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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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月末,漠北的暮春,苍穹碧绿,草原绿油油一片,比之秋时的萧瑟,多了几分生机。
天空中,一只大漠苍鹰,展翅翱翔而过。山丘上某些看着有些怪异的草地上,几揖小草微微轻颤,小草下方,一个小脑袋微微昂起,往天上飞过的老鹰冷瞥了一眼。
“来了。”一道低沉的女声,在绿草下响起。
仔细一看,原来这一片看着有些违和的草地上,竟藏了不少人。
每一个人身上,都披着一层绿油油的草皮,晃眼看去,和真的似的。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前方那么多人围堵他,竟都没有将他杀在中原腹地。”况曼视线从老鹰身上收回,继续埋伏。
“鹰箭门的门主成名已久,一手箭术超群,想要杀他不容易。”孟九重说着话,将手中的毒药瓶子,投给旁边另一个隐藏的人。
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宽敞的地方,没有什么遮掩物,能一击必杀是最好的。
倘若做不到一击必杀,拖下去,只会不利于他们。
旁边的血鸦卫接住孟九重抛过来的瓶子,疑惑了一下,也学着孟九重那样,动作轻缓地将瓶子里的毒,涂抹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小心点,这是见血封喉,一被划伤,立刻就会去见阎王。”看着血鸦卫大咧咧,直接用手指沾了毒,往刀刃上抹,况曼赶紧提醒道。
在百濮的时候,她身上的毒药已经耗光了,回中原的路上,她一直没时间去补给,所以,就剩下这一瓶了。
血鸦卫动作一顿,眼神诡异地在况曼脸上看了看,又继续抹毒,不过,这一次他动作仔细了许多。涂抹的时候,手指不再往锋利的剑刃上触碰了。
等待敌人的时间,就在大伙涂毒的过程中悄悄过去,当天空中,又一只老鹰盘旋而过时,潜龙坝视线尽头处,一队人马,骑着铁骑从那边飞驰而来。
这队人,有近五十来个,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箭筒,为首者带着萨满面具。
看到这个面具,况曼便知道,猎物来了。
“来了。”况曼目光如枭,盯盯凝视着这一队人:“等他们骑马走入陷阱后,咱们再动手。”
在这等的这段时间,况曼他们也不是瞎等着的。
猜到入了草原,猎物可能会骑马赶路,所以,在山丘下的必经之路,她让孟九重用内力轰了好几个大坑。
等大坑弄出来后,她又让血鸦卫在上面给弄了一层青草。
这些青草看着青幽幽,就是熟悉草原的回纥人也看不出真假。
弓箭手是远程攻击,距离太近,会有碍射手发挥。这批射手实力如何,他们暂时不得知,但甭管怎么样,都不能给他们拉弓的机会。
埋伏在附近的血鸦卫习惯了听从命令,没人反驳况曼,从穆元德让他们去太沟镇接应这对夫妻时,他们就明白,这次指挥他们的人是谁。
一群骑着快马的人,飞快奔驰,许是忙着赶路,没有一人察觉到山丘上的埋伏。
很快,这群人就跑到山丘附近。
一道马啼声,突兀响起。冲在最前方的三匹马,猝不及防,掉入了况曼他们事先设下的陷阱里。
这道马啼仿佛战场上吹响的号角,刚一响起,埋伏在山丘上的人,整齐划一地飞跃到了平地上。
这些人骑马极快,五十几个人,有一大半连人带马落入了陷阱里,也就时间不充沛,若是时间够,让况曼在陷阱里埋上一些利器,这一半的人,落进坑里就会丧命。
但现在,附近的陷阱只能拖住他们离开的速度。毕竟马也掉到坑里了,想上来可不容易,没有马儿,想跑只能靠双腿。
绿意盎然的草原上,一道漆黑的鞭子,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取走了第一条人命。
当殷虹的血,飞洒飘落,战斗正式拉开。
况曼他们杀出山丘的速度太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一个照面,一群人就收割了近十个人性命。
看着武力平平,没有一丝传言中厉害的鹰箭门门人,况曼眼里闪过狐疑。
“……??”不是说鹰箭门的人很厉害吗?
怎么连应变能力都没有,就算他们突袭,但多少应该有点反抗才对呀?
可是眼前的这些射手……甚至还出现了慌乱的情况。
这反应不对!
就在况曼疑惑间,那跳入坑中的萨满面具老者,一个凌空,从大坑里纵跃了出来。
他一出来,便是上箭拉弓,往血鸦卫身上射了过来。射出一箭,这人身子飞纵,抢了临近一属下马,飞上去,马鞭一挥就欲逃跑。
况曼见状,眸子一凛,鞭子呼啸而出,猛地一下卷到马蹄上,然后借助马儿前冲的力道,骤然前冲而去。
一个飞驰,她身影便落到了马背上。
萨满面具老者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欲放箭,却发现,追来的敌人竟站在马背上。
距离太近,他想拉弓射杀况曼,都做不到。
而况曼这时,却是鞭子一收,以拳为器,抬拳就往萨满面具老者的胸上,猛出了一拳。
况曼的力气很大。异能升极后,身体机能会随之变化,哪怕不用内力,她所打出的拳头都重若千斤。
面具老者见况曼拳头袭来,当即挥掌欲格开。
然去,他挥掌的力道,却比不上况曼出拳的力量,拳风推进,生生将面具老者的手掌给打到了他的胸口处。
强悍的力量,直接将老者打得呕了一口血。
血从他面具下方蜿蜒到颈间,况曼见他呕出的血,眼中疑惑更甚。
一拳就将他打得吐血,这事不对……
她在百濮和萨满面具老头交过手,这个老头轻功卓越,出箭时,箭头上甚至还覆了他的内力。
每次射出的箭,都会因为箭头上覆着的内力,威力无穷。在百濮时,况曼甚至还见过他,一箭就射倒了一棵大树。
按那时他的内力来看,绝不是她区区一拳就能打出内伤的。
况曼眼睛一缩,飞快分析着眼前这群人的实力,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漆黑眼睛骤然一睁,脚尖在马背上轻灵借力,长腿矫捷回旋,猛地一下踢到老头的腰上。
老头受到重力,措手不及,竟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况曼见状,手在马背上一个借力,翻身而下,然后趁着老者摔倒的刹那,长鞭毅然上手,猛得一下卷住老头的腰。
这时候,这条鞭子仿佛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几个卷动,竟就将这老者给紧紧捆住了。
捆住了人,况曼长腿一踢,一个漂亮的回旋腿,生生将这个老头,给踢进了陷阱坑里,直接将人给摔晕了。
她这边刚将老头给捉往,那边孟九重带着二十来个血鸦卫,竟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批人全部杀掉。
此时,孟九重正单膝蹲在地上,神情凝重地掀开死者脸上的竹子面具。
这些人的面具,和当日许良山上,另几个射手的面具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况曼踏步上前,紧揪眉头问:“怎么样?”
孟九重黑眸透着疑色:“鹰箭门的人,实力不该是如此。”
能在万军中以箭术扰乱对方战术的鹰箭门,要真就如此实力,那这一支队伍,就不会成为守边将领们忌惮的存在。
况曼思索了一下,歪头看向陷阱里晕倒的老头:“难道是惑敌之计?那边坑里还有一个,带的面具是萨满面具,但却不是出现百濮境内的那个神箭手。”
刚才交手时,她已确定对方身份。
这人,绝对不是那个射中龙王舌头的神箭手。
一个血鸦卫闻言,跳进坑里,把坑里那个晕迷的老头,给抛了上来。
老头一落地,其中一个血鸦卫就立即掀掉了他面上的面具。
“这人不是鹰箭门的门主。”一掀开面具,这血鸦卫就肯定地道。
他说着,他将那张萨满面具呈给况曼。
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消息,禀报给况曼:“鹰箭门的门主脸上,有一条很显眼的疤痕,那是七年前,他出现在战场上,被疾弓营的首领所射中的。”
况曼盯着这张面具瞧了瞧,手掌一捏,将这面具给捏成了碎片。
“看来这群人,是以假乱真,用迷惑我们视线的手段。”况曼抬目眺望远方,幽幽对身后的血鸦卫道:“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你们的人手对他追击力度很强,想必那带着龙王血的人,已经躲了起来。”
“九哥,接下来怎么办?”况曼收回视线,黑眸看向孟九重。
孟九重沉眉静思了一会,抬头看向血鸦卫:“你们有没有枯鹤院总院的地址?”
若是有枯鹤院的位子,那现在想要拦截龙王血,最好的办法,就是潜伏到枯鹤院附近,一旦鹰箭门的门主携带龙王血回来,就第一时间杀掉他,毁掉龙王血。
但是这风险特别大。
一是草原广阔,中原人入内,极容易迷路,二则是,枯鹤院是回纥的权利中心,守卫十分深严。
血鸦卫回道:“枯鹤院和回纥皇庭都是移动的,想找到他们的具体位子很难。有时候就算找到了,关内刚收到消息,他们就已搬离了。”
穆首领失去行踪这些年,回纥汗庭的可汗越发出色,血鸦卫不是没想过潜进回纥,杀掉回纥的可汗,但是,探子能寻到他们的皇庭,血鸦卫却追不到。
大草原毕竟是回纥人的大本营,他们不可能派太多的人入草原,只有得到确切消息后,才能清点人手入草原。
“不行,不能入草原腹地,太危险,就我们这点人进去了,极容易陷在里面,万一进去,就出不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况曼一听孟九重的话,就猜到他起了什么心思。
开什么玩笑,进入回纥腹地,想被包铰子吗……
她还没有活够,还不想这么快就去送死。
她幼时曾听阿爹感慨过,说回纥若有那么容易解决,圣慾天便不会建立在关外了。
圣慾天高手无数,就这般,她阿爹还忌惮着回纥暗地里的势力,所以……
还有便是回纥腹地信鹰太多,说不定,她们还没有找到目标,就先一步,被别人剿杀。
况曼说完这话,空气一时沉寂。
鹰箭门的门主太狡猾,竟用人搅乱视线,让他们摸不到他真正的行踪。
静寂小片刻,孟九重剑眉紧锁,沉思道:“昨日我们接到的消息,是鹰箭门门主已出陇西。潜龙坝是陇西去回纥的必经之地,若是……要不,继续在此埋伏?”
说罢,他头颅微扬,看着远处天空,从回纥方向飞过来一只老鹰。
他继续道:“但是我们行踪已经暴露,有老鹰传信,他必然知道潜龙坝有埋伏,想要在这里伏击到他,机会很小。”
不但机会小,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们这边,说不定还会出现伤亡。
这些老鹰一直在传信。鹰箭门门主至今天还安然无恙,天上的老鹰功不可没,它们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若是没有老鹰探路,他跟本就不可能从百濮一路逃出陇西。
但是,这些老鹰飞得太高,想要用箭头射杀极为困难,也许,只有疾弓营的弓箭手,才能射杀得了它们。
“就算不行,也总得试一试,总比跑进回纥去要好一些。”况曼知道孟九重在担心什么。
回纥鹰箭门的射手太出色,虽未与他们在大草原上正面交锋过,但在山林中,她却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
在满是密林的深山中,他们的箭术都还那般出奇。如今换成毫无遮掩的草原,那这群人无异于猛虎出山,只会更厉害。
说着,况曼一转身,看向身边的一个血鸦卫:“把他弄醒,审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鹰箭门门主在何处?又打算如何回回纥。”
血鸦卫颔首,半蹲下去,掐了掐那人的人中。而况曼袖子一撸,便开始打扫战场。
这里死了进五十个人,血腥味太重,现又快入夏,若不处理一下,要不了多久,这些尸体就会生出异味。况且,大漠有种尸鸟,极喜欢吃尸体,到时候会弄得更臭。
其他人见况曼开始清扫这些尸,也赶紧开始干活。
好在先前他们探了不少坑在这里,这些坑现在又发挥作用了,拿来埋尸体很不错。
一番忙碌,血鸦卫将最后一具尸丢进坑里,这具尸体,就是那个假鹰箭门门主的。这会儿功夫,血鸦卫已审完了话,所以,这个老头已没有活的必要。
这个老头不是啥关键人物,只不过是潜伏在陇西某家商行里的回纥奸细。
他不知道鹰箭门的门主在哪里,他只接到信鹰传信,让他带上一批人,换上鹰箭门门主的衣服和面具,然后打马,用十天的时间,赶到曾经回纥铜辽部落的领地。
至于原因,他不清楚。
他只负责完成任务。
一个潜伏在关内的回纥奸细,血鸦卫自然不可能留其活命,将能问出来的都问了,便直接把人杀了。
把人埋进坑里,况曼轻抬手,正欲释放一些异能,将几个坑给弄成草地,却在这时,孟九重胳膊一探,轻轻拉住她欲伸出的手。
孟九重抬眸,看了眼前上方的山丘,出言,让血鸦卫去山丘上弄一些草下来,将这几个埋尸的坑稍微伪装一下。
完了又道:“我与阿曼去另几座山丘看看是否还有适合埋伏的地方,你们弄好了,自己跟过来。”
孟九重说完,放下况曼的手,往旁另一座山丘走了去。
况曼举步跟上。
避开血鸦卫,孟九重转身,轻道:“阿曼,以后别在血鸦卫面前,使用你的能力。”
况曼哂然一笑:“刚才忘记了。”
这一路上,孟九重都不让她暴露出异能,先前弄陷阱,都是血鸦卫铲草,覆盖在陷阱之上的。而她则趁着检查陷阱的时候,偷偷灌注一些异能在草皮上,让草皮上的绿草不枯死。
孟九重神情略显严肃:“以后多谨慎一些。血鸦卫虽是我师父统领,但他们只忠于皇室,你的能力太特殊,皇族一直觊觎江湖力量,若是知道你有这种能力,怕是会想方设法收服你。”
“皇室难缠,能不和他们牵扯,就别和他们牵扯。”
况曼郑重点头:“我记住了。”
孟九重一收神情,伸手,将况曼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根草,捻下来:“已到了漠北,等事情处理完,要不要回圣慾天去看看?”
况曼点头:“这里离圣慾天很近,只有一天的路程,完了肯定是要……”
话说到一半,况曼漆黑的眼睛一亮,抿嘴,顿时笑开了:“对哦,我都到漠北了,我干嘛还躲躲藏藏,做什么埋伏啊。”
“走走,赶紧让个血鸦卫给圣慾天送封信过去。”
——艾玛,她都到自己家门口了,还和那鹰箭门的老头捉什么迷藏。
哎,习惯了自己处理事情,竟把自己阿爹这条大金腿给忘记了,这一片很不巧,刚好就是自己家的地盘,包括现在他们埋伏的潜龙坝。
潜龙坝……这地方,在她八岁以前,好像是圣慾天马场的后花园来着。
况曼拉着孟九重,快速往血鸦卫走去,边走边道:“我们不熟悉草原,但阿爹熟悉,找阿爹求助去。”
况曼说干就干,下了山丘,随便唤了一个血鸦卫,然后让他往圣慾天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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