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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上人,什么私会,还有破庙
破庙!
她杏眸微张,倏然意识到什么,抬眉向沈重樾看去,正逢沈重樾也向她看来,他神色平静,眸光中透露出的难以言喻的东西,似是在证明她的猜想。
姝娘只觉一道惊雷劈下,脑中一片空白。
是他,那晚在破庙救了她的人居然是他!
方氏故意用破庙试探姝娘,见姝娘面露震惊更让她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如今有这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在,何家的事大抵是不成了,可那事不成,不代表他们就什么都捞不着啊。
秦佃户很快也意会了方氏的那番话,两人不谋而合,他亦换了张面孔,好声好气地问道:“姝娘,怎不同我们介绍这位公子,你若有了好归宿,爹娘又怎会拦你呢。”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喜娘却是不干了,“秦家大哥,你说什么呢,今日我可是替二公子来迎亲的,你怎还撮合起小娘子和旁人来了。”
秦佃户不理会她,转头对着沈重樾道:“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做什么营生?与我家姝娘相识多久了?”
他点头哈腰,谄媚讨好,全然没了方才的猖狂跋扈。
姝娘从震惊中缓过来,冷眼看着秦佃户这副可笑的模样,“爹,我与沈公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刘家的客人罢了。你们不必多问,也休想打他的主意。”
“住嘴。”秦佃户狠狠地瞪着姝娘,“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若不是这死丫头三番两次忤逆不配合,死活不肯嫁人,他们也不至于至今家徒四壁,债务累累。
他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似有风声划过,一柄锋芒逼人的长剑已贴住脖颈,在脆弱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方氏尖叫出声,跪地直喊:“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沈重樾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杀意,他开口,冷冷吐出一个“滚”。
秦佃户咽了咽口水,被这股逼人的气势吓得两股颤颤,忽得想起那几个黑衣蒙面的人警告的话来,一个猜测在心中冉冉升起。
难不成那晚那些人是眼前这个男人派来的!
那他不是上赶着来送死嘛。
秦佃户越想越怕,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滚,滚,这就滚,公子手下留情,莫杀我,莫杀我……”
他连滚带爬地往外逃,方氏也慌慌张张跟在后头,然还未跑出几步,却听身后传开一声“等等”。
姝娘向前走了几步,环视了一圈人群,定定道:“姝娘想请在场的叔婶伯姨们做个见证,今日姝娘在此正式与秦荣夫妇断绝关系,自此之后,我便与秦家再无任何瓜葛,亦不再是秦荣夫妇的女儿。”
她师父说得对,若他们再敢来扰,赶出去便是,就是因为她懦弱胆怯,才教秦佃户和方氏仗着爹娘的身份,一再得寸进尺。
今日她若不下决心与他们断个干净,只怕日后又是无休无止的闹剧。
方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高喊道:“姝娘,你说什么呢,断绝关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我如何说不出口。”姝娘毫无畏惧,“就算是生养之恩,就凭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得到的也足够了。为了不让你们叨扰我公婆,我出嫁后偷偷给你们的银钱难道还少吗?”
且不说她自小挨了多少打,她那大哥秦升好赌,欠下一屁股赌债,其中不知多少是姝娘进刘家后,彻夜不眠,借着微弱的烛光赶绣品还的。
“爹,娘,这是姝娘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们。”她强咽下胸口泛上的泪意,神色果决,“往后,你们若再打我的主意,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秦佃户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这世上父母与儿女断绝关系的有,却是没见过儿女主动要与父母一刀两断的。
这要传出去,他秦佃户就是十里八乡的笑话,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搁!
他正欲破口大骂,可转眼瞥见沈重樾阴寒凌厉的目光,再大的火也给生生憋了回去。
周遭投过来的目光四异,嘲讽的有,鄙夷的也有,长平村的人谁不知道秦佃户的为人。
秦佃户和方氏遭不住村人的指指点点,一句都不敢再说,缩着脖子当即灰溜溜地跑了。
何家派来迎亲的喜娘,见秦佃户夫妇逃了,那小娘子有人护着,没丝毫上轿的意思,无奈地跺了跺脚,也只得离开了。
一场闹剧罢,停留在刘家院外的村人上前安慰了姝娘几句后,也纷纷散了去。
原本闹哄哄的院子霎时静了下来,只余下姝娘和沈重樾二人相对而立。
一股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少顷,见沈重樾向前迈了一步,姝娘忍不住往后退。
“那晚的事”
“奴家有些累了。”姝娘低着头打断他,“公子可否让奴家独自静静。”
沈重樾薄唇紧抿,虽有些话要说,可他知姝娘如今定是心乱如麻,亦不想逼她太紧,轻轻应了声“好”。
沈重樾走后,姝娘回屋沐浴换了身衣裳,简单地做了两道菜让小虎子送去,又嘱咐他按药方为庄婆婆抓药熬煮。
方才经历了那一遭,她身心俱疲,也生不出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两口饭,便在炕上躺下了。
然身子再累,她仍是辗转反侧,心绪烦乱如麻,无法入睡。
但这份烦乱并不是因着秦佃户夫妇,而是因为那沈公子。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那夜在破庙中救了她的会是沈重樾。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认出了她!
怪不得他来长平村的那一日,在路上遇到她,会露出那般怪异的表情。
姝娘将头埋进被褥里,一想到沈重樾曾见过她那般放浪的模样,万般心绪翻涌,又羞又恼。
对于庙中发生的事,姝娘始终心有芥蒂,可如今知晓了真相,不知为何,那份芥蒂竟又转变为了隐隐的庆幸。
庆幸那晚的人不是别人,是他。
在凌乱交杂的思绪里,姝娘终究是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她久违地见到了刘猎户夫妇。
她看见自己背着竹篓从山上回来,灶房里的周氏笑着出来迎她,刘猎户正在角落里劈柴,问她今日又采到了什么好东西。
一切和刘猎户夫妇还在时的那几年一模一样。
周氏端了碗水同她喝,忽得对她道:“淮儿在屋里念书,你将我刚煮好的酸梅汤给他送去。”
梦里的姝娘自然而言地应了一声,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接了酸梅汤,往东面的那间新屋而去。
推开房门,只见对着西窗的桌案前坐着一人。
“夫君。”她脆生生地唤道。
明媚的日光透过窗子打进来,那人一身灰色的长衫,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可在听见姝娘的呼唤声,他转身站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颀长挺拔的身影,逐渐清晰的眉眼,姝娘愣住了。
“山上好玩吗?”
那人含笑揉了揉她的头,眼眸漆黑似墨,指节分明的手掌勾起她的下颌,俯身靠得越来越近。
姝娘猛然惊醒,双颊绯红,烫得都快要烧起来。
那唇齿相触的温热太过真实,让姝娘觉得仿佛是真的经历过一般。
这不是姝娘头一回梦见刘淮,虽然她并不知道刘淮生得是何模样。
可自打她嫁进刘家,便常听周氏说起刘淮幼时的事。
听说刘淮打小便极其聪慧,过目不忘,三岁就能将千字文倒背如流,五岁即能作诗,破格进了镇上的学堂,很得先生喜欢。周氏还说,以刘淮的才学,将来定能考取功名,为他们刘家光宗耀祖。
姝娘想象过刘淮的样子,谦逊有礼,勤勉好学,定也会对她极好。
豆蔻年华之时,姝娘也有过少女的缱绻心思,做过关于刘淮的梦,只是梦中她的夫君永远只有一张模糊的脸。
可为何这一回,她却看清了他的模样。
但是谁不好,偏偏是那沈公子。
姝娘将脸埋在膝间,想起梦中的那个吻,心如擂鼓,怎也静不下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纵然再傻也不得不承认,那沈公子在她心里,大抵和旁人有些不同。
姝娘紧咬着唇,直将下唇咬得通红。
她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她是刘家的人,纵然她公婆已经不在了,也断不能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
一觉过后,姝娘的风寒好了许多,浑身的气力也回来了,她洗了昨日的脏衣裙,在院中晾晒时,见隔着围篱的另一头,孙大娘和春桃不知在争执什么。
“大娘,春桃。”姝娘唤了一声。
孙大娘抬头看过来,有些勉强地牵起笑,敷衍地诶了一声,折身回了屋。
姝娘疑惑地蹙眉,转而看向春桃。
春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奔姝娘而来。
“怎了?”待她走到跟前,姝娘笑着问道。
春桃迟疑了一会儿才答:“姝娘姐姐,你今日若在村中听到些不好的话,莫要放在心上。”
不好的话?
姝娘仔细回想了下,她应当也没做什么,为何会传出不好的话呢,“春桃,出什么事儿了,你便同我直说吧。”
春桃叹了口气,旋即愤愤道:“也不知村里哪个烂了舌头的,说姝娘姐姐你你贪慕虚荣,所以才看不上先前那些亲事。还说你早就勾得了那沈公子,与他厮混在了一块儿。”
姝娘惊了惊,“这话是何时传出来的?”
“就昨日午间,你爹娘走后不久,这些话就不知从哪儿传了出来。”春桃扁了扁嘴,“昨日那沈公子帮你,又全然一副不怕那县老爷的样子,村里都在说,沈公子家中不简单,指不定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还说,你早便看出来了,表面装得一副疏离有礼的样子,兴许早就爬了”
后头的话太过龌蹉难听,春桃实在说不出口。
这长平村的人,虽是淳朴,可免不了爱嚼口舌。整个村子也不过三十几户人家,不消一日,谣言便传得沸沸扬扬,还有鼻子有眼的,连她娘都信了几分。
“这些定都是他们胡说的。”春桃安慰姝娘,“我知道姐姐的为人,你和沈公子是不是清白,我还不清楚嘛。”
姝娘沉默着,并未应她。
那些传言的确是假的,可若说清白,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她和沈重樾之间实在算不上多清白。
她勾唇对春桃轻笑了一下,“无妨,让他们说去吧。”
嘴长在他人身上,她止不住他们说,便只能装作听而不闻了。
春桃走后,姝娘心不在焉地蹲在院中摘芦笋,摘了满满一篮子,正要进屋去,却有人快她一步,将篮子提了起来。
姝娘抬首看见沈重樾的脸,蓦然想起昨夜荒唐的梦,她低眉掩下眸中思绪,佯作平静地唤了一声“公子”。
“身子还可难受?”沈重樾问道。
姝娘摇摇头,“多谢公子关心,今早熬了碗姜汤喝,好多了。”
两人一问一答,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沈重樾看得出来,姝娘今日在他面前更加拘谨了。
分别靠得近,可姝娘却像是在二人之间立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生生挡在外头。
沈重樾心中滞闷,少顷,缓缓道:“昨日来不及同你说,我只能在这里呆上两日,明日一早便要走了。”
明祁帝已下了密旨宣他回京,他即便再任性,也不可能耽误太久。他之所以再赶回来,就是想与姝娘好生道个别。
只不过如今,他改主意了。
姝娘听到他要走,下意识以为他很快又会回来,问道:“公子这回要走几日?”
沈重樾沉默不言。
不是几日,太后寿辰在一月之后,没有两个月,他不可能回来。
姝娘从他的反应里意识到什么,心微微沉了沉。
看来他是真的要走了,彻底离开这里。
“公子住了有一段时日了,家中定是十分惦念,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她说得又轻又慢,言语间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去留。
沈重樾蹙了蹙眉,蓦地道:“姝娘,你可愿随我一起回去?”
姝娘杏眸微张,少顷,眸光逐渐黯淡下来,她摇了摇头道:“公子若是为了那庙中的事,还请公子忘了吧,姝娘并不需要公子负责,姝娘只想守着刘家好好过日子。”
周氏走了以后,她便在心中发了誓,不管刘淮回不回来,她都要替他们守在这里。
一辈子。
沈重樾本以为姝娘对自己守活寡的事多少是有怨言的,但见她说这话时目光真挚,不由得五味杂陈。
他不知姝娘究竟为何要如此执着,但似乎害了姝娘的正是他和刘家。
他垂在袖中的右手不自然攥紧又松开,低沉的声里透着几分无奈:“你若不愿,我不会逼你。”
他顿了顿,忽又突兀道:“明日县城有一场庙会,当是十分热闹,可要随我去看看?便只当是送送我。”
姝娘愣了一下,没答,旋即微微撇开了脸。
沈重樾了然。
若不是朝中事态紧急,他断不会就此回京,更何况是离开那么久。
想到要分别两月,他连与姝娘相处的最后一日都不愿放过,才会突然提出去逛庙会。
可到底是他一厢情愿。
沈重樾提步离开,快走到院门口,蓦然听身后的姝娘低低唤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只见姝娘一副踌躇的模样,看着他,吞吞吐吐道。
“庙会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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