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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还须系铃人。

冈岛家族所中乃怨魂之咒,由无数英烈怨魂凝结而成,要想解咒,得要那些怨魂自愿打开所凝魂结。

冈岛川凉一整晚都难以入睡,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那些亡魂自愿打开所凝魂结?

那些亡魂死了都不肯消停,还要凝聚起来向他们发动袭击,以彻底消散为代价,也要给他们种下怨魂之咒,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答应解咒?

那些亡魂生前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死后也注定不是能够被威逼利诱之魂。

冈岛川凉非常清楚那些亡魂对盆国人的仇恨有多深,让他们答应自愿解开所凝魂结,简直就是在做梦。

他都不用尝试,那些亡魂绝对不会答应。

那要怎么办?

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强行把他们所凝魂结给解开?

冈岛川凉想得脑袋都快要破掉,也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结果。

可他也不敢睡觉,他现在对睡觉已经产生恐惧感,心理阴影深重。

明明已经困到极点,可他惧怕那即将到来的噩梦,还是强撑着不睡,也不敢睡。

但终究生理极限在那儿,他是人,不是机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最终还是睡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冈岛川凉猛然坐起,大脑在一瞬间恢复清醒。

舒服,平静,头脑清醒。

冈岛川凉甚至想哭,他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每次睡着就被鬼哭之声惊醒,心脏就会像被什么东西给攥住一样,跳得特别用力,却好似还是泵血不足。

除了父亲之外,他们冈岛家族这十几年都没有年轻人能活到三十岁以上。

冈岛川凉怀疑其实可能并不是咒术不让大家活过三十岁,而是睡眠问题,让大家根本别想活过三十岁。

有一项残酷的刑讯方式就是,不让罪犯睡觉,看似没有打骂上刑,可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而他们冈岛家族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在承受着这种无法睡觉的酷刑,只要睡着就会被鬼哭声吓醒。

无法睡觉对于心脏和大脑来说,是双重打击和破坏。

当然,为了应对这种咒术造成的无法睡眠的影响,他们冈岛家族现在已经学会了另一种睡眠方法,就是3分钟迅速睡眠法。

比如他们能在1分钟之内就进入深度睡眠,而鬼哭声一般在他们睡着之后3到4分钟才会响起,把他们惊醒。

所以他们每次睡眠一般都能有3分钟的时间。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三分钟又一个三分钟,一天要睡很多个三分钟。

也正是这一个个的三分钟,让他们能一天天熬下去。

否则若真是一分钟都睡不了,那他们恐怕连7天都撑不过去!

但这种三分钟睡眠法,也仅仅只是能稍微给他们续命,跟饮鸩止渴也差不多。

因为在三分钟之后,鬼哭声会骤然把他们惊醒,从深度睡眠直接被惊醒,对心脏和大脑的伤害会更严重。

事实上冈岛家族很多年轻人都是猝死,根本就没有到三十岁,就已经死于心梗、脑梗。

冈岛川凉今年23岁,他觉得自己距离猝死也不远了。

他甚至早就想不起来一觉睡到天亮,是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他一动也不想动,甚至都不想从床榻上起来。

睡饱之后,心脏平缓而有力地跳动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冈岛川凉甚至想哭。

此刻已经上午十点多,他醒了,睡够了,可他却还是不想起床,他又躺下,又闭上眼睛。

多年来训练的三分钟睡眠法,让他又一次很快睡着。

这一次,他做梦了。

他记不起来自己梦到什么,但是很轻柔很舒缓很舒服,是他许多年都不曾体会到的迷幻梦境。

不同于昨夜睡着之后一夜无梦,这次他可能是睡饱了,也可能是在白天入睡,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梦境中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做梦。

即便醒来之后并不记得梦境内容,可冈岛川凉知道那是个好梦,极好极好的梦。

那种幸福感,让他醒来之后还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一觉睡到下午4点,冈岛川凉终于依依不舍地起床,慢慢地冲个澡,换好衣服。

对于很多人来说,睡觉和做梦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只有失去过后,才知道这些有多难能可贵。

失而复得,那种幸福感是巨大的。

他绝不容许,再得而复失。

冈岛川凉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沈君提什么条件,他都一定会答应!

他想不出来如何能让那些怨魂,自愿解开所凝魂结,但他知道,那位沈君一定有办法!

她一定有办法。

为此,他和冈岛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此刻,沈初一、郑家三口,还有窦家三口一起,直接去往交易市场。

罗静璇和应许为了不耽误事儿,昨晚的飞机飞过来,凌晨就已经到了,就住在机场附近,一大早就打车去往交易市场,他们在交易市场碰面。

“我觉得这个底子更好一点,更水更润,但是没有底色。”

“这个飘花的呢?”

“阿姨可能不太喜欢飘蓝花吧,还是绿色更好。”

“这个更透更润,胶感很好,也是正圈,看起来会比较大气。”

“我觉得还是带点底色的吧……”

昨天沈初一他们已经帮忙挑了十几个价位、特点都符合罗静璇和应许要求的镯子,今天罗静璇他们来,直接看这些就行。

“这只吧?”罗静璇说。

应许皱眉:“这只会不会超预算?”

窦靖远说道:“沈……嗯,初一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按本钱算就行了,也不说赔本送给你们,我们回个本。这只11万。”

罗静璇和应许都颇为惊讶,这个质量的,11万?

罗静璇:“老板,该多少就多少,你别私下里又让初一他们帮我补。”

窦靖远笑:“你放心,这就是成本价,都是自己人,我说那虚的干什么?你见哪个做生意的做亏本买卖。你要不信,我让他们找找进货单给你看。”

罗静璇看了又看,还是舍不得放下,这只可太合心意了。

他俩早上来得早,在初一他们过来之前,她和应许都已经在市场转了一圈,也问了一些,跟他们手中这个质量差不多,但是还没这个完美的,开价都是五十多万。

砍价也要讲基本法的,他们试着往下砍砍,说10开头的,人家老板直接就笑着摆摆手:“绝对不行。”

让老板开个实价,老板说至少要3字头才有的聊。

那意思就是,至少要三十多万。

看上眼的他们大致都问了一下,根本砍不下来,没有三四十万人家都不肯谈。

但他们也没想到初一他们帮忙挑的这些里面,甚至还有比他们看的更好的!

她是私下里跟初一说,预算放宽到20万。

但这样质量的,20万也买不到啊!

现在却只要11万。

罗静璇生怕是郑老板和初一他们垫钱了。

窦靖远:“你们放心,我们就是做这个的,给朋友带个货而已,可能是不赚钱,但怎么都不会亏的。这真的是成本价!”

郑爸爸也说道:“小罗你看中就结账吧,你给你婆婆买东西都是自己戴的,又不是拿去做生意,这不是刚好有窦老板这个朋友么,窦老板帮你带一个就是了。”

沈初一也道:“窦老板不会亏的,放心。”

罗静璇:“那中午我请客!千万不要推辞。”

窦靖远笑了:“那不是打我的脸么,以后朋友都没得做,太客气了不实诚。以后多来玩,介绍点朋友过来买,下次再来我就要小挣一点。”

说说笑笑得又在市场里逛了一圈。

罗静璇和应许晚上回去的机票已经订好,他们又逛一下就去吃饭,窦靖远没有再安排那么贵的。

这家环境不像上次的酒店特别高档,但这家饭店明显才是窦靖远和朋友们常来常往的,做的都是地道的G市菜,海鲜什么都特别新鲜,厨师手艺也好。

吃饭的时候,窦灿灿得知应许是世界冠军,还是射击上的,她也非常惊讶,非常好奇。

“那你们视力是不是非常好呀,比飞行员还好?靶子那么远,我感觉戴眼镜我都看不到。”窦灿灿笑着问。

应许:“我视力不太好的,射击视力好当然好,但也不完全是看视力,更多是凭经验凭感觉。平时练得多,形成肌肉记忆……其实像十米气步枪的靶纸,我也看不见的。”

“这跟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窦灿灿道,“跟蒙一样啊。”

应许也不生气,笑道:“说白了就是蒙,不过蒙多了就有经验了,知道怎么能蒙上靶。”

罗静璇也说:“主要还是靠训练,一年都不知道打掉多少子弹。”

吃饭的时候,应许揉了一下眼睛。

罗静璇赶紧低声问:“油溅到了吗?让你戴眼镜你不戴。”

应许拿了纸巾擦一下眼睛,眨了眨眼,可能还是不舒服,就把兜里的眼药水拿出来。

他是滴习惯了,自己一只手就能滴。

滴完之后,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罗静璇问:“好点了吗?”

应许缓缓睁开眼睛:“好多了。”

沈初一看向应许:“眼睛不太好吗?”

应许:“从小就这样,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弱,眼睛也被检查出来是弱视,后来几乎快要瞎了。我妈带我到处求医,后来我爸带我去西南,好像是找了个玄门道医吧,给我扎了几针,又给了药,后来眼睛慢慢地好了,跟正常人差不多,不过还是容易干涩流水,也可能是散光吧,有时候看东西会重影,会花。”

沈初一:“频繁吗?”

应许:“也不算太频繁吧,小时候不舒服更多一点,现在偶尔才会不舒服,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的。”

沈初一点点头:“你们家里有人得过这种怪病吗?”

应许摇摇头:“没有啊,我爸妈身体都很正常……不过也不好说,他们可能有些隐形基因不太正常,因为我还有个哥哥,我哥得的是渐冻症,医生说渐冻症病因还是不能完全明确,有一部分患者可能是跟基因缺陷有关,也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案。”

“渐冻症?”沈初一微微皱眉。

应许叹了口气:“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哥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他肌肉无力,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后期全身肌肉都萎缩,神经退化,连咀嚼吞咽都不能,口水也无法控制,还得让护工时刻注意给他吸痰清理鼻涕,否则鼻涕和痰都会堵塞他的呼吸。”

渐冻症是一种罕见病,到目前为止依旧病因不明,更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据说黑鸟国有制药公司在研究特效药,但目前还没进行到临床阶段。

确诊渐冻症的病人,就只能尽量锻炼、用药,以延缓病情发展,可实际上这些都是心理作用,并不会真正起到多大的延缓效果。

发展快的渐冻症病人,在一年多的时间,就能从正常状态,变成完全瘫痪,如应许说的那样,全身肌肉萎缩,无法吞咽,无法自行清理鼻涕和痰液,甚至无法控制大小便。

这不是病人锻炼不锻炼就能解决的。

而有的发展慢的病人,病程可能会持续几年的时间,才会发展到最后最严重的那个地步。

还是看个人,每个病人情况都不一样。

应许说道:“因为无法咀嚼吞咽,哥哥吃饭就只能是在胃部造瘘,其实就是开个口,然后把做好的流食,通过开口的地方打进去。那时候爸妈工作也忙,我又太小,家里请了护工24小时照顾哥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护工,让她及时给哥哥做饭喂饭,监督她不能给哥哥吃硬的不容易消化的东西,还得买新鲜的鱼虾肉蛋,给哥哥补充营养,最重要的是让护工及时给哥哥清理身体。”

应许叹气:“渐冻症的病人到最后,全身肌肉都会萎缩,失去一切肌肉活动能力,甚至是眼皮都抬不动,他们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活动的就是眼球。我哥哥的情况更严重一点,他连眼球都无法活动。”

“医生都对哥哥的病束手无策,毕竟国外那位著名的物理学家,都也没办法从这个病上解冻,普通人又能怎么办呢?目前对于渐冻症病人,就只能是好好进行家庭护理。”

“不过国外那位物理学家靠着医疗手段存活这么多年,所以我们一家都觉得,护理很重要,护理好的话,我哥哥应该也能活很多年。虽然我也不知道哥哥是否愿意活着,但或许……或许日后,能有一丝丝治疗的机会呢?”

罗静璇:“哥哥还在帝都的那个疗养中心吧?”

应许点头:“嗯,那边护理很专业,比我们自己请护工更专业,毕竟我现在不像小时候,还能在家里天天看着护工,自己请的护工,没家人在的时候,很恶劣的。”

罗静璇点头。

私人请保姆请护工,没有其他人在旁边监督,就很考验人性。

多的是保姆殴打中风偏瘫老人,虐待不会说话的小宝宝……

所以在最专业的疗养中心,有一整套的监督系统,其实还是比较合适的。

应许:“哥哥在那边好些年了,他们护理得都很好。”

应许说着,也有些无奈:“这个病最残忍的地方就是,他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破坏的是人的肌体、神经元,但它并不破坏脑细胞。这也意味着病人会在大脑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一点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冷冻……”

“病人的大脑智商都没有任何问题,意识完全清醒,可是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家人、医生、护工摆布。”

应许苦笑:“有时候我也觉得哥哥会不会根本不愿意这样活着。这种日子换做是我,真的无法想象,可能一天都受不了。”

在座众人都忍不住叹气。

这种病确实是太难了。

如果大脑意识不清醒,那再难受都不会知道。可偏偏大脑智商意识都是清醒的,跟正常人无异,却要如活死人一般躺着,别说是自己自杀了,他连表达想要去死的意思都不能!

而家人又能怎么办?

不救他不护理他,让他被一口痰堵住死亡?

谁能下得了手?

何况,谁又能真正知道他的心思,万一即便是这样活着,他也想活呢?

没人能替别人做决定,哪怕那个人是家人。

越亲近,才越难下决心。

罗静璇握住应许的手:“等去帝都,我们去看看哥哥。”

应许深呼吸平复一下,点点头:“嗯,我顺便提前约个医院,我们两个也做一下基因检测。如果……如果我们两个的基因,有可能生下渐冻症宝宝,或者是其他严重遗传病的宝宝,那我们就不生了。”

罗静璇又好气又好笑。

婚都还没结呢,就考虑到生孩子上了。

不过应许说的对,趁早做个基因检查也好,避免生出严重缺陷的孩子。

从父母角度来说,生出一个严重缺陷的孩子,可能会拖累全家,也可能会让好好的家庭分崩离析。

毕竟孩子不是牲畜,不是阿猫阿狗,生下来了有缺陷就丢掉……

那是孩子,生下来就得为他的一生负责。

而从孩子的角度来说,带着严重缺陷出生,从降生那一刻起就开始受罪,没日没夜遭罪地活着,还不如不要出生。

罗静璇想得更多一点。

如果基因检查他们两个结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那她就下定决心了,结婚。

爸爸和哥哥应该也愿意看到她成家,幸福。

但如果基因检查发现他们两个,可能会生出不合适的宝宝。

那她就下定决心,分手。

不耽误应许,也不耽误自己。

至于应许说的可以不要孩子,她根本就不会考虑。

她自己无所谓,但应许背后还有他爸妈,还有一个渐冻症住疗养院的哥哥,他背后是一个家庭。

她孤家寡人要不要孩子都没事,但她原本就配不上应许,再跟应许基因不合导致无法要孩子,应家父母就算是再开明,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她。

她相信应许会为了她跟他父母对抗。

但她不想那样。

让他在父母和她之间做选择,去抵抗父母,对他太过残忍。

还不如果断分手。

他总会找到能跟他基因相合的人,她也一样。

爱情,从来都是奢侈品,而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罗静璇知道自己有时候理智得可怕。

滴了眼药水之后,应许的眼睛就舒服多了。

沈初一也没再多问什么,吃过饭罗静璇和应许就得走。

晚上回去窦家别墅。

冈岛川凉和冈岛樱子兄妹俩晚餐都没吃几口,一直等在客厅,等到沈初一他们回来。

见到沈初一进门,两人立刻站起来躬身喊道:“沈君。”

客厅里有保姆在,说话不方便,窦靖远问沈初一:“还是去茶室吧。”

去到茶室。

冈岛川凉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沈君,我非常确定,只要能够解除咒术,您提任何条件我们都会答应!”

沈初一:“我说过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咒术已经形成相当大的规模,如果是才刚形成之时,我随手就能给拆了,可是现在,已经感染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灵魂纠结成咒……我可以说,当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强行解开此魂咒。”

冈岛川凉的心凉了。

沈初一:“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去试试,随便你请谁试都可以,只要不伤我国先烈英魂。”

冈岛川凉抿唇,沉声说道:“我相信沈君所言。那……还请沈君帮我们冈岛家族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沈初一:“我说过那么多遍,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这个咒术,找谁都没用,只有找那些结魂成咒的英魂们,他们愿意自行解开魂咒,那比什么都有用。”

冈岛川凉苦笑:“沈君,可是我该如何找他们呢?就对着那些黑点说话?他们能听得到吗?还有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请求他们原谅。”

冈岛樱子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请求那些亡魂原谅?

怎么可能!

想都不用想。

哪怕是跪下求饶,也不过是自取其辱,那些亡魂被她父亲带领的盆队屠杀,甚至是虐杀,他们怎么可能会原谅?

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系铃人直接用自己的命打的死结,他们绝对不可能愿意解开!

冈岛樱子很想跟哥哥说,不用求了。

再求也没用。

他们不会答应的!

无非是要再借机羞辱我们一顿,最终还是要我们全族的命。

沈初一看着冈岛川凉:“我有办法让他们听到你的声音,但你试都不试,就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原谅你们,那又何必再来找我?我说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冈岛川凉苦笑:“沈君,我很清楚我们盆军当初犯下的罪行,我父亲……也罪孽深重,我不是不愿意道歉,我只是太清楚了,哪怕把我凌迟,都不能让那些亡魂们满意,他们绝对绝对不可能同意解咒。”

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说盆国人心底其实很清楚他们当年犯下的罪孽有多沉重,他们也很清楚,玉兔国的亡魂,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沈初一看着冈岛川凉:“原谅,确实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冈岛川凉一颗心提起来,他在等她的那个“但是”,不知道能否等到。

沈初一:“但是,不原谅,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不同意给你们解咒。”

冈岛川凉愕然:“这……作何理解?”

他汉语虽然很不错,可是这句话太多不了,他得捋捋学过的汉语语法。

一分钟后,冈岛川凉瞪大眼睛:“您的意思是,即便不原谅,他们也有可能会同意解咒?求沈君指点!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沈初一微笑。

是夜。

帝都多个部门召开紧急会议,安排工作组。

国家电视台某栏目组也接到最新工作安排,放下手头原本准备的一切纪念英烈节目安排,交由预备组负责,本组全员赶往G市,另有最新任务安排!

特案处负责人卓思敏,也把手头工作交接给副处长,她带助手赶往G市。

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发展,特案处现在已经壮大许多,工作已经基本走上正轨。

特案处第一个接手的案子,就是郁晴柔自杀案。

调查工作已经完成,在郁晴柔赶来G市当晚,H市对高三女生郁晴柔自杀一案,重新进行了消息披露!

整个H市都被震惊。

原本大家都以为是郁晴柔自己堕落,酗酒自杀,毕竟郁晴柔就是典型的坏女孩。

谁能想到,郁晴柔她上高中之后,已经浪子回头努力学习,原本是应该会成为励志的典型。

可因为她意外发现母亲的男友,其实是潜逃多年的杀人犯,遭到母亲男友的报复,她和母亲本身也矛盾重重,她母亲在男友的蛊惑诱导之下,最终,朝她痛下杀手,并且伪装出她酗酒坠楼的假象。

郁晴柔母亲伏法,母亲男友也被确认了全网A级通缉犯的身份,被押回案发地。

在这个案子中,正义终究得以伸张。

无论是郁晴柔的正义,还是被郁母男友杀死之人的正义。

虽然迟了些,但终究都等到了。

否则的话,没人知道郁晴柔是被杀而非自杀,也没人知道那个男人是潜逃多年杀人犯,这些罪犯只能到地府接受惩罚,于人间来说,他们就是逍遥法外了。

这就是特案处成立的意义。

这些罪犯,不光死后要接受惩罚,在人间也要接受法律制裁!

卓思敏没参加H市的发布会,直接带着助手赶来G市,一是她不太适合出现在幕前,二是沈初一这边的情况,显然更加重要!

多个部门都在紧急忙碌着。

而冈岛家族兄妹俩,在房间里对坐着。

冈岛樱子:“哥哥,真的要吗?那……以后,我们还回得去盆国吗?”

冈岛川凉:“回,还要堂堂正正地回。他们都想灭我们冈岛家族,我们又何必给他们留后路?”

“只有闹得越大,越被世界瞩目,我们冈岛家族才会越安全!”

冈岛樱子缩了缩脖子,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本能地恐惧:“可是哥哥,这是对我们大盆民族的背叛……”

冈岛川凉:“背叛?难道要我们全族都去死,才能表达忠诚?这份忠诚,谁又稀罕?我们满脑子都是民族大义,可谁又为我们想过分毫?”

冈岛川凉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示意妹妹不要说话,他接通了电话。

“山本君……是,目前还没找到方法……翡翠,不不,翡翠不能烧,有问题,我不小心烧了一块,可竟然烧死了大巫!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山本君,我有罪!我又找到其他办法,一定能顺利解咒!”

“是,是!最迟一周之内,一定会有结果,否则我们就立刻返回盆国。”

挂断电话之后,冈岛川凉并未停顿,接着就给兄长打了电话。

电话里两人就是互相问候一下,冈岛川凉又把自己在这边进行不太顺利的事情跟兄长说起,还问起父亲的情况,让兄长和父亲保重。

一点敏感的东西都没说。

挂断电话之后,冈岛樱子迷惑不解:“哥哥,你怎么还有心思跟大哥闲聊?”

冈岛川凉的脸色却在挂断电话之后瞬间变得阴沉:“不是闲聊,大哥告诉我,我们家族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被秘密带到鱼州军事基地!”

冈岛樱子瞬间张大嘴巴:“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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