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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之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任何人,前几次接吻也都是在谢安珩的掌控下进行的,往往还伴随着对方试图转移他注意力的其他行为。
这样专注地回应他的亲吻,还是第一次。
雪越下越大,夜里气温降得很快。
担心他觉得冷,吻到最后,谢安珩将他的两只手都握着探入自己的贴身里衣。
暖融融的。
掌心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胸腔下方蓬勃的心跳。
最后谢安珩陪着谢行之在这条充满回忆的街道上走了片刻。
到下一站公交车站,两人一起挤在一张公共椅上坐着。
谢行之今天走了不少路,伤的那条腿多少还是有些劳累。
他放松地靠在谢安珩身上,仔细把公交车站牌上下看了一遍:“刚才那辆是最后一个班车了。”
谢安珩“嗯”一声,把他搂在怀里,拍掉他头顶衣帽上粘着的雪花,这才从口袋摸出手机:“我已经给司机发了信息,他还有十分钟到。”
到头来还是要麻烦自己家司机大雪天跑一趟。
不过他们的全职司机本来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命,薪酬高昂,对这种突发情况也已经习惯了。
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一辆漆黑锃亮的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主动下车帮他们开门。
谢安珩扶着谢行之坐到后座,司机知道他平时坐车的习惯,正准备帮他把副驾驶的门拉开,回头一看,谢安珩已经迅速跟着谢行之一起矮身钻了进去。
司机于是一愣,只当老板今天累了懒得再往前走,默默回了驾驶位。
车身发动,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又是这样的时间点,更让人昏昏欲睡。
等红绿灯的空隙,司机不经意间往后视镜上瞟了一眼。
这辆豪车内空宽敞,尤其是车后座,比普通家用车都宽松不少,但后面的两个人却缩成一团,恨不得挤在一人大小的座位上。
暖气开得不够热?
司机眨眨眼,也不管自己都热得背后出了汗,默默又将温度调高了两度,风速也调大了一档。
但他再一看,眼尖地发现后排两个老板头抵着头,手牵着手,竟然在互相咬耳朵讲悄悄话。
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二人一起乐不可支,谢安珩还把脸埋进人家脖子里。
司机准备打转向灯的手一顿。
他才多看了两眼,再望过去,后视镜上映出来自谢安珩冷冰冰的目光,他本能从中觉察出警告的意味。
司机后背一僵,连忙挪开眼。
紧接着,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就升了起来,彻底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谢行之被他毛茸茸得头发扎得脖子痒,刚把人从自己身上推起来。
他见状问:“怎么了?大晚上也没太阳,升挡板做什么。”
“没什么。”谢安珩跟黏人精似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就是不想别人看见你。”
谢行之:“……”
他这几天表现太好,差点忘了这可是个万物皆可醋的醋罐子成精。
翌日。
谢家公司顶层总裁办公室。
谢行之单手撑着下巴,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将之前那位领队交上来的策划书彻底修改成他满意的样子。
他写完最后一笔,办公室的门“咚咚”两声被敲响。
“请进。”谢行之都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时间点找过来的人会是谁。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安珩带着笑的脸映入眼帘。
谢行之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无奈道:“一大早上的,又跑哪去了?”
“不远。”谢安珩拿的不是别的,是几枝新鲜的梅花。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去花店买的,旁边还配了鲜嫩的绿叶,包扎成一个精美的捧花。
谢安珩把下方的塑料薄膜撕掉,将花之插进桌上的空瓶:“楼下的小职员桌上都放了摆件,我们桌上也不能空荡荡的。”
“这有什么好比的……唔……”谢行之尾音都还没有落下,面前的人就突然凑近,拉起他的领带来了个清浅的啄吻。
从昨晚确定关系,他整个人眼里的笑意就没退下来过,不过谢行之也纵容。
但再怎样纵容也不会是在他办公的地方。
“乱闹什么……”谢行之重新将领带摆好,“这是我的办公室。”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透亮的落地窗。
虽说这么高的楼层,不可能有谁闲来无聊看见他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可谢行之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谢安珩就是吃准了他对自己的放纵,放好花枝就来给他揉肩捶背:“那我们去旁边的茶水室,把帘子拉上,谁也看不见。”
“……”谢行之抬眸,对上前者乌溜又期盼的眼神。
谢安珩干脆推着椅背就往茶水间门口走:“你嘴上还疼不疼?”
谢行之眉头直跳:“知道你还问?”
昨晚乍一开笼,谢安珩跟饿了几十年放出来的狼一样,回家后又抱着他啃了大半个晚上。
这直接导致谢行之下嘴唇被他不知轻重,咬破了一个小口。
“我帮你买了润唇膏,选了你喜欢的口味。”谢安珩像是吃准了他会这样反问,立刻献宝似的从口袋掏出他刚才出门的战利品。
“本来还想买点消炎的药,但我涂了一下,感觉气味不太好闻,就丢了。”
谢行之也没这么讲究,嘴唇破个小口哪还用涂药,上回他烧迷糊了,被他咬破的那次没过几天就愈合了。
但他还是接过唇膏:“这几天先不亲了。”
背后安静了几秒。
他都以为谢安珩又要装可怜向他撒娇,出乎意料,这回他倒是听话得很。
“好。”谢安珩单手打开茶水室的推拉门,“我给你冲一杯热牛奶,你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下次亲的时候尽量轻一点。”
想起昨晚他几乎失控又狂野的吻法,谢行之垂眸边捏自己的腿边道:“我是起太早了不怎么想吃,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你的腿怎么了?”谢安珩忽然敏锐地察觉他的动作。
谢行之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打开电水壶的手一顿:“腿是不是又疼了?”
谢行之的确感觉伤的那条腿隐约有不适。
住院的几天最大的运动量也不过是在庭院里走的那两米,乍一下又是站着接吻又是散步的,远远超出了他能负荷的程度。
“有点疼。”谢行之自己捏了捏,“没什么要紧,休息休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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