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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设置好密码,进屋关上门,道:“改密码防贼。”
瞿培提醒她:“别到时你记不住新密码,把你自己防在大门外。”
“那不至于。”温笛不是对自己的记性有信心,她包里有备用钥匙,实在想不起来密码,用钥匙强行开。
结束和瞿培的通话,温笛回露台接着喝酒。
一杯酒喝完,暮色沉下来。
她无事可做。
忙的时候她差点忙死,只是一天没工作而已,她居然感觉闲得蛋疼。
温笛清洗好酒杯放到酒柜里,去浴室泡澡消磨时间。
她朋友不多,大多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偶尔一起吃饭闲扯。交心的闺蜜只有一个,闺蜜远在横店拍戏,这会儿肯定忙着看剧本,她没打扰。
除了工作和看书,她没什么兴趣爱好,连着几个月对着电脑码字,眼睛不舒服,现在连书也不想翻。
八点钟,没事干的她只好爬到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铃声。
温笛条件反射般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按门铃的人应该不是严贺禹。
她开灯起床,裹了浴袍去看看是谁来找她。
从可视门铃上,温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严贺禹,她想了半个下午的男人。今晚他穿了白色衬衫,手上拿着风衣。
没等到她来开门,他再次输入指纹试图打开门。
当然是白费力气。
温笛倚在玄关上,盯着眼前屏幕上的男人看。
严贺禹输入指纹没成功,再次徒劳,他忽然抬头看猫眼。
隔着一道门,温笛从显示屏上看他,对望那一瞬间,她依旧被他的眼神吸住。
他眼神明明是疏离的,没有任何人情味,但就是让人管不住自己,还想再看第二眼。
严贺禹又按一遍门铃,然后发消息给她:【没在家?】
温笛不答反问:【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着可视门铃里的人低头打字,他回:【昨天早上。】
这门,她是不打算开了。
仿佛感应到她人就在门板后面,严贺禹耐着性子:“温笛。”
温笛语气不善:“哪位?”
严贺禹听出她是故意找茬,他说:“六天前我们在床上见过。”
温笛嘴上从不饶人,回怼:“那我们上次床上见面没超过三分钟,不然我肯定记得。”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严贺禹面无表情看着猫眼,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当时怎么求我的?”
温笛:“求你再多坚持一分钟?”
严贺禹:“”
她嘴硬的毛病不知道哪天能改。
他又重重叩了几下:“开门,当着我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温笛说:“现在也是当着你的面。”
主动来找人,却被拒之门外,这是严贺禹从没有过的待遇。
严贺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笛从门铃显示屏上目送他,他挺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人,根本没可能。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的三年,大概就是彼此想征服对方的一个过程,谁都不愿妥协,谁也不想主动放下高姿态。
没想到两人不仅没散,居然奇迹般地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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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笛睡到凌晨五点半醒来,被一个梦气醒。
她这才看到手机上有未读消息,来自严贺禹的助理康波,这条消息是昨晚十点半发给她,那时她早已睡着。
康波问她今天上午几点方便,他来取一份严贺禹放在书房的文件。
每次她跟严贺禹冷战,康波的消息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手机上,理由无一例外都是要来拿文件。
十有八次,康波来拿文件时还顺便让她给严贺禹收拾行李,说临时要出短差。她知道康波作为助理不容易,不想让他回去无法交差,她每次看在康波面子上收拾行李。
在她收拾行李时,严贺禹都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要带什么外套,带哪件衬衫。
一通电话下来,两人之间的冷战也不冷了。
算是和好。
今天康助理还是同样的借口,要来拿文件。
温笛回复康波:【康助理,不好意思,昨晚没看手机。我跟你们严总联系。】
她转而给严贺禹发消息:【今天把你所有东西都拿走,省得让康助理一次次专门跑到我这给你拿出差行李。】
严贺禹回她:【一个小时后过去。】
温笛倒杯温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严贺禹在她这里的东西不少,衣帽间里专门有两个衣柜放他的衣服。
七点过五分,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动静。
温笛偏头看过去,跟严贺禹漫不经心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右手拿着指纹锁的备用钥匙,左手拎着一个购物袋,袋子上的LOGO并不是视频里他去的那家旗舰店。
温笛忘记什么时候给过他备用钥匙,时间太久记不清,他应该今早才找出这把钥匙。
她收回目光,没搭理他。
严贺禹将购物袋随手放在茶几上,他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挡住落地灯的光线,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影里。
他早上有锻炼的习惯,她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液的淡香,还混合着剃须水的清冽。
两人谁都没说话。
温笛没抬头,不知道他在看她还是看别的地方,她的目光与他垂在身侧的手平齐,他修长的手指在把玩那把钥匙,腕间的手表跟视频里拍到的一样。
她无声指指卧室的方向,示意他自己收拾东西。
这大概是她人生里不多的高光时刻,竟然有机会把这位不可一世的严家太子爷给轰出去。
严贺禹没去收拾东西,从她手里抽走她的水杯。
温笛仰头看他。
严贺禹直直看着她的眼,把她的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水,把水杯又放回她手里。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
温笛上身前倾,把水杯搁在茶几上,闹矛盾时他喝过的水她不愿意喝。
与此同时,严贺禹下意识伸手扶着她肩头,怕她重心不稳一头栽下沙发。
温笛重新坐回沙发里,他的手也随之拿下来。
严贺禹瞅着她侧脸,先开口:“以后早上睡不着,去别墅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不会改密码不让你进门。”
这是在内涵她把密码给改了不让他进门。
温笛懒得费口舌,再次指向卧室,“你抓紧把东西收拾好拿走,别影响我睡回笼觉。”
严贺禹没应声,打开手机上的一个小软件,看过之后问她:“你这个月的经期提前了?”
温笛:“”
她来大姨妈时偶尔会有点不讲理有点小脾气。
“没。”
严贺禹退出小软件,跟她对望,“那没完没了闹什么脾气。”
温笛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说:“我改我自己房子的密码,这就上升到闹脾气了?”
严贺禹没有解释的习惯,反问她:“你忙的时候忘回我电话,一两天不联系我是常事,在你那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
问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问了也白问。
因为她双标。
他找出助理康波的电话打出去,吩咐康波:“把前天早上六点钟出机场到今天早上七点,这段时间里所有跟我有关的监控资料,找齐了发到温笛邮箱,中间不要有间断。”
电话那端的康波明显一愣,老板向来不跟任何人交代行程。
严贺禹摁断通话,跟温笛说:“改密码这种事,下不为例。”
不管有没有下次,反正这一次是他主动退让。
温笛还算满意。
至于要给她发监控资料,实在没必要。她没有查岗的习惯,自己也不喜欢被查岗,她要的只不过是严贺禹一个态度。
现在他态度有了,温笛对其他的无所谓,“你别让康助理忙活了。”
她自己又给康助理发消息,让他不用找监控资料。
康助理再三感谢,觉得谁都没有温笛讲理。
严贺禹把刚才带来的购物袋拿给她,“昨晚打牌赢的。”顿了顿,他又说:“我别墅客厅还堆了不少礼物,你有空过去拆。”
温笛什么都不缺,但她喜欢他那句话里的“堆”字。
严贺禹靠回沙发里,环顾客厅。
温笛瞅着他:“看什么呢?”
严贺禹问:“你这套公寓现在值多少钱?”
“五千万左右。”她不明白他忽然问房价是几个意思,“你要干嘛?”
严贺禹:“我转五千万到你账户,你在房本上把我名字加上去,以后房子一人一半。”
温笛觉得有意思:“你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房子的人,你缺我这半套房子?”
“不缺。”严贺禹说:“加上我名字,以后再改密码得经过我同意。”
密码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接着道:“哪天再吵架,你把我东西放到我那半房间,省得让我过来拿。等和好了你自己再把东西搬回去。”
说着,他把手递给她。
这是要抱她的意思。
严贺禹没给她磨蹭的时间,把她抱到怀里。
接下来就是秋后算账,算昨晚她嘴硬说什么求他多坚持一分钟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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