氏一走,姝娘才舒了口气,只觉自在了许多。虽是母女,可方氏对姝娘不亲近,二人自然没什么感情,甚至不如姝娘的婆婆周氏。
周氏善良温柔,从不对姝娘大声说话,姝娘进门后,周氏会给她缝漂亮衣裳,用余料做绢花,还会教她做菜和女红。
外人都说姝娘嫁进刘家守活寡可怜,但姝娘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刘淮不知死活,可能给刘猎户夫妇做儿媳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虽然后来公婆相继得了重病去世,但她在刘家四年过得依然比在娘家的十多年快活太多。
剥完笋壳,姝娘将笋和腊肉都切成片。腊肉是过年时没吃完的,至于笋,是她午后上山采药时,顺带采的,昨晚落了场雨,没想到林间的笋一夜间冒了头,她便掘了几株,原想着给她师父尝尝鲜的,倒是让秦佃户他们先吃着了。
她先将笋在水中焯过一遍捞起后,去了苦味,才在锅里下了些带来的猪油,炒起了腊肉,腊肉炒香后,放入葱姜和辣椒,最后才将焯好的春笋倒进去,炒熟后调味起锅。
做完一道春笋炒腊肉,姝娘将野菜焯了水切碎,去院里摸了两个鸡蛋,混着面粉搅匀,又摊了几个野菜饼。
打姝娘炒腊肉开始,喷香的味儿就顺着窗子飘出去,香了周遭不少人家。村里普通农户一年都吃不上一回肉,此时闻到这味儿都忍不住拼命咽起了口水,只想去瞧瞧秦佃户家究竟做了什么好东西。
屋里的秦佃户也早就闻到了味儿,光是闻着,口水就快掉下来了,待姝娘将菜端上桌,他才冠冕堂皇地凑上来扫了一眼,可瞧见盘里的腊肉,脸却一沉。
恰逢方氏从外头进来,一进门看见秦佃户阴沉沉的脸色,再看桌上的菜,顿时明白了,在秦佃户发火前,赶忙道:“孩子他爹,你看我们姝娘多懂事,回趟娘家,还不忘带菜和肉回来孝敬我们呢。”
秦佃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理所当然道:“白吃了老子十几年的饭,带点东西回来也是应该的。”
他一屁股坐下,不客气地对姝娘道:“去,给老子舀碗酒来。”
姝娘没说什么,转身回了灶房,打开角落里的瓷罐,正准备舀酒,酒勺被人夺了过去,抬头便见方氏笑嘻嘻道:“娘来,娘来。”
方氏今日表现得太过热络,惹得姝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与她争抢,放开手,起身走到灶前,打开那个油纸包,将里头的元宵下到沸腾的水里。
待她将煮好的元宵端出去时,秦佃户就着菜,碗里的酒已没了一半,那张嘴还在砸吧砸吧地嚼动。
秦佃户这辈子也不是没吃过肉,可没想到春笋和腊肉还能炒出这样的滋味,腊肉咸香有嚼劲,散发着淡淡的烟熏香气,配上新鲜脆嫩的笋片,入口带着丝丝辣味,好吃得舌头都快咬掉了。
夹了两筷子春笋炒腊肉,秦佃户又看向那野菜饼,饼两面被煎得金黄酥脆,还撒了芝麻,看上去十分诱人,他扯了半块,一口咬下去野菜独特的香气混着饼香扑鼻而来。
姝娘放下碗径直坐下,秦佃户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许是因为心情好难得没有破口大骂,继续边喝酒,边狼吞虎咽地吃着。
放在从前,姝娘要是在用饭的时候出现在饭桌旁,秦佃户怕是早就一巴掌扇过来了。
在秦家,姝娘从小就没有上桌的资格,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只能在灶房里待着,等爹娘哥哥都吃完了,她再出来收拾碗筷,拣些残羹剩饭。
当然,能有剩饭都还算是好的,很多时候,姝娘只能看着空空的盘子饿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她就跑到山里去找野菜或者果子吃。
甚至嫁进刘家后,姝娘仍是如此,还记得嫁进刘家的第二天,吃午饭时,她照例躲进灶房,想等公婆吃完了再出去,没曾想过了一会儿周氏和刘猎户却焦急地找到了她,问她为何不去吃饭。
听姝娘回答说在家时一直都是这样,周氏红了眼眶,心疼地抱住她,从那以后,姝娘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可以上桌吃饭的。
那一盘春笋炒腊肉被秦佃户霸占着,方氏虽然馋,但也不敢去碰,只敢舀了个元宵往嘴里送。
刚入口嚼了两下,便惊喜地睁大了眼,这元宵是黑芝麻馅的,但里头又不止黑芝麻,方氏连吃了好几个,赞叹道:“姝娘,你这元宵做得可真香啊。”
姝娘抿唇笑了笑,这元宵原是为她师父准备的,自然做得十分用心,里头的馅料除了芝麻,还有花生和瓜子仁,碾成粉后,用猪油捏成团,能不好吃嘛,而且元宵出锅后,她还特意在上头撒了一些干桂花呢。
秦佃户原觉得元宵哪有肉好吃,可看方氏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舀了一个,最后甚至连碗里没什么滋味的汤也喝光了。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姝娘放下碗,正色道:“爹,娘,我这回来是有要紧的事跟你们说。我既然嫁进了刘家,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往后你们莫要再跟我提改嫁的事。”
秦佃户酒足饭饱,本心情极佳,可听到姝娘这话,顿时勃然大怒:“这是什么话,他们刘家都已经死绝了,谁还稀罕你给他们当人当鬼的!”
“爹!”姝娘忍不住反驳道,“我公婆虽不在了,可我夫君指不定在哪处活着,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呢!”
方氏惊了惊,没想到姝娘居然敢跟秦佃户顶嘴,没出嫁前,姝娘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在秦佃户面前畏畏缩缩,连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才嫁过去几年,不但模样出众了,厨艺变好了,甚至连性子都彻底变了个样儿。
“姝娘啊,虽说当初你的确是以刘家儿媳妇的身份嫁进去的,可这十多年了,按理这刘淮该回来早就回来了,到现在都没个踪影,只怕……”方氏顿了顿,“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吧,你公婆都已经没了,刘家那些家产都拿去给你公婆瞧了病,你自己守着那两间屋子,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呀!”
“我会些医术,女红也还过得去,平日里给人看看病,缝些衣裳,也能赚几个钱,不至于过不下去。”姝娘语气坚定道,“若我夫君真的回不来了,我便替他一辈子守寡。所以爹娘,往后莫要再打让我改嫁的主意,我是万万不会离开刘家的。”
秦佃户猛一拍桌,“什么叫打你的主意,你是老子生的,你嫁不嫁,嫁给谁都是老子说了算!”
方氏忙拦住秦佃户,唯恐他忍不住动手,“姝娘啊,你爹他都是气话,他就是担心你,你真不愿意那就不嫁,只要你高兴,什么都行,他爹,你说是不是?”
她心急如焚地拽了拽秦佃户的衣摆,同他挤眉弄眼使眼色,少顷,才见秦佃户觑了姝娘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这算是应了?
姝娘秀眉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秦佃户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她这般态度,按理秦佃户就算不是打,嘴上也会骂得很难听,哪会轻易放过她。
她又看向方氏,便见方氏仍是笑眯眯的,也不提刚才那茬,只道:“你大哥那屋我昨晚便收拾出来了,反正没人住,今晚你就住在那儿吧,你好容易回来,住两天再回去吧。”
姝娘在秦家没有单独的屋,十二岁出嫁前都是挤在灶房角落的一块木板上睡的。她一走,连那块木板都被劈了做柴,这四年来,她只回过一两次秦家,来了也不会留宿,因为她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这次回来,她原还想着方氏会让她在哪儿将就一宿,没想到居然大度地让她住她大哥秦升的屋,这让姝娘多少有些意外。
秦升那屋是他成亲前新盖的,姝娘去屋里的炕上坐下,忽得觉得有些讽刺,盖屋的钱还是刘家娶姝娘的聘礼,也就是姝娘的卖身钱。
不过,她大哥秦升在这屋里住了没两年,他那新娶的媳妇就在生产时一尸两命没了,秦升好赌,方氏本就是为了让他收心才为他娶的媳妇,没想到人没了,秦升越发没个正形,整日跑到镇上吃喝嫖赌,欠下了一屁股债。
债主追上门,扬言要卸了秦升一条胳膊,砍他一条腿,秦升吓得连家都不敢回,如今也不知在哪儿躲着呢。
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姝娘倚在炕头看了会儿医书,正准备睡下,便见方氏端着个碗进来,关切道:“夜里凉,莫要冻着了,你这被褥够不够厚,若不够厚,我便再换一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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