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1章 册封 册封永嘉郡主,寡妇有喜,宁寗,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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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首望去,便见贺严身披大氅,大步流星而来,愣了一下后,忙低身施礼。

“见过长宁王。”

贺严敷衍地一抬手,径直走到汪嬷嬷和乳娘身侧,掀开襁褓,相继逗了逗两个孩子。

“师父,您来了。”姝娘道。

“嗯,在宫里待了一会儿,办了点事儿,就来迟了。来,让爷爷抱抱。”贺严伸手抱过敏言,“几日不见,小家伙们长得真快,竟又重了。”

说罢,他抬首眸光锐利,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井玉黎身上,沉声道:“都立在这儿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想冻着本王的孙儿孙女不成!”

说罢,他提步就往前厅而去,方才还口齿伶俐,笑容满面的井玉黎这厢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众女眷跟在贺严和姝娘后头,虽仍对方才井玉黎所说之事心有疑惑,但亦是谁都不敢吭声。

前厅里,群臣见贺严前来,纷纷施礼,倒也不意外,毕竟姝娘是他的徒儿,他来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再合理不过。

只其中有眼尖的,一下就认出了跟在贺严身后的苗盛,苗盛是明祁帝身侧的大太监,他既来了将军府,莫不是带了陛下的什么旨意来。

万千猜测才上心头,下一刻只听贺严道:“今日是本王两个徒孙的弥月之喜,本王也不能空手而来,故特意带来一份贺礼。”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苗盛几步上前,取出一物展开,用尖细的声儿高喊道:“陛下有旨!”

见圣旨犹见皇帝,厅内众人顿时齐刷刷跪成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秦氏姝娘性行温良,淑德含章,克娴内则即日起即为长宁王贺严之女,册封永嘉郡主,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钦此。”

苗盛收起圣旨,含笑低身双手奉予姝娘,“郡主,接旨吧。”

姝娘心下震惊,久久缓不过来,她抬眸看向沈重樾,又看向贺严,见贺严对她微微颔首,才头脑发懵地起身接旨。

“将军,郡主。”苗盛又恭敬道,“陛下政事繁忙,遗憾不能亲临祝贺,吩咐奴才备了一些贺礼,亲自送来。”

说罢,他朝外拍了拍手,一群小黄门依次端着锦盒、托盘进来,很快珠玉珍宝和丝绸布匹就丢满了角落。

“里头不止是陛下的贺礼,还有太后给公子和姑娘的。”苗盛恭敬地施礼道,“这差也办完了,奴才便告退了。”

“多谢苗总管。”沈重樾看向冯长道,“送苗总管出去。”

冯长忙答应,他是老滑头了,这其中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已默默吩咐人去备了一大包的银两。

苗盛走后,厅下众人才算缓过味来,连看向姝娘的眼神都变得非比寻常辟开,先前虽都知晓姝娘是贺严的徒弟,但徒弟这身份,非亲非故,到底代表不了什么。

然这圣旨一下来,姝娘往后便是贺严名正言顺的女儿,长宁王府的姑娘了,有了封号,那些官妇贵女往后见着她,都得尊称一声郡主。

底下原还对姝娘出身抱有几分偏见的女眷们面面相觑,其中就数井玉黎的脸色最难看。

“丫头,这贺礼你可还喜欢?”贺严一副神色得意的样子,直等着姝娘来夸。

“喜欢……多谢师父……”

姝娘点点头,一时喉中哽咽,自在长平村时与秦佃户夫妇断绝了关系,她便一直觉得没有娘家了。

可如今她成了御封的永嘉郡主,她师父便是她名义上的父亲,长宁王府就是她永远可倚靠的娘家。

看姝娘双眼泪盈盈的,一副感动的模样,贺严反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声道:“虽说以我的岁数,当你的祖父也绰绰有余,可你既喊我一声师父,便也没有再大一个辈分的道理。”

他旋即看向汪嬷嬷怀中抱着的敏言,提声道:“本王膝下无子,如今唯你一个女儿,往后你若不再生育,本王可就要让这小子姓了贺,继承本王的爵位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让底下一些女眷顿时恍然大悟。她们原还对井玉黎的话疑惑不已,想着这两个孩子若不姓沈,莫不是将军不肯认,现下才发现是一场误会。

那沈老夫人想是因长宁王欲让小公子改姓,才会被气病的。不过,若这小公子真能继承长宁王之位,镇南侯之位又算得了什么呢!

贺严轻飘飘的一句,便解决了姝娘心头之忧。

姝娘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只听贺严又道:“还不开宴?听闻今日掌厨的是玉味阁的华掌柜,本王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他的手艺了!”

沈重樾道:“这便开宴,长宁王请上座。”

贺严点点头,负手随沈重樾往厅内去,满月宴随即开宴。

大抵大半个时辰后,宴席才散了场。

姝娘在照看孩子,沈重樾便亲自将贺严送出去,及至门口,他躬身深深冲贺严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长宁王相助。”

“不必,就算你不来求我,这道圣旨我迟早也会去要。”贺严瞥了眼沈重樾,问道,“你究竟是何打算,为何不愿让两个孩子姓沈?”

沈重樾沉默不言,少顷才道:“恕下官不能告知缘由。”

见沈重樾面色略有沉重,贺严低哼了一声,他虽对沈重樾了解不深,可也知他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不愿说便不说吧,好像本王稀得知道似的,若不是清楚你对姝娘还算真心,今日这烂摊子本王可不愿替你收拾。”

“多谢长宁王体谅。”

贺严转头欲上马车,余光却瞥见沈重樾忽得眉头一皱,身形晃了一下。

他抬起的步子又倏然收了回来,“怎的?哪里不舒服?”

沈重樾摇头,“无妨,只是近日有些头疼,陈年旧疾罢了。”

“陈年旧疾?”贺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伤在哪儿了?何时伤的?”

他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沈重樾不能不答,抬手在脑后一摸,“大抵八岁之时,伤在此处。”

贺严绕到沈重樾身后,拨开发丝,恰好能看见一道一指长的疤痕,看疤痕的模样,像是磕碰伤,伤口还不浅。

“如何伤的?”他蹙眉问道。

沈重樾薄唇轻抿,片刻后才答:“不记得了,伤了以后,便失了些许记忆,太医院尹院正曾为下官诊疗过,言此伤耽搁得太久,误了时候,只怕很难再痊愈。”

“这种伤怎会痊愈不了。”贺严听罢不屑道,“太医院那群废物说的话你也信,等我回去开个药方,服上十几贴,定教你药到病除!”

沈重樾闻言又要谢,贺严忙将他拦住了,他低咳一声道:“你既是姝娘的夫君,便是一家人,别总谢个没完没了的,听着就头疼!”

他步子矫健地上了马车,忽又掀开车帘道:“一会儿我就派人将药方送来。”

沈重樾又拱手行了一礼,看着马车远去。

纷纷雪片忽又飘扬而下,他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想起贺严方才说的“一家人”这几个字,忍不住唇间微勾。

从前,“家人”与他而言,是再奢侈不过的东西,尤其是在得知刘猎户夫妇死后,他更是一度空虚迷惘,不知所措,可如今娶了姝娘,有了孩子,家的气息竟是越来浓重起来。

任冬日料峭的寒风刮在脸上,沈重樾也没感到一丝严寒,反而心头温暖熨帖。

可下一刻,不知想到什么,沈重樾脸上的笑意顿散,他拧眉望向漫天的雪花,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满月宴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年节。

办完满月宴没有几日,春桃忽得对姝娘提出了回村的事儿。

自她来到京城,已有半年了,现下年味愈重,春桃也越发想念她娘,她觉得在京城也玩得够久了,无论如何,这年还是得回去和她娘一起过的。

姝娘虽然舍不得,可也知道,春桃的家在长平村,她总是要回去的。就命人备了好些东西,让春桃一块儿带回去。

上好的绫罗绸缎,珠玉首饰和几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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