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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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宋池, 平西侯府的几位公子、小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这两年陆续有媒人登门的。</p>

二房这边, 宋氏想等两个儿子考取功名后再准备婚事，早早都婉拒了。</p>

三房这边，三夫人暂且也没有考虑沈逸的婚事，却一直留意着有没有合适的女婿人选，不过，大房的沈明漪还没有定下，三夫人便也不急，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何必太早嫁人, 她宁可多留两年的。</p>

大夫人韩氏心里早有了女婿人选, 只在等待时机罢了。</p>

这日, 皇后邀请韩氏母女进宫赏菊。</p>

沈明漪已经十六了，过了年便是十七，她身量高挑，明眸皓齿，也乃京城排的上名号的美人，只因虞宁初姿色过艳, 才显得沈明漪、沈明岚如月边的星子，光芒黯淡。</p>

太子妃叫了沈明漪一块儿去赏花, 皇后趁机与韩氏交心道：“妹妹，昨晚皇上对我说，子渊都封了郡王，他准备年前把瑁哥儿的亲王也封了, 皇上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合适的儿媳人选, 那便好事成双，封王、赐婚一道下旨。”</p>

二皇子名宋瑁。</p>

韩氏心中一喜，亲王可比郡王的爵位高，将来太子登基，二皇子乃新皇的弟弟，恩宠自然非同一般。</p>

她明知故问：“这是好事啊，姐姐可有人选了？”</p>

皇后朝花边的沈明漪扬了扬下巴：“我从小把明漪当女儿疼的，就是不知明漪愿不愿意嫁给昭他二表哥。”</p>

韩氏马上道：“愿意愿意，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婚事真成了，我也放心了，千娇百宠的女儿，嫁给外人免不得要牵肠挂肚。”</p>

皇后道：“皇上那边都听我的，却不知侯爷怎么想，妹妹还是回去跟侯爷商量商量，若侯爷也同意，妹妹早些回我，我好告诉皇上。”</p>

韩氏欣然应允。</p>

只是，出宫路上，韩氏的喜悦便被两重担心压下去了。这第一重，自然是女儿本人，小姑娘年少不懂事，被宋池的皮囊迷得神魂颠倒的，怕是要闹一闹。第二重，则是丈夫平西侯，韩氏怕英武的丈夫瞧不上平平无奇的二皇子。</p>

思来想去，韩氏决定先从女儿下手。</p>

“我不嫁！”</p>

内室，韩氏才起个头，沈明漪就跳了起来：“娘，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谁！”</p>

韩氏早有准备，心平气和的：“是，我知道你喜欢谁，可那人不喜欢你，他不怕耽误，你马上就要十七了，错过二皇子这家，你还能嫁给谁？嫁给谁还能比做亲王妃尊贵？你别忘了，宋池就是封了郡王，他也是旁支郡王，将来肯定不如二皇子更被太子倚重。”</p>

身份上宋池的确比不上二皇子，沈明漪扭着头，嫌弃道：“二表哥不好看。”</p>

方长脸就罢了，嘴唇还那么厚，沈明漪无法想象被二皇子亲的感觉。</p>

韩氏不知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一丝自嘲：“你爹爹好看，好看又怎么样？一对儿夫妻，也就刚成亲那两年会腻歪腻歪，等生了孩子，两人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还有你二叔二婶，你二叔婚前多俊，现在还不是变成了胖子？你怎知宋池以后不会变胖？男女都一样，年纪大了颜色也差了，到头来重要的还是荣华富贵。”</p>

沈明漪：……</p>

二叔的确是个糟糕的例子。</p>

“可二表哥好色，娘应该听过一些闲话。”脑海里浮现宋池俊美无双的脸，沈明漪继续挑二皇子的毛病。</p>

韩氏道：“有几个男人不好色？还是那句话，色衰爱迟，再美也就新鲜几年，就说你二表哥身边的宫女，从来没有一个能常占他的宠爱。再说了，将来你身为王妃，看谁不顺眼打发了就是，谁能越过你去？”</p>

道理沈明漪都懂，可她只想嫁宋池。</p>

韩氏一针见血道：“你想嫁，也要他愿意娶，这么多年了，娘看得清楚，他眼里根本没有你。”</p>

沈明漪不信：“娘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p>

韩氏：“那咱们打个赌吧，我去托你二婶试探他的心意，他要是愿意娶你，娘就替你做主，他若不愿，你就听娘的，乖乖嫁你二表哥做王妃，好不好？”</p>

沈明漪想，如果宋池真的不肯娶她，她嫁谁都一样了，做个王妃好歹比宋池未来的妻子尊贵。</p>

“好，但娘要尽心撮合我与池表哥，不可耍赖。”</p>

韩氏宠溺道：“一辈子的大事，娘也希望你嫁给你真心喜欢的人，怎么会骗你。”</p>

沈明漪心跳加快，已经开始紧张宋池的答复了。</p>

宫里还在等她的消息，事不宜迟，韩氏与女儿商量好了，就去了东院。</p>

宋氏叫了宋湘过来，看着绣娘给宋湘量尺寸，做新衣。</p>

“大姑母。”宋湘笑着向韩氏行礼。</p>

宋池一直称呼韩氏、三夫人为夫人，宋湘是姑娘，嘴甜些。</p>

韩氏骨子里也看不起宋湘，生母是个低贱的农女，全靠脸才嫁给了宋二爷。</p>

“阿湘是不是又长高了？”韩氏坐到宋氏身边，目光慈爱。</p>

大家聊了会儿日常，宋氏猜到韩氏有事，等绣娘记下尺寸，就打发宋湘出去玩了。</p>

毕竟是相处二十年的妯娌了，韩氏也没有绕弯子，朝宋氏道：“明漪的年纪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为她的婚事要快操碎了心，左挑又挑，还是觉得子渊最好，又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唯独担心子渊对明漪无意。”</p>

宋氏倒没有惊讶，沈明漪看侄子的眼神，早就泄露了小姑娘的情思。</p>

她看不出的，是侄子对沈明漪有没有什么想法。</p>

按照侄子所说，他担心日后的妻子与妹妹相处不来，换成沈明漪，完全不用顾虑这点。</p>

“那我就去找他问问？”宋氏道。</p>

韩氏笑了：“这样最好，若是成了，咱们俩都省心了，若是不成，这事你知我知子渊知，就不要告诉旁人了，免得日后表兄妹见了平添尴尬，尤其是小姑娘家，脸皮最薄了，我都是瞒着明漪来的。”</p>

宋氏看破不说破，答应下午给她消息。</p>

韩氏走后，宋氏以给侄子量裁新衣为由，派人将宋池请了过来。</p>