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2章 大结局 从始至终,唯他而已,寡妇有喜,宁寗,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一向大大咧咧的春桃扭捏着不说话,姝娘却是猜到了几分,要见未来公婆还需要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除了那一位还能有谁。
“王卓大哥同你阿娘求亲了?”姝娘问道。
春桃睁大双眼,吓得差点跳起来,难以置信道:“姝娘姐姐,你如何知晓是王大哥的!”
“这还用猜嘛,你只差写在脸上了。”姝娘忙追问,“说说,你俩到底是如何好上的?”
风荷和汪嬷嬷也好奇地凑近来听,好几双眼睛定在她身上,惹得春桃面上发烫,羞得都不敢抬眼,“哎呀,就是先前王卓大哥送我回长平村,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时日一久聊着聊着就……”
“就怎么这?”风荷挑眉道,“了?”
“说什么呢!”春桃抬手娇羞地拍了拍风荷的胳膊,支吾道,“就……就心生好感了呗,后来他送我回家,也未与我断了书信往来,再后来他就随将军打仗去了,好一段时日都没消息。直到两个月前,他突然又开始写信于我,我在回信中说……说我娘正托媒人给我说亲,他一时急了就……”
“就急急忙忙赶去长平村,同你娘提亲,唯恐你被旁人抢了去,是吧?”姝娘接着她的话道。
春桃满脸通红,“姝娘姐姐,可别打趣我了……”
见她这副模样,姝娘和风荷、汪嬷嬷都忍不住放声笑起来,笑闹了一会儿,风荷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道:“可那王卓不是有个妹妹,向来与你不对付的吗?”
“啊,她呀……”春桃无所谓道,“先前王大哥将王竹儿接回京城过了个年,又将她送回去了,她日日担忧她哥哥真将她放在村里不管了,有一回偷偷在河边哭教我瞧见,便安慰了她几句,现下常随我一同上前砍柴采药去,性子倒也改了许多。怕什么,往后我可是她嫂子,还怕治不了她嘛。”
姝娘抬头在春桃额上敲了两下,“给你能的!”
因春桃突然回来,姝娘也没准备,索性带着她和风荷一道出门,直接去了玉味馆吃。
姝娘忙于照料两个孩子,已好些日子没来这儿了,玉味馆对面的珍馐阁在年前便已倒闭关了门。
那付掌柜也算是罪有应得,自食恶果,见珍馐阁因上回客人吃坏肚子一事,生意日益冷淡下去,就起了恶念,派人去玉味馆的后厨下毒,却被抓了个正着。那人嘴不牢,很快就供出了付掌柜,那付掌柜便因下毒未遂被判下了大狱,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出来。
珍馐阁没了掌柜,自然就关了门。从前跟着那付掌柜去了珍馐阁的大厨们,转而觍着脸来求华老爷子,都被华老爷子毫不留情地举着笤帚赶了出去。
当初玉味馆落魄时,他们纷纷弃恩师而去,使玉味馆雪上加霜,现下玉味馆重整旗鼓,他们自然也别妄想再来分一杯羹。
珍馐阁关门后,玉味馆的生意愈渐好了,华庆嫣请了不少人手但依旧忙不过来,见姝娘进来,她面上一喜,忙跑上前相迎。
“夫人,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吃饭的。”姝娘问道,“庆嫣,可还有空着的厢房?”
“夫人来得巧,方才有一桌客人刚走,恰好空出了一间。”华庆嫣亲自领着姝娘几人前去。
可走到厢房门口,华庆嫣却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
姝娘看出她有事想问,“怎么了?”
华庆嫣迟疑了半晌道:“夫人,唐副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你们从豫城回来都这么久了,他缘何一次都未来过玉味馆?”
唐云舟还未来过吗?姝娘秀眉微蹙,自豫城回到京城,少说也有两个月了。虽说他腿伤严重,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来过玉味馆吧。
姝娘本想同华庆嫣实话实说,可蓦地想到什么,眸子暗暗一转,忽得长叹一声道:“唐副将当初拼死守城,不意从城门上摔了下来,右腿伤得极其严重,军医还说过,往后怕都站不起来……”
她话音未落,只见华庆嫣满目震惊,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拉住姝娘问:“夫人,唐副将住在哪儿,他住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姝娘张了张嘴,正欲继续说什么,却听门口的伙计高声喊道:“唐副将,您来了!”
华庆嫣倏然将头转了过去,就见唐云舟含笑,略有些一撅一拐的地向她走来。
华庆嫣抽着鼻子,差点哭出声来,她快步跑上前,上上下下将唐云舟检查了一遍,一脸庆幸道:“唐副将,你没瘫啊?”
唐云舟愣了一瞬,便见华庆嫣身后站着的姝娘倏然对他眨了眨眼,他顿时了然,忽得收了笑容,蹙眉道:“瘫倒没瘫,就是跛了点,也不知将来能不能恢复好,走起路来实在难看,这才不敢来见你,怕你嫌弃我。”
“怎会。”华庆嫣抽抽噎噎道,“唐副将能活着回来,庆嫣再高兴不过,又怎会嫌弃您呢。”
唐云舟丧气道:“你是不嫌弃,可我这往后一瘸一拐的,只怕都讨不到媳妇儿,要孤苦一辈子了。”
“不会的。”华庆嫣垂首喃喃道,“您那么好,定有人愿意嫁给唐副将您……”
“我这样的,谁愿意嫁给我?”唐云舟摇摇头。
“我……”华庆嫣脱口而出,又赶忙止住了声儿,两人四目相对间,一股微妙的气氛在静静流淌。
华庆嫣羞红着脸,咬了咬唇,低声道:“其实……若唐副将不嫌弃……”
“不嫌弃,我不嫌弃,我乐意得紧。”唐云舟笑得嘴都快咧开了,想也不想道,“华姑娘,你爹在哪儿?”
他这话锋转得太快,华庆嫣疑惑地问,“我爹在后厨呢,唐副将寻我爹作甚么?”
“择日不如撞日,我连聘礼都抬来了,就在门口呢。”唐云舟激动地指了指门外,再三道,“华姑娘,你可是答应嫁予我的,莫不要反悔呀!不可反悔啊!”
说罢,唐云舟一瘸一拐地往后厨的方向去,徒留华庆嫣有些震惊而茫然地站在原地。
姝娘看着这一幕,止不住勾唇而笑,她满意地提步踏进厢房去,跟在后头的风荷凑近低声问道:“夫人,唐副将这腿……真的会跛吗?”
“华姑娘信了,你怎也信。”姝娘忍俊不禁,“他可不舍得他的华姑娘真嫁给一个跛子。”
唐云舟这腿虽伤得厉害,但回了京城后,姝娘托贺严开了药,已比先前好了许多,在他成亲前,大抵便能痊愈吧。
再说了,一瘸一拐地去迎亲,着实是不大好看。
春桃虽是王卓带回来的,可她一个黄花大姑娘,不好住在王卓家中,便仍留在将军府,和风荷睡在原先那个屋子里。
这成了一对又一对,姝娘坐等着吃喜酒,可一顿都还未等到,肖云碧便带人上了门。
“肖掌柜这是……”姝娘认出她带来的是绸缎铺子的裁缝,常是来给她量体做衣的,她纳罕道,“我一个月前才做过衣裳呢,足够了,不需要再做了。”
肖云碧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夫人这便不晓得了,这做有些衣裳啊就不能挑时候,也不能因着衣裳多便不做了呀。”
她同那裁缝打了个眼色,裁缝上前拿了长绳儿为姝娘量了尺寸,量完了,笑着对姝娘道:“我就说夫人先前这尺寸怕是不合用了,果然这才过了多久,夫人竟又瘦了。夫人平素还是得多吃一些,不然这衣裳繁琐,指不定将夫人给压垮了!”
“繁琐?”姝娘微微颦眉,看向肖云碧,“肖掌柜打算给我做什么衣裳,近日也未听说有什么宫宴啊。”
肖云碧抿唇笑,“这事儿我可不能提前告诉夫人,夫人若想知道,便亲自去问将军吧。”
听这话,还是沈重樾授意的,姝娘一脸茫然,好端端的,他派人来为她制衣作甚么。
晚间,沈重樾自兵部下值回来,便见姝娘正坐在小榻上做针线活,他疑惑地问道:“怎还未睡?”
“我在等你。”姝娘放下手中的绣绷,如实答道,“将军,今日肖掌柜来过了,她奇奇怪怪的,说要给我做什么衣裳,我问她,她又不肯告诉我。”
“嗯。”沈重樾脱下官服,换上轻便的常服,“是我托人给她递的话。”
“近日是有什么要紧的宴会吗,怎的突然要做衣?”姝娘将沈重樾的官服悬挂在架上,伸手抚平褶皱。
沈重樾走到她背后,蓦然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贴在她耳畔低声道:“姝娘,我们成亲吧。”
“成亲?”姝娘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可是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沈重樾低声道:“那回办得匆促且简陋,我心下一直觉得愧对于你,总想着要再给你个更好的,先前没机会,现下是最好的时机。”
姝娘不知原来沈重樾一直在介意此事,在她看来,他们在长平村,在爹娘坟前拜了天地,再正式不过,其余那些精致的嫁衣和繁盛的礼仪,都只是可有可无的装点罢了。
“我不在意这些。”她淡淡道。
“可我在意。”沈重樾将姝娘抱起来,坐在小榻上,微敛起笑容,静静地凝视着她,“这场婚礼我已欠了你两年,姝娘,我要再正正式式娶你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你秦姝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见沈重樾神色认真,姝娘心下一阵温暖,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悠悠颔首,“好,那我便再嫁一次。”
左右怎么嫁都是眼前的这个人,那不管成几回亲又有何妨呢。
肖云碧那厢动作极快,她请来最好的苏州绣娘,日夜赶工,终于在一个月后做出了那件精美绝伦的嫁衣。连那绸缎铺子的裁缝都忍不住赞叹,她平生见过不少嫁衣,可这一件用了无数金线绣制的委实奢美得令人惊叹。
姝娘如今已算是贺严的义女了,长宁王府便是她的娘家,她成亲自然要从长宁王府出嫁。
虽算是补办的婚礼,可嫁妆什么的,该有的贺严这厢都备上了,整整十八个箱笼,还有贺严名下的两间铺子和几处田产。姝娘一开始觉得太多了些,不肯都要,贺严登时将脸一耷拉不悦道:“就这些个东西还嫌多,我长宁王府走出去的人若太磕碜,岂不是败了我的面子。”
见贺严这般说,姝娘退却不得,只能收下,不仅是贺严,太后那厢也派宫人送来不少金银饰物,说是为她添妆。
光是她的嫁妆就整整堆了一个院子,后来听外头看热闹的人说,成亲前一日,抬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占了整条街,从高处往下看,若一条红色的游龙,一时半会儿竟看不到尾,当应了那句“十里红妆”。
出嫁当日,天未亮姝娘便教风荷唤了起来,婆子喜娘挤了满屋,忙忙碌碌为她梳洗上妆穿衣,繁琐万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休。
中途风荷怕姝娘饿,给她端了碗粥食垫了垫胃,又枯坐了好一阵,才熬到了吉时,外头唢呐炮竹声喧天,便知是新郎前来迎亲了。
喜娘给姝娘蒙上红盖头,她眼前便只剩一片暗沉沉的模糊的影子,只能由喜娘领着,随着她的吩咐去做。
出了屋,依稀走了一阵,便到了前厅,喜娘递了根红绫给她,姝娘甫一抓在手心,便觉有一股力道将红绫往外拽了拽。
她意识到什么,垂眸抿唇而笑,本因看不见前路而有些慌乱的心霎时平静下来。
不同于姝娘在长平村中看惯了的简单婚礼,这达官显贵家的婚仪相对而言繁琐太多,从出长宁王府到上花轿再到在青山苑主屋的床榻上坐下,姝娘已是筋疲力竭。
从来看人家成亲只觉得喜庆热闹,现下自己完完整整尝了一回,浑身酸痛疲乏,累得实在笑不出来。
这新郎不到,盖头自然也不能掀,姝娘在床榻上直直地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却听耳畔喜娘唤了一声“将军”。
姝娘脊背一僵,竟无端端生了几分紧张,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是头一回见,分明连孩子都有了,都不知在紧张什么。
“都下去吧。”
屋内人应声鱼贯而退,姝娘双手不自觉握紧,下一刻只觉一股清淡的酒香扑面而来,眼前倏然一亮,那大红的鸳鸯戏水盖头已被秤杆挑落。
沈重樾见姝娘微微抬首看来,不禁呼吸一滞,只见她一双潋滟的眸子雾蒙蒙的,似一汪深邃的清潭,碧波荡漾,轻咬着的双唇红若朱砂,如成熟饱满的桃儿,诱人采撷。
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姝娘平素不用脂粉,虽也清雅昳丽,但今日浓妆艳抹,却显得分外妖娆勾人。
姝娘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终于忍不住赧赧道:“将军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的妆花了?”
“没花。”沈重樾低声笑道,“只是太美,舍不得移开眼罢了。”
他转身端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递给姝娘一杯,两人双臂交缠,仰头饮下。
酒液泛着诱人的水光沾染在姝娘的唇上,沈重樾见她伸出小巧的舌尖轻轻在唇上舔了舔,不由得喉间干涩,倏然升上几分燥热。
姝娘方才放下酒盏,只听噼里啪啦的响声,铺着桂圆红枣的褥子被沈重樾一把扯了出去,她只觉天旋地转地一阵,人已落在了绵软的衾被之上。
抬眸便见沈重樾眸光灼热似火,凝在她的脸上,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新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姝娘……”他哑声道。
看着身下的佳人,他想起当初回到长平村时,听闻刘猎户夫妇已逝的消息,本以为自此孤苦一人的他曾一度在心底绝望过。
可刘猎户夫妇虽已逝,却并非什么都没留下,姝娘便是他们留给他的最珍贵的宝物。
自幼时被拐离长平村后,他的人生始终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阴翳。
正是因为姝娘,他原黯淡冰冷的世界里才复又照进了光亮。
无论今生,还是来世,轮回几次,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用诱哄的声音,贴近她耳畔道:“姝娘,唤我一声。”
姝娘微愣了一下,片刻后一双纤细的奴婢勾住了男人的脖颈,眉目微扬,莞尔而笑,她启唇,声儿缠绵且坚定。
“夫君!”
从始至终,唯他而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